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沁儿只觉自己是上了贼船,有没有命活着见到爹爹都要另当别论了。
哪里还有心情顾及自己这会是和谁挨得那么近。
风若痕也委实没见过她那么没精神的样子,轻叹一声,伸出手去扶稳她就道,“我带你出去透气。”
罢了不等她做任何表示,强揽着人的肩头就把沁儿往船舱外面带。
她早就腿软,一听要到外面去,心里立刻哀嚎起来。
不顾形象的冲他嚎,“我不去……”
“怕?”
“谁怕?”光线不明的瞪了他一大眼,脚下不情愿的跟着挪。
其实,她真担心,船晃得那么厉害,要是不小心掉进江里该怎么办啊。
刚走出船舱,清新的空气就扑面而来。
顿时被提在手心里的人像是差点闷死的鱼儿,探出头大口的吸气。
不对……贺兰沁儿怎么可能是鱼,她……畏水。
风若痕将她带到船最高层中部的瞭望台上,这里四面通风,顶棚遮雨,确实比那闷热的船舱要好多了。
船的各处都点着灯,到了甲板上,虽然风雨依旧,却没有下面摇晃得厉害。
沁儿被风若痕安置在榻上,命人准备了清淡的饭菜,他就坐在她对面,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表情平静的饮着酒。
从来他就不善表达。
她知他对自己好,沉默而切实。
坐了一会,沁儿人也精神了些。
再去看四周,在舱内呆了两天,不知不觉已经靠近南面。
已经没有前几日那么冷了。
四周山川起伏,被夜色勾勒出巍峨的轮廓,风雨中,几分狰狞。
幸而船上有零星的光亮,对面坐着的男人,虽冷得不近人情,但想到自己狼狈的模样,如何他都是万人之上的君主。
你何德何能让他陪坐在这里舒缓心绪?
“唉~”沁儿不知道是多少次发出同样的感慨,“怎么会是我。”
风若痕定定的看了她一眼,接得顺畅,“怎么会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