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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霍文嘉

时间又来到了周六,因为这一周高一要打篮球联赛的原因,高二高三级的那些球队都没有办法打比赛,所以周六下午卢子川来到球场的时候发现球场上的人特别多,而且差不多有一半的球场在打全场比赛。看到这个情形,卢子川也就断了打球的心思,安安分分地找了个观众最多的球场挤了进去,TOP队在跟一支高三级的球队打比赛,那支球队在全校范围都挺出名的,据说是高三级里面数一数二的强队。不过TOP队在杀手和阿星的带领下开局打得有声有色,一开始就占据了主动。

这场球赛很精彩,TOP队几次将比分扩大到两位数,但是都没能守住分差,很快又被住了回来,反倒是那支高三级的球队慢慢进入状态,越打手越热。打到第三节的时候终于反超了比分,然后就没有再给TOP逆转的机会,稳扎稳打,最后以67:64的比分3分分差赢下比赛。

球赛结束,许多原本围在球场旁边的观众都跑到了球场上,场面顿时混乱不堪,两边的半场上都挤了将近20多个人在那里射散球。卢子川看到这个情形知道自己是暂时是没什么可能打球的了,看看天色应该也差不多了,于是便离开球场到饭堂去吃饭。

周末的饭堂倒是挺少人的,卢子川打了饭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下,然后掏出手机看起了小说。正看得兴起,就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嘿,子川,怎么自己一个人那么孤独啊?让哥哥来温暖你寂寞的灵魂吧。”

听到这个猥琐的声音,卢子川不用看都知道是谁在说话,于是默默地将手机揣回兜里,将饭盒一端,头也不抬就作势要走。

“你妹啊,装什么逼,给我回来。”那人被卢子川的反应气笑了,放下手中的饭盒就抓住卢子川的衣服往回一拉,卢子川本来也只是做做样子,并没有要走的意思,便顺势重新坐了下来,抬头一看,然后故作伤感地叹了一口气:“本来就挺丑一小伙子,这也没多久啊,怎么就变得这么猥琐了呢?”

“猥琐你大爷,给我好好说话,怎么就你自己一个?”

“你TM不说废话吗?你什么时候见过我不是自己一个的?”卢子川怒道。

“哦,差点忘了,你是一只万年修为的单身狗,汪汪汪。”男生贱兮兮地学了几声狗叫,气得卢子川直接用勺子从他的饭盒里挖走了一大半的肉。

“你有什么资格笑我,你TM还不是自己一个?”

说完这话,卢子川明显感觉那男生情绪低落了许多,于是试探着问道:“怎么?出事了?”

男生点点头:“吵了一架,分了。”

卢子川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能默默地将抢来的肉又放回他的饭盒里:“还有得救吗?”

“没了,这一次是彻底没戏了。”男生摇摇头。

“那就节哀吧。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妻对吧,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支花对吧,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对吧,你可是名族英雄霍元甲,堂堂七尺男儿,头顶苍天脚踩大地,要将天下兴亡守业安邦抗在肩上的男人,怎么可以为了这些儿女情长烦恼!”卢子川一本正经地乱说一通,唾沫星子狂喷。

“尼玛口水全喷我饭里了,操!”男生连忙用手挡在自己的饭盒上,愤怒的指责卢子川。

“Sorry,sorry,一时激动,我不是故意的。”卢子川毫无诚意地道歉,不过经过这一番玩闹,男生的情绪明显好了许多。

男生是卢子川高一的同学,叫做霍文嘉,因为名字跟霍元甲那么一点点像,大家就直接把霍元甲当做了他的外号。他和卢子川高一下半学期是同桌,关系很好,经常一起打球什么的,但是跟卢子川一样,高一时没有机会在篮球联赛上出场,所以心里一直很不甘心,经常跟卢子川说一定要在高二的篮球联赛上打出好的表现。

两个人一边吃饭,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各自的近况,快要吃完的时候霍文嘉突然问:“子川,你吃完饭打算去哪?”

卢子川专注着对付一块硬得有些过了头的腊肉,含糊不清的说:“没想好,可能再到球场去转一圈看看能不能打会球,八点多就回宿舍洗澡睡觉呗。”说话间终于把那块肉搞定了,忍不住怒骂一声,“卧槽这是什么鬼东西,那么硬,日。”

霍文嘉只当没听到他的抱怨:“你的生活怎么一点色彩都没有啊,等会我们一起却打会球,然后八点多回宿舍洗澡,再出去上网好不好?”

