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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3章 仙道由心

仙道,魔道。一直都是被称之为完全相反的两条道路。

仙道,主张与自然和谐,汲取天地灵气,参悟天地自然,克己复礼。魔道,没有主张,没有追求,他们只有一条准则,那就是随心所欲。

樊狄混乱了,因为面前的玲珑心三清直接撼动了他仙道之心最深处的根基。这就好像是一栋大楼,你将它的地基给炸了是一个道理。

玲珑心三清没有说话,他便站在那儿静静的看着樊狄,等待樊狄能给他自己一个答案。

这是樊狄的劫,能渡过去,能给出一个重新稳住仙道根基的答案,那么樊狄必定会更上一层楼。可若是给不出……那只有两个结果。要么疯魔,要么修为尽失。

心与灵的挣扎是无声无息的,谁也不知道此时此刻的樊狄究竟在怎样的地狱业火之中寻找结果。

玲珑心三清站在那儿也不着急,他闭目静修等待着。若是成功,那挺好。若是失败,他也无所谓。

这场等待,很长久,很长久。

千年,万载,二十万个春与秋。

当樊狄醒来时,他的眼中皆是迷茫,但是那气息却变得可怕至极起来。

玲珑心三清不由笑了。“还是没答案?”

樊狄目光之中尽是忧郁与哀伤的看了他一眼,而后缓缓点头。

“你这模样,就像当初的魔心一样!”玲珑心三清说道。樊狄知道,他口中的魔心指的是三清祖师。

“当初,魔心想杜绝魔性,维护九州安宁。可是,他做的事却与之截然相反。将诅咒投向北俱芦洲,在九州大地屠戮恶性的凡人……只是,后来他终于在杀戮中找到了答案,你呢?要在哪里找到自己的答案呢?”

玲珑心三清看着樊狄,缓缓叙说着,就像是在讲述着遥远的传说故事。他向樊狄伸出了手。

“不如,你留在这里,陪我一同寻找答案如何?我的黑暗混域马上就要完成了,到时候,一定会有答案的。”

樊狄抬头看向了玲珑心三清,沉默着,而后嘴角勾起淡淡的微笑来,摇了摇头。

嘭!符篆化身化为了满地的金沙消逝,他离去了,拒绝了玲珑心三清之后离去了。

玲珑心三清看着那些在虚空中逐渐消散成为虚无的金沙,有些遗憾道:“是嘛!那……真是可惜啊……我还以为,我们会聊的很来……”

虚空中的樊狄睁开了眼睛,他看着遥远的星辰、看着无垠的星河、浩瀚的太虚。他心里空空的,很痛苦,他渴望一个答案。

缓缓前行,他想到了一个可能给他答案的人。

穿越了深邃的星海瀚路,他来到了娲君的隐居之地。他站在那儿,娲君开启了道路将他迎接进去。

就像是仙魔大战期间他来问道时的模样,娲君坐在石桌那边,他坐在这边。两人相对而坐,四目相对。

还是娲君先开的口:“你,迷失了?”

樊狄目光之中满是悲伤,他看着娲君,声音低沉而嘶哑,听了让人心疼不已。

“三清祖师,是神魔三清的魔心?”

娲君身躯一震,而后微微点头。知晓三清祖师是神魔三清心魔的人,除了她,还在世的怕是只有他了。“你见到玲珑三清了?”

那个时代到如今还活着的,只有她和玲珑三清了吧?知道这个秘密的应该只剩下他们俩了。所以她立刻便是猜到了。

樊狄点了点头,不愿说话。娲君的默认让他在追求答案的旅程上又遭受了一击重浪。他看着娲君,再问:“你能告诉我吗?什么是仙道?什么是魔道?”

娲君看着心焦,可她不敢胡乱解答。既然樊狄会找她发问,说明在内心迷失之后,她是他眼中可能给出正确答案的救命稻草。现在的她,一言得当,能助樊狄一飞冲天。一语不当,也可能毁了这个三清祖师看好,并且用性命为代价培养出来的仙种。

他看着她,等待着答案。

稍稍迟疑后,娲君定下了神。什么是仙,相同的问题,她曾无数次问过自己的父亲母亲——神魔伏羲与神魔女娲。

神魔伏羲哈哈大笑:“那,你觉得什么是仙呢?”

娲君看着樊狄的眼睛。“那你觉得,什么是仙呢?”

幼年娲君冥思苦想的挠了挠小脑袋,良久之后道:“能飞?”

神魔伏羲笑着抱起了小小的娲君,戳了戳她粉嫩的琼鼻,指着天,道:“对于父亲来说,仙,是父亲奋斗的终点与理想。”

樊狄:“仙,拯救苍生,带领苍生踏上仙路。为苍生挡灾,为万众受苦,这便是仙。”

“不!这是三清祖师的仙道。”娲君打断了樊狄的话语,冷冷说道。

樊狄一脸懵的看着娲君,仿佛要哭了一般,丧气道:“那…那我的仙道呢?…”

幼年娲君慵懒的依偎在神魔伏羲的怀中,昂起小脑袋,用天真烂漫的目光看着神魔伏羲道:“那,父亲,君儿的仙道是什么呢?”

神魔伏羲宠溺的抚摸着娲君的细发,爱怜而又认真的说道:“你呀,有两个仙道。”

“两个?”幼年娲君惊奇道。

娲君看着石桌对面的樊狄,正色道:“樊狄,你有两个仙道。”

“两个?”樊狄吃惊的看着娲君,眼中的迷茫越来越浓郁了。再这样下去,他必定会走火入魔的。

神魔伏羲:“其一,你要看着仙路成长!这是父亲母亲交托给你的仙道。”

娲君:“其一,你要带领苍生,拯救苍生,庇护苍生,这是三清祖师交托给你的仙道。”

神魔伏羲(娲君):“其二……你该问你自己。”

樊狄呆愣愣的看着娲君。

“仙,乃是神魔与人族的梦想。每个人的梦想都是不同的,因此,每个人的仙道都不尽相同。樊狄,你问问你的心,你的仙道,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