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月娥姑娘……”虞复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原来以为羽如烟是乱点鸳鸯谱,谁知这月娥姑娘直接来个顺水推舟。
“既然月娥姑娘也同意了,你还有什么话说?”羽如烟目光转向虞复,眸中一丝戏谑!
“月娥姑娘,你再考虑考虑?”虞复将最后一线希望寄托在了月娥身上。
“虞公子要是当真这么讨厌奴家么?”月娥抬起头来,一双眼眸噙着泪花,微微高耸的胸部起伏不断,让人有种我见犹怜的不忍。
“虞复!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月娥!这种男人你费不着为他动心。你枉自替他解围,给我说了无数好话……你现在看清他的为人了吗?!”
“姑姑!……您还是帮他拿到天蚕丝吧。我求您了!”说着月娥再次跪倒在地。
“哎!”羽如烟长叹一口气,转身用手轻抚自己的脸颊,“情到深处人孤独,爱至穷时尽沧桑……”
虞复呆立在地上,心中反复斟酌利弊,却是无法做出抉择。
上前扶起月娥,柔声说道:“虞复何德何能,让姑娘如此!”
“你已经心有所属了对不对?”月娥双眼盯着虞复,“你告诉我她是谁?”
“她……”虞复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千方百计的想得到天蚕丝,表面上是为了自己的身体,实际内心深处是为了自己活着。只有活着,才能为火凤报仇。
至于儿女私情,虞复没有想过!也没有时间去想!
“我视她如同亲妹妹一般!”虞复说出了别人不能相信的话。
“那就是她并不会成为我们之间的障碍是么?”闻言月娥露出喜色,原本梨花带雨的脸上绽放出了微笑,恰似雨后荷花,娇艳不可名状。
虞复心中对月娥姑娘很有好感,只是让他突然在心中塞下一份这种沉甸甸的感情,他无法接受。
“不要这么说!我对你绝没有非分之想……”
“够了!虞复,月娥为你都这样了,你难道连点恻隐之心都没有么?你连安慰她都不会么?”
虞复无言以对,正要开口,听见羽如烟说道:“我给你一炷香的时间考虑,要么答应我照顾月娥姑娘,我教你怎么得到天蚕丝;要么你立刻滚出皓烨谷,从我们的世界消失!”
羽如烟说完,不等虞复辩驳的机会,莲步轻移,向后堂步去。
月娥稍加迟疑,随之而去,只是在经过虞复身边的时候轻声说道:“你先答应姑姑,拿到天蚕丝要紧!我绝不会成为你的拖累!”
看着月娥姑娘和羽如烟离开,虞复无力的坐到凳子上。
这算什么事!一边是天蚕丝,一边是娇妻。换做常人,恐怕都乐上了天。这叫做福利双至,傻子才会拒绝呢。
可是虞复无法说服自己。在他看来,这无疑是拿着月娥的幸福换取天蚕丝。他虽然不是那种负心薄幸的人,可是他自量自己给不了月娥想要的生活。他并不知道月娥为什么会喜欢上自己,他断定这是一个美丽的错误。
自己性命朝不保夕,还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去做。找到并救出药王和毒王,灭了妖蛊宗,重建飞天阁,查出乱世龙宿的阴谋,找到苏清婉……
月娥一个弱女子,怎么能跟着自己颠沛流离,过那种刀口上舔血的日子!
眼见一炷香快要焚尽,虞复心中还是乱作一团。
天蚕丝必须得到!就算不靠羽如烟,自己孤身犯险去抢也在所不辞!
月娥姑娘,决不能跟着自己受苦!
“虞公子!你一定要答应姑姑,要不天蚕丝没法到手。”月娥鬼头鬼脑的进到屋中。
“你……”虞复感觉这个月娥有些异样,但是哪里不妥,却是说不出来!
“我是背着姑姑偷偷来的。”
“月娥!我很是感谢你对我的感情!不过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强……”
“公子什么都不要说了!我就是喜欢你,一见倾心!我只要看着你好好的,我就心满意足了!”月娥警惕的看看后堂,“记住!我愿意帮你拿到天蚕丝!这些都是我愿意做的!我不需要你承诺什么!”
“我得走了!记住我说的话!”月娥说完就往后堂跑去。
不一会儿,羽如烟进来了。
面带微笑,风韵迷人。
“考虑的怎么样了?”
“求谷主指点迷津!”
“你相通娶我们家月娥了?”
“不是!”
“哼!我们月娥嫁给你是下嫁,你最好搞清楚情况!”
“我知道,我配不上月娥!”
羽如烟努力平复自己激动的情绪,“我再让一步,你怎么样才肯娶月娥姑娘?”
