黑色小剑,是他在那个家唯一的温暖。从他记事以来,他所谓的父亲就没有踏入过这个小院。他母亲本只是个婢女,他不过是他父亲酒后的产物。这小院只有潇洒的落叶,除此的就是那个懦弱的娘。他记忆里的最温暖不是太阳,而是那个有些瘦小和懦弱的女人。
日子很清贫,但过得还算幸福,直到那一天。他虽是庶子,却也是正儿八经的墨家人,自然也被叫去进行家族测试。他被发现了拥有极高的水系天赋,这本是极好的事,他以为凭借他的天赋,可以让娘得到更好的生活。可他没想到的是,这一切确是噩梦的开始。那个伪善的爹用花言巧语让他那愚笨的娘再次七晕八素,倾心于他。可他知道他所需要的不是娘的爱,而是自己的天赋。
可悲的是娘还沉浸在他给的谎言不可自拔。他知道娘一直期盼着这一天,偶尔也就让她任性一次,就依她这一次。所以他拼了命的去修炼,短短一月就达到了引气五境,堪称墨家有史以来最天才的一位,便是墨家的创始人也比不上自己。无心便没有为此感到过什么,只是看着月色下娘像傻女人一样的笑容,她开心便够了。他修炼的意义便就是让她开心,除此便无一物。
可残酷这才刚上演,他只一天不在家。他那愚笨的娘就残遭人投毒,手上,脚上,都有被人施虐的痕迹。那累累的红痕,是一片片从他心剜下的肉。他血红着眼,想要以牙还牙。虚弱的她平躺在床上“无心,就不要惹事生非了,老爷把我们母子接过来已经是莫大的恩德了,切莫再给你父亲添麻烦”。无心强硬的问她是谁干的,她只支支吾吾,说不出个好歹来。再问她,也只是在那里摇着头,也不言语。
想来也就是他那个便宜父亲的善妒的正妻,她的心狠手辣的功夫他可是见识过一番。一个估约十一二的小丫头不过是打翻了洗脸水,就被责打百来杖,被活活打死。他母亲生性懦弱难怪被欺负的惨。可他绝不会让那个善妒的母疯子好过,他发誓要永远的守护着他的母亲,绝不能让任何人欺负她得。
黑未褪去,无心就把母疯子掳走,悄然的离开墨府,以免引起墨家高手的注意,惹来一身的臊。一个响亮的巴掌彻底的打醒了沉睡的母疯子。“是那个不长眼的狗奴才,居然敢打本夫人,来人给我拿下这狗奴才”,平日里,她何尝受到这种屈辱,习惯性的把生命看如草芥。
可回应的她的只有如雨般的巴掌,每一下都直抽的火辣辣的痛。无心拉扯着她的头发“下次在敢动我娘,就不只是这么简单的了,还有管好你的丈夫,让他离我娘远点”。无情的打骂,一声接一声。可母疯子除了耻辱,却有一种莫名的快感。(残雪:我感觉写的有些恶心了,接受无能请跳过这部分)
无心不知道这一次的教训却是悲剧的开端。被他教训过一次的母疯子真的疯了,竟然说爱上他了。每天在不断的挑逗诱惑他,可他只觉得恶心。每晚总会做着一个古怪的梦,挥之不去的红色倩影到底是谁。一阵乍醒,却见他便宜父亲的正妻,满身****的缠着他“滚,别让我恶心”他低俯在她的耳边。冷冽的灵气,无情的推过她,重重的砸在地上。
“好,好的很,墨无心,你会为今天的事感到后悔的”,她狠摔一句,裹着薄衣便逃离似得离开此处。对于她的危险,他毫不在意,她又能卷起什么大风浪呢?可无心终究小瞧了她,能爬到墨家族长正妻位置的她岂是那么简单。虽只为一个普通人,可疯狂起来比修灵者更加的恐怖,
先前只是让自己难堪,设陷阱,让自己在家族秋猎只时差点命丧黄泉。事无大小,把无心往死里整。看她那小人得志的样子,他恨不得上前撕碎她,可他没有任何的证据。这些事,她竟做的滴水不漏,无人发现。若不是她放下的狠话及平时有意无意的暧昧眼神,他也不会怀疑到她的头上,毕竟这墨家想他死的可不少。说起来这女人真的好手段,虽无子嗣,却稳居族长正妻之位,若不是性无情,引得人心惶惶的,倒也是个厉害的角色,可惜不得民心,难成大气。
她随便怎么对他都行,他从来没把她看在眼里。可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对他母亲施暴。他那虚弱的娘,半辈子的痛苦,如今好不易有了点生活的起色,却死在了乱杖之下。一袭染血的素衣,被毁去的容颜,身上是百道的杖痕,道道深入骨。那样安静善良的她,却死的那么凄惨。而活着的人却依旧那么猖狂,视生命如草芥,这个世界的性命本不值钱。他的眼中只留下空洞。“原来你也会心痛,怎么样失去亲人的感觉怎么样”,她已经癫狂,用她的话说是为爱而疯,可她懂爱吗?
