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人生一听封閝要可怜他,酒完全醒了,怒道:“小子,竟敢在你大爷面前打肿脸充胖子,现在给大爷跪下磕头道歉还来得及。”
封閝长叹一口气,正要说话,房顶上掉下来一个人,正砸在潘人生头顶,潘人生倒在地上那人也滚落在在一旁,怀中抱着的酒缸摔的粉碎。
潘人生捂着脑袋,好不容易才爬将起来,一看身旁躺着个仍在熟睡的男子,怒道:“来人,将这个醉鬼给我扔出去。”
封閝看了看地上的醉鬼,这哪里会是旁人,正是追昔。
这时,潘人生身后的两个修行之人上前要抬追昔,封閝呵斥道:“住手,这个人你们惹不起,如果不想你的家人在明年的今天为你们过周年的话,赶紧走。”
两个修行之人一听,对视一眼,脸上带着质疑,手却停住了。
潘人生大怒道:“这世上还没你潘大爷惹不起的人,看爷爷的。”
潘人生说完开始在众目睽睽之下宽衣解带,西叶看出此人要在追昔头上撒尿,走到红烛身旁低语几句,红烛拉住西叶手腕二人一道向酒楼走去。
这时,跟随潘人生的那两个少年欲拦阻二人,红烛伸出玉手只一点指二人面门,二人便飞出一丈多远,红烛头也没回引领西叶进了酒楼。
这时,潘人生已将命根子掏了出来,大笑道:“看爷爷的水彩虹。”
很快一道水流倾斜而下,直流向追昔的面门,封閝见状催动真气挡住水流的流势,潘人生的尿水被一面无形的墙挡住,溅落在追昔身旁不远处。
追昔听见水声,以为是酒,舔了舔嘴唇,缓缓睁开了眼睛。
潘人生见自己的尿线突然变成了垂直流下的瀑布,吃了一惊,再也尿不出来了,忙问身边自己的护卫:“这是怎么回事?”
其中一个额头上有一块青痣的男子指着封閝道:“是他用真气挡住了少爷您的水彩虹。”
潘人生一听,不屑地看了封閝一眼:“呦呵,还会两下子,咦…林张二少去了哪里?”
青痣男子淡淡道:“被一个红衣女子打飞了,估计已经昏死过去。”
潘人生将命根子塞了回去,重新紧了紧腰带,从怀里取出一锭黄金:“谁杀了这小子,这锭黄金就归谁了。”
青痣男子道:“潘公子果然大方,我只需一抬手就够了。”说完,青痣男子准备抬手,手抬到一半又停住了,因为他发现追昔站起了身,一看追昔面向便知道此人绝不一般。
追昔刚才起身便看见了封閝,冷笑道:“真是冤家路窄,到哪里都能看见你。”
封閝道:“这也是我想说的。”
追昔一捋长发,说道:“我没心思和你再战,你走吧。”
封閝苦笑道:“我恐怕走不了,这位潘大爷要取我狗命,你先走吧。”
追昔一听,回头看了看潘人生和他的两个护卫,大笑道:“这样的货色都敢扬言取你性命,真是可笑啊!哈哈……”
潘人生一听大怒,正欲破口大骂,青痣男子忙捂住潘人生的嘴,低声道:“少爷,快走,再不走命都没了。”
潘人生一听大怒:“你们两个废物,平时总说自己打遍天下无敌手,今日遇上这俩三寸丁居然怂了,我要你们何用?”
封閝一听只是微微一笑,追昔却是受不了,上前捉住潘人生的衣领:“你说谁是三寸丁?”
潘人生怒道:“说你,怎么样,打听打听,在这北镜城谁敢动你潘大爷?”
追昔一听,一巴掌打在潘人生脸上,潘人生的下巴被打歪在一边,身体倒在地上。
追昔手部石化,恶狠狠地直刺向潘人生心窝子,封閝见状以瞬动步伐上前,出手挡住追昔这一刺击,一阵真气冲击向四周扩散犹如一道狂风,那两个浑身暗器的修行之人被这阵风吹了个趔趄,险些摔倒,早已是心惊胆裂。
追昔收回手,冷笑道:“老兄你的心胸还真是广阔!这都能忍?”
封閝微微一笑道:“爷爷说过,得饶人处且饶人,不可仗势欺人。此人不懂修为,我们没必要和他动手,如不嫌弃,我请追兄吃酒。”
追昔一听,脸上怒意顿消:“能和封兄喝酒实在是一大快事,令内何在?”
