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体育篮球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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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班内选拔

卢子川他们班的几个班干部跟班主任商量了一下,最终把班内选拔的时间定在了星期二下午的第三节课,这节课原本是练英语听力的时间,但是这几天学校的广播系统出了点故障,星期二的听力课没办法上,只能改成了在教室自习,正好他们可以用这个时间把这个事情搞定。因为这个原因,卢子川对于星期二开始充满了期待,上午一节体育课,下午又是班内选拔,肯定会是有趣的一天。

星期二很快就到了,上午的体育课卢子川打球打得酣畅淋漓,转球分队的时候人品爆发转到了白语枫、张文旭和江流三个队友,于是他们队便在所有人的抱怨声中一路狂胜,一直没有输过。他虽然开始的时候有些打酱油,但是慢慢地被带着打出了手感,无论是突破上篮还是中投都有斩获,还有几个引来全场欢呼的高难度进球,让他的虚荣心得到了大大的满足。带着这样愉悦的心情,不禁更加地期待下午的到来。

“大家下午好,现在我们利用这一节课的时间从五个报名参加校园十大歌手比赛的同学中推选出一个参加复赛,复赛最终会选出十个同学参加最终的决赛,同时也是我们学校的80周年校庆晚会。好了,第一个要上来演唱的是肖烨,他选的歌是《玫瑰花的葬礼》。”下午第三节课一上课,余敏佳就走上讲台,简单地交代了一下选拔的流程便直接开始让报名的那五个人轮流上台演唱,排在第一个的是肖烨,只见他故作镇定地走上讲台,接过余敏佳手中的麦克风,用手拍拍试了试声音,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底下已经响起一阵哄笑声。

“肖烨,你的头发好骚啊,怎么没被教官抓啊?”一个平日跟他很熟的男生大声喊道,顿时让教室里的笑声更大了,因为下午要当着全班的面唱歌,肖烨中午起床的时候特地拿啫喱水往头发上抹了几遍,做了个自我感觉良好的骚包发型。不过在旁人看来,因为啫喱水的痕迹太明显了,而且他弄得发型也有点太过夸张,所以会让人觉得看起来很违和,有一种洗剪吹非主流的即视感。

底下的哄笑声让肖烨尴尬得脸都有点开始发烫,只是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个调侃自己的男生,然后深呼吸稳定了一下情绪,开口说道:“大家好,下面我给大家带来一首《玫瑰花的葬礼》,谢谢。”

说完,肖烨便开始唱了起来。卢子川经常跟肖烨一起打球,对他还算有点了解,心中其实是不太喜欢肖烨的,因为在球场上肖烨是个独狼,喜欢单打,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会传球,而且别人出现失误的时候老是喜欢一个劲地在旁边抱怨,冷嘲热讽的,所以平时他很少和肖烨接触,也许是先入为主,对于平时肖烨的一些行为卢子川也会觉得有点做作,太过装逼,因此一开始看见肖烨上去其实心里是有点不屑的,但是肖烨真正开始唱的时候,心中的不屑就被惊讶取代了。不得不承认,肖烨唱得很好,无论是前面快节奏的说唱还是之后慢节奏的副歌都把握得很到位,在卢子川这种没什么音乐底子的人听来感觉蛮惊艳的,真要说缺点的话可能就是声音刻意模仿的痕迹太重了,不太自然,不过作为一个普通的高中生,唱成这样真的算很好了。

“我用这最后一分钟怀念你……”

很快,肖烨就唱完了整首歌,大家原本放在他的发型上的注意力早就已经转移到他的歌声上面去了,最后一个尾音落下,肖烨如释重负地出了一口气,微微朝下面鞠了个躬,底下顿时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那几个跟他很熟的男生更是带头起哄,一边鼓掌一边发出怪叫,肖烨瞪了他们一眼,然后目光在卢子川座位那一带停了一阵,脸上渐渐浮现出自得的笑容,左手不自觉地就离开了麦克风,习惯性地伸到头上拨弄起自己的头发来,但是他却没有想到这个动作再次把大家的目光吸引到他的发型上,于是又引起了一阵善意的笑声。肖烨脸上一红,不敢再在上面多待,匆匆说了句谢谢就走下讲台,期间好几个男生都笑着伸手试图去摸他的头发,他当然不肯,一路打打闹闹,一直到他回到座位坐下教室里才慢慢平静下来。