“夫君,人家不过是小惩了一下妹妹,可谁知妹妹的身体竟然如此弱,只是一两杖就…就毙了”她娇滴滴的让人浑身起酥,半掩着面假装着哭泣。“夫人不必为此神伤,不过是死了个小妾吧了,死就死了”他无意看到无心的身影,又想起了他绝佳的修炼天赋,顿时改口“夫人就关你一月禁闭,以儆效尤,来人给我厚葬了清夫人,入我墨家宗堂,以慰清夫人的在天之灵”。
母疯子得意洋洋,似乎告诉无心就算她杀了他的母亲又如何,不过是一个月的禁闭。贱人就是贱人,就该死,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摸着娘赠于自己的黑色小剑,他第一次起杀心了。
“让开,我敬你是我父亲,还可以好言相对,可我今天必定要杀了这贱妇”看着他高举的黑剑,她害怕的躲在墨父的后面,她也是人,也怕死。“你这不知好歹的逆子,怎么和你大娘讲话的”一阵威压,把无心摔了出去。她居高临下的看着无心,还没高兴起来,却见的一把黑剑刺穿了她的心脏。“这种人的血竟然是红的”无心满身的血意,一脸冷漠。
“夫人,我的美人”,他失声大叫,“你,你,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我请墨城最好的药师过来,还有把这个逆子给我关押起来”。染血的痛,怀中的美人已成了一具无生命的红粉骷髅。
“逆子,你可曾知错”,他高声质问着无心。“不曾,她就该死,一命抵一命,很公平”无心只剩下平静和空洞,眼中是不化的冰。墨父狠打了无心,把他甩到五米之外。“打,给我使劲的打,没有我的吩咐不准给我停”,现在他只有一看到无心就会想起他死去的美娇娘,煞是可惜了,不知何时才能在遇到这么一个。
“老爷,老爷”,一小厮慌乱而来。“何事如此惊慌,我平日里是如何教你们的”,墨父面露不喜。小厮大喘了几口气“老爷,有…有客人求见”墨父本已经为美娇娘去世而不悦,只是摆手“不见,不见”。小厮大气也不敢喘了“可老爷,那是苍澜宗来人了”。
苍澜宗,墨父有些小惊。这苍澜宗来此有何深意?他墨家虽家大业大,可终比不上一个宗派。哪怕是个小宗门都够自己喝一壶,更不要说这苍澜算得上是大宗门了,他急忙跑去。还说什么礼教,自己不还是这么莽撞,可小厮也就心里想想,除非他不想要这份工作。
墨父稍整顿了衣服,恭敬的向来着施了个大礼“是我墨家招待不周,让大人在此等候多时了”。莫长老也起身抱拳“不敢,不敢,是我苍澜唐突了,久闻贵府有一天资聪颖的少爷,我苍澜欲收其为徒,给他个试练的机会,可好”。这一上来就如此直接,倒是让见惯了话里不一的墨父一下不适从。
“这是贵派的抬爱了,这逆子虽天资不错,可心地歹毒,杀了他大娘,如今在受惩,可能不便”,墨父当然不会等着无心学成归来,不然他这墨家族长可就不保。“这…”莫长老有些迟疑,不过想起苍澜可是有浮元石桥,练心一路还是有挽回的余地,毕竟苍澜近年来愈发的尴尬,隐隐已有落败之象,需要大量有实力、天赋的新鲜血液。
“这孩子还小,不懂善恶,只待我苍澜替您教诲,必成大器”,墨父只感觉一阵威压透得自己喘不过气来。迫于无奈,墨父把无心卖给了苍澜。是的,是卖。他是有条件的,只要苍澜能够答应,他才同意。莫长老在付出了肉疼的代价,成功把晕倒的墨无心带回苍澜。在哪个陌生的世界,无心依旧平静,因为他感觉这里才有家的感觉,这是多久没有感到的了。可惜他被太上大长老收为弟子后,再无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