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穿越时空不由自主爱惨你(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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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牌冷月

我是女人,但是我也逛妓院。

随意挥了挥扇子,我当先往二楼走去。一楼来的都是些色急的粗人,那副简直想把人吃了的样子让我在理解的同时有些难以忍受。

老鸨见状,认定了我们是有钱的主,招呼地越加亲热:“这位公子,您瞧着眼生,一定是第一次来我们春香阁吧,我们春香阁的姑娘个个国色天香的,您看,您让谁侍侯着呀?”

因为我走在前面,所以老鸨几乎就是贴着我的耳朵在喋喋不休,我不耐烦道:“把你们的头牌冷月叫下来,再找个七八个姿色好些的侍奉着就勉强凑活了!”

此言一出,不仅老鸨的脸色有些呆呆的,王离的脸色也是白了一白,大概从没见过这样逛妓院的架势。我心中暗笑,哼,要么不逛,要逛老娘,不,本公子就逛他个惊天动地!

老鸨用专业细致的眼神从上到下从里到外的打量了我一遍,半晌,有些为难道:“这位公子,我看你一定没打听过市面行价吧,冷月姑娘光是听个曲子陪个酒什么的也起码有个千两才包得下来,一般的姑娘嘛如果光是陪个坐什么的少说也得一百两一位,您看,您是不是先商量下这个价钱如何?”

我眯起眼睛,朝老鸨善意一笑,看到老鸨的脸即使是透过极厚的粉底也能看到丝红晕,道:“老板是怕本公子出不起这个价?”

老鸨口齿有些不清道:“不……不是这个意思。”

我抬手打断她的话,对大楼道:“大楼,给老板看个数。”

大楼瞥了眼王离,见王离虽然满脸肉痛还是点了头,于是从怀里掏出了银票,一张,两张……三张,四张……差不多了,我示意大楼停手,将银票递给老板,负手立在楼梯边的窗口向远处眺望。

没多久,身后传来老板异常热情的声音:“这位公子,您看,这水仙阁对公子而言也太粗陋了些,请公子移步到牡丹阁吧!”

我笑了笑,拱手道:“还请带路。”说着,我们三人一行跟在老鸨身后向三楼牡丹阁走去。从楼下传来巨大的骚动声,想必我们的对话楼下都听到了,头牌冷月千金难求,这回的出手阔绰就是为了引**动来达到我们的目的。

牡丹阁的档次果然和楼下的不可同日而语,雍容华贵,气派不凡竟有几分豪贵宅府的味道。梁是包金檀木,桌是嵌着上好翡翠的贵八仙,椅是衬着毛皮坐垫的红木椅,地上铺着一块精致华美的大地毯,四方水晶帘动,一柄香炉若有似无地飘散着浓郁而又舒适的桂香味。此情此景,若有美人相伴,那便是神仙也不做了……

正暗自想着,身后传来断续几许琴声。琴声如丝如缕,如歌如诉,琴声中所含情愫如山泉潺潺不绝,仿佛是一位诗人在月下漫步思念远方佳人。琴音清澈,琴技不凡,令人不由自主地联想到弹出这清冽旋律的该是如何一双纤纤如玉的细手……

来这春香阁之前,王离私底下跟我提过,春香阁根据调查的情况看来并不是单单一处名闻江南的红楼那么简单,其后似乎和官府有着千丝万缕的复杂关系。妓院古往今来都是人流最复杂消息传播最广泛的一个地方,官府和这样的地方有来往应该就看重了它在这方面的优势,但是有什么消息是官府不敢光明正大而需要借助这样的途径来传递的呢?其中的猫腻恐怕……

于是我向王离建议亲自来这春香阁一探究竟,虽然不清楚会不会有什么线索,但从目前掌握的线索看来也不可不说是一种办法。王离本来还不怎么高兴,他再怎么轻浮无所谓也到底是个皇家出身的贵族,观念中姑娘家出入妓院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几番衡量下我决定拌成男装,深入虎穴。

如果说春香阁和官府有暗线,那么作为春香头牌的冷月就不可能对其中的秘密毫不知晓,她在其中又扮演着怎样的角色呢?这又是怎样一位女子呢?

在回头之前脑海中早已百转千回,我在脑海中搜索片刻,决定选用一个经典台词开场,长吸一口气,我长长吟道:

“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

弦弦掩抑声声思,似诉生平不得志。

低眉信手续续弹,说尽心中无限事。”

我回过头用温柔的目光注视着在水晶珠帘之后款款而弹的女子,叹息道:“姑娘弹奏的虽是千古情曲,为何在下听到的分明却是两袖寂寞?”

琴声一刻不停,仿佛我刚刚说的话是石沉大海。直到长长一曲终了,冷月才开口道:“人间何处不寂寞,红尘乃最寂寞,公子又何必奇怪?”柔和的声音魅惑而带着疏离。

光是这一句就足可见她与其他红尘女子的大不同。有见地,有魄力,怪不得能从江南千万美女之中脱颖而出令人垂青。红尘乃最寂寞,这是红尘中人该有的平淡口气么?我有些佩服她了。

我问道:“姑娘名动天下,姿容妙丽,日夜想着能和姑娘一叙的人恐怕是连整个商红城都装不下,又何来寂寞之说?”

冷月道:“红尘中人多情而无心,说话的人虽多,不说情话的人却太少。”

我笑道:“姑娘对往常的客人也是这么说的?”

冷月道:“不是。”

我道:“如此说来倒是让在下受宠若惊了。”

冷月道:“对待不同的客人自有不同的方法,这是做我们这行都知道的。冷月知道公子不是流俗之徒,能在这首曲子中听出寂寞的公子还是第一个,知音难觅,冷月自然不和公子说谎话。”

坐在一旁的王离散散地插嘴道:“泠泠七弦,为何能奏出如此千变万化的曲调?”

冷月道:“情不同而调不同。”

王离道:“姑娘何必不将人生看得豁达些,来人间匆匆地走一遭,快乐总比忧愁好,不是吗?”这话是对着冷月说的,又仿佛也是对我说的。

水晶帘随风响动,帘后久久没有声音。

许久,一双洁白光泽的手将水晶珠帘稍稍撩起,“两位公子,冷月受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