虞复摇摇头,“此事恕难从命!”
“难道要我杀了你心中的那个女人?”
“你只要敢我必然与你拼命!除非我死了!”
“哈哈哈!好!好!好!”羽如烟不怒反笑,连说三个好,让虞复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月娥!你这妮子还不出来!”
“是!姑姑!”月娥从后堂走出,满脸含笑,如沐春风。
虞复更是傻眼了。为何自己拒绝了这个交易,她们还这么高兴?
有的时候,女人的心思男人永远都猜不懂!
更何况是虞复这个感情如同白纸的男子。
“恭喜虞公子顺利过关!还不快快感谢姑姑!”
“什么?过关?什么关?”
“笨蛋!姑姑答应帮你了!”
“真的么?”虞复怀疑的看向羽如烟!
“我决定帮你拿到天蚕丝!”
“我并没有答应你的条件!”
“姑姑是试探你的!姑姑生平最恨负心薄幸的男人。你经受住了考验!”
“我和火凤真的没有其他想法!”
“这个稍后再说!你还想不想听得到天蚕丝的方法?”
“想!当然想!”
“那你听好了!万寿山庄的两位庄主上官玉虎和上官玉兽,两位一位嗜酒,一位嗜武!你只要拿上好的酒将上官玉虎灌醉,再用难解的内功心法迷惑上官玉兽,套出天蚕丝的下落不成难事。”
“此计虽妙!可是终究不怎么光明磊落。”虞复心中矛盾。
“你拿天蚕丝干什么?”
“救己救人!”
“他们拿天蚕丝无非是当做宝物供着,物尽其用才是王道!”
“可是这好酒好找,功法……”
“他是武痴,你只要说一些似是而非的口诀糊弄他,他一时半会也不会发现。等你得手后立刻离开,他就算是发现上当,难不成追到江南去找你?”
虞复要紧嘴唇,还在斟酌该是不不该。
“办法我已经交给你了!成不成也只能靠天数。用不用随你!”羽如烟起身,“月娥!你送他出谷吧!”
“是!”
“谢谢羽谷主!”
“不要谢我!要谢就谢月娥吧!”
虞复和月娥并排走在谷中小路上,花香四溢,景致如梦。
“谢谢你!”虞复试图打破这份宁静。
“不用客气!你会记住我吗?”
“姑娘大恩,虞复怎敢忘记!”
“嗯!呶!这个给你!必须带在身边,它可以保你平安!”月娥拿出一个荷包递给虞复。“怕你忘了我,留个纪念吧!”
“我……”虞复拿过荷包放到鼻边。
“不对!”虞复脸色徒变。
“怎么了?”
虞复双手抓住月娥肩膀,“你老实告诉我,刚才和我说话的是不是你?”
“你弄疼我了!”月娥秀眉微颦,眼中露出痛苦。
虞复赶紧撒开双手。
“姑姑是易容高手!我……”
“原来那些话都是骗我的……”虞复莫名的有些失意,也有些失望。
“我对公子的心是真的!”
虞复转头,看见月娥坚定认真的眼神。
“等我事了,我一定来找你。”
“嗯!我等你!”月娥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不过,三年之内我要是不来,你也不用等我了……”想到自己身体状况以及江湖未了之事,虞复有些惆怅。
“我们这算是私定终身么?”月娥窃笑,露出洁白的牙齿。
“哈哈!算也不算!这只是一个美好的约定。”
“嗯!我不会爽约的!我等你来接我!”
虞复心中一阵感动。
“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我第一次看你傻傻的样子,就喜欢上了你!尤其你那纯净的眸子,让我相信你是一个可靠的人。我向姑姑求情,姑姑不相信你,所以才扮成了我的样子试探你……”
“我刚刚才猜到那个不是你。你们身上的香味不同。”
“好了!我就送你到这儿!我知道我跟着你会是你的拖累!但是我会一直等到你大事已了的那一天!”
说话间已经到了山谷尽头。
虞复翻身上马,“你真的很美很美……”
抛下一句当面不能说出的话,虞复逃也似地走了。留下站在原地的月娥,看着虞复背影消失在天际,嘴角依然挂着一丝傻笑。
火凤,在虞复心中是一个永远无法替代的好妹妹、好伙伴、好兄弟。而月娥,是第一次真真住进他心中的女子。说他好色也罢,花心也罢,有的时候,感情就是那么奇妙。本来以为是爱情,其实那只是一种习惯,就像虞复和火凤一样。而月娥,才是真真触动虞复内心深处的那个人,只是他们的差距太大,鸿沟太深。缘分天注定,感情靠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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