“洗完澡再出去不都快九点了吗?我可不想通宵。”卢子川连忙摇头拒绝。

“通什么宵啊,上完网回我家睡不就行了吗?明天早点起坐车回来呗,反正早上是自习,而且明晚是校庆晚会,下午把觉补回来不就行了。”霍文嘉的爸妈都在外地做生意,因为他的户口在这里,所以把他送回来读书。他们家在市区有一套房,平时都没人住,霍文嘉偶尔放假就会回去住一下。

卢子川想了想,无所谓地耸耸肩:“有地方睡觉就好,我随意。”

“好兄弟,就知道你最讲义气。那吃完饭你陪我出去买点东西,现在还太早,球场人很多,我们加不进去的。”霍文嘉伸出拳头轻轻在卢子川的胸口擂了一拳,换来卢子川一个世纪白眼。

两个人慢慢悠悠地吃完饭,又慢慢悠悠地到学校外面逛了一圈,买了些生活用品,再慢慢悠悠地走回宿舍放下,从宿舍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将近七点了,天色逐渐暗了下来,从饭堂前的校道往下看,球场的人群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散了,只剩下稀稀拉拉的一些人在那里。

两个人走了一圈都没有看到熟人,便找了个空的球场自己射球。过了一会儿,霍文嘉觉得无聊,提出要跟卢子川单挑,十球为一局,输的人做二十个俯卧撑。

“来啊,怕你啊,正好我也觉得这样射球没意思。”卢子川根本不怂,一口答应下来。

天已经完全黑了,学校的球场并没有灯,唯一的光源是饭堂和图书馆楼顶那两盏当路灯用的探照灯,但是因为距离有点远,照到球场这边光已经很弱了。卢子川和霍文嘉就在这样的灯光下打得不亦乐乎,这种单挑没有那么多规矩,带球突破可以走四五六七八步,防守可以遮眼熊抱猴子偷桃,胜负如何根本没有人在乎。吵吵闹闹间,球场上的人越来越少,卢子川又一次俯下身子装模作样地要做二十个俯卧撑的时候,霍文嘉到旁边拿起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子川,走吧,八点多了。回去洗澡准备出去了。”

“九、十、十八、十九、二十。好,做完了,走吧。”卢子川脸不红心不跳地做完二十个俯卧撑,迅速站了起来,“好累啊,二十个俯卧撑还真有点多,差点做不完。”

“尼玛你还能再不要脸一点吗?”霍文嘉白眼一翻,“快点,拿东西走人啦。”

卢子川和霍文嘉收拾好东西,走过一条长长的上坡路,左转就是饭堂,再往前就是学生宿舍。从这条路的边沿往下看,就是学校的球场,十个全场一字排开,在微弱的光照下犹如陷入沉睡一般安静。卢子川找了一下他们刚刚打球的球场,突然有一种很神奇的感觉,刚才他们还在那里打球,现在却站在这里看着空荡荡的球场,不过是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一切好像都不同了。

“你在看什么呢?”霍文嘉看他发呆,轻轻推了他一下。

卢子川回过神来:“哦,没什么,就是觉得时间过得好快啊,上一次我们晚上一起打球,好像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霍文嘉被他这么一说,似乎也有些感慨:“有几个月了吧,想起来却总感觉才过去不久。”

“算了,不想这些了,快回去洗澡吧,先搞定的到宿舍找。”卢子川眼见气氛不对,便中断了这个话题,正好他们也走到了宿舍区,便各自回宿舍去了。

舒舒服服洗了个澡,然后迅速将衣服洗好,正在穿鞋的时候,就看见霍文嘉走了进来:“搞定了没啊?那么慢。”

“好了好了,走吧。”卢子川加快速度将鞋子穿好,拿上钱包和手机就和霍文嘉一起往外走。

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将近九点了,走在路上人几乎都是往宿舍方向去,只有他们是往学校门口走。他们从学校出来的时候,正好一辆公交车过来,塞得满满的一车学生哗啦啦地涌了出来,都是趁着周末的时间出去约会或者买东西的住校生,赶在宿舍关灯之前回来。

卢子川和霍文嘉上车坐下,司机等了七八分钟都没有人上车,便直接开车了。车上就卢子川和霍文嘉两个乘客,卢子川第一次享受这种待遇,觉得很新奇,心情好了起来,跟旁边的霍文嘉说起了那些关于公交车的鬼故事,霍文嘉长得高高瘦瘦的,却很怕鬼,听了一会便跟卢子川打闹起来不让他继续讲。

将近十分钟的时间,公交车就进入城区了,两人下车找了间常去的网吧,熟练地开卡上机,津津有味地玩起了2K12的生涯模式,扮演一个新秀球员闯荡NBA,玩起来挺有趣的,就是情节对话太多,要浪费很多时间。

一直玩到十二点多,两个人才依依不舍地离开网吧,打了个摩的回霍文嘉家里睡觉。简单洗漱之后,困得不行的卢子川倒在床上正准备美美地睡一觉,黑暗中却听见霍文嘉有些低沉的声音:“子川,你说高中的爱情,真的都只是玩玩而已吗?”

卢子川先是一愣,联想到霍文嘉刚刚分手的事情,正想着要怎么开口安慰一下他,还没说话呢,霍文嘉倒是先开口了:“唉,我真的有病,居然会问你这种万年的单身狗这种问题。你就当我没问过哈,睡觉睡觉,明天还要早起呢。”

“***。”卢子川大怒,在床上滚了一圈,将被子全部卷到了自己的身上,然后不顾霍文嘉的苦苦哀求,心满意足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