第二个上台的人是江流,江流平时大大咧咧的,容易亲近,也很好说话,别人找他帮忙也从不推脱,所以班里无论是男生还是女生大部分都和他关系不错,看到他从座位上站起来就开始起哄。江流是那种人来疯的性格,看到这情形脸上都笑开了花,学着电视上的明星那样一边往讲台走一边不停地向两边招手,大家看到他的动作都被逗乐了,鼓掌和起哄都更加卖力。江流不紧不慢地走上讲台,却没有马上拿起桌子上的麦克风,而是用两只手在胸前比出了爱心的手势,然后往前一推,顿时又引起一阵哄堂大笑,第一排有几个平时跟他玩的比较熟的女生也做出了爱心手势来回应,班里的气氛变得热烈起来,就连之前一直埋头看书的张文旭也被哄笑声吸引着抬起了头,看到是江流在上面,便没有再低下头去。

“大家好,我今天要唱的是信乐团的《海阔天空》,可能唱得不太好,我也没打算要进什么校园十大歌手比赛,只是想上来玩一下。温馨提示一下,大家最好先把手上的东西都放下,然后把手离开桌面,,我怕到时候你们一个没忍住就把我砸死了,那多不好啊对吧。”江流笑嘻嘻的说完这番话,又是引起底下一阵哄笑,不过知道他要开始唱歌了,这阵笑声并没有持续很久,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我曾怀疑我

走在沙漠中

从不结果

无论种什么梦。”

眼见教室安静下来,江流稍微调整了一下就开始唱了起来,说实话,他唱得并不好听,节奏不太对,有几句的调还唱错了,而且他的声音跟这首歌的意境不搭,听起来很不和谐。但是班上却没有一个人发出笑声,的确,江流唱得不好,但是所有人都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他脸上的认真和专注,那种表情,让人不忍伤害。

“海阔天空,在勇敢以后

要拿执着,将命运的锁打破

冷漠的人,谢谢你们曾经看轻我,让我不低头,更精彩地活。”

很快,歌曲进入高潮部分,这几句很难唱,江流唱歌没什么技巧,完全靠着本能用嗓子硬顶,所以更像是在吼而不是在唱歌,因为不会换气,他的脸慢慢憋得开始发红,脖子上也隐隐冒出了青筋,所有人都听得出来,他唱得很辛苦很辛苦,后面有几句甚至已经完全听不出调了,但是他还是很努力很用心地想要把这首歌唱完。卢子川看着江流唱歌的样子,很难将他和自己印象中那个没心没肺的大男孩联系在一起,那个仿佛不知烦恼为何物的男生,为什么能够将一首自己根本唱不好的歌,唱得那么专注,那么投入?

“看未来,一步步来了。”

一曲唱毕,江流的声音慢慢降了下来,最终完全停止。没有欢呼,没有调侃,也没有哄笑,大家其实都有些不知所措,只能简简单单地鼓起了掌。江流的情绪也不像一开始那么高了,勉强地咧嘴笑了笑,朝下面鞠躬道谢之后径直回到座位上。

接下来上去的两个人唱得都不错,但也只是不错而已,真要比的话大部分人可能还是会觉得肖烨唱得更好一些,卢子川听完江流的《海阔天空》之后,在看他下台时情绪低落的样子,总觉得心里不太舒服,时不时转过头去瞄上几眼,都发现江流撑着下巴在走神。他有些惆怅地叹了口气,回过头来想跟白语枫聊聊,却发现白语枫又开始沉浸在他的篮球杂志里了,只得将到嘴的话又吞回了肚子里。

第四个人唱完,脸上带着不知是因为害羞还是因为气喘不匀而造成的红晕,低着头一路快步走回了自己的座位。下面就轮到最后一个报名的黎笑了,卢子川看着坐在自己前面的黎笑一脸紧张的表情,心情不禁明亮了一些,他把上半身使劲往前凑了凑,调侃道:“黎笑,到你了,加油,千万不要紧张,你放心,就算你唱得不好我也不会笑很大声的。”

黎笑没有跟他客气,随手抽了一本书转身就打在他凑过来的头上:“我让你多嘴,我让你笑,你这人就不会说点好话吗?”

徐梦璇用手指顶着卢子川的头把他推开,安慰黎笑:“笑笑,他这是在给你消除紧张呢,快上去吧,只是在班里唱歌而已,大家都是同学,没事的。”

黎笑点点头,又瞪了一眼卢子川,卢子川露出一口大白牙,给了她一个自认为憨厚的笑容,黎笑被逗得“噗嗤”一下笑了出来,手上却毫不留情地又在他头上拍了一下,才把书随手扔在桌子上,不紧不慢地走上讲台。

“大家好,我要演唱的歌曲是牛奶咖啡的《明天你好》,谢谢大家。”黎笑上去的时候仍然是挺拘谨的,眼睛一直看着自己的同桌,徐梦璇笑着向她做了个握拳的动作,她才慢慢把目光移开,小声地报出自己要唱的歌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