封閝道:“早已备好雅间,追兄请。”
“封兄请。”
二人说着一同进了酒楼。
酒楼前,潘人生捂着脸,歪着嘴,爬起身,一旁的两个修士两腿瑟瑟发抖,青痣男子嘴里嘀咕着:“封…追…封…追…”
另一个结巴道:“灵灵灵……化化化…秘宗宗宗。”
潘人生气急败坏地一搬下巴,随着咔嚓一声响,潘人生的嘴终于不歪了,恩狠狠道:“你们两个废物,给我速去毒门请法门主前来,我要亲眼看着他们两个死。”
青痣男子一听,腿不抖了,上前恶狠狠地抽了潘人生一个大嘴巴,抽的潘人生顺嘴流血。
“蠢驴,就是把界王呼延流水请来,也敌不过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弟弟,我们走,不值得为这头蠢猪卖命。”
另一个男子快速解开腰带,抽出那活,将剩余的没尿在裤裆里的尿全部尿在潘人生脸上。
二人遂扬长而去,只剩下潘人生抱头痛哭,过路人哪里敢停留,只是放慢脚步看着酒楼前发生的一切。
且说封閝带着追昔进入酒楼内部,西叶正站在楼梯口焦急地张望着,在楼下吃酒的众男子个个像看见肉包子的狗一般看着西叶,有几个好奇心强的人目睹了潘人生被追昔痛打的全过程,并很快在酒楼里传开,潘人生尚且吃了苦头,他们中个别春心荡漾之徒哪里还敢再对西叶有所幻想。
见封閝引着追昔进来,西叶有些不高兴,她对追昔的第一印象极差,但脸上还是带着笑容,引领二人上楼。
很快一行人来到二楼,二楼只有一个客厅,四周分裂着五间雅室,现在客厅里也能听到一些雅室里的吆喝之声。
西叶引领封閝和追昔去一间名为平心阁的雅间落座。
封閝和西叶自然是临近而坐,红烛挨着西叶坐下,追昔则是一个人坐在三人对面。
追昔不得不发表感概:“封兄真羡煞旁人呐,不像追昔至今还是孤身只影。”
封閝客套道:“追兄早晚必能得遇佳人,前提是…”
追昔道:“封兄直言无妨。”
西叶道:“远离呼延海啸。”西叶说完,看了追昔一眼,追昔忙将脸转向一旁。
追昔一听心里恼火,但压制住了:“我与呼延海啸情同兄弟,怎肯背弃?”
封閝道:“呼延海啸杀死生父之事,你必然也知道,一个弑父之徒也值得为他卖命?”
追昔道:“是呼延流水不仁在先。封兄有所不知,我与海啸是在东海方术牢笼中认识,海啸兄十八岁那年,被兄长呼延行云蛊惑犯下大罪。呼延海啸早已拥有控制大海之能,呼延行云故意说话刺激海啸,海啸为了向兄长证明自己没有说谎,这才引发了华夏大地最大的一次海啸,对东海人民造成的灾难抛开不提,呼延行云却恶人先告状,说他三弟侍才放旷,给东海带来灾难。呼延流水不查不问,大义灭亲,将呼延海啸永囚方术牢笼。这样的父亲难道不该死吗?”
封閝回答的很干脆道:“不该死。如不监禁呼延海啸何以平民愤,同样是性命,呼延海啸一人之失害死多少百姓?单是囚禁,呼延流水已是循了私情。呼延海啸只知自己蒙冤,却不知呼延流水下令囚禁他是经过多少个不眠之夜才做出的决定。”
追昔一听哑口无言,好半天才说道:“或许如此。”
封閝又问:“追兄是为何被监禁在方术牢笼?难道你和呼延海啸是同病相怜?”
追昔摇了摇头:“不是,十八年前,我娘患病,我爹作为部族的酋长在众长老的提议下才勉为其难地娶了继母钱氏,钱氏乃是我爹二十年前从修行界带回部族的一个妖女,我们秘宗部族厉来不与外界通婚,而我爹却想改变这一点,钱氏进门没多久我娘便病情加重没多久便撒手人寰,最终钱氏得逞。我有两个弟弟,二弟有些痴傻,三弟天生残疾。钱氏进门后不久便有了身孕,随后二弟去河中抓鱼淹死,三弟悲伤过度跳崖自杀。哈哈哈…封兄,你信吗?”
封閝摇了摇头。
追昔接着说道:“我也不信,直到钱氏生下四弟追风,而后天天看我不顺眼,处处刁难与我,起初爹还肯为我辩白,直到那天我当众打了钱氏一嘴巴,我爹便令我面壁一个月。面壁期间我越想越恼火,钱氏还装模作样地来看过我几次,见我对她不理不睬,这妖女便产生了害我之心,就在那一天,妖女提着下了毒的饭菜前来哄我,我不查之下中了剧毒,这多亏了钱氏对我化石秘术一无所知,我以脚下石地重聚肉驱方才得以苟延残喘,然我血液中的毒素却困扰了我许久。好在一个月很快过去了,我假装得了重病想去家乡的云雾山养病,钱氏见我没死,自然是又惊又气,她认为我不敢把他怎样。俩月后,我将体内毒素完全逼出,回到部落,直奔钱氏的老巢,亲手杀死了钱氏和她生下的孽种,而后逃之夭夭,我爹大怒之下要用家规办我,因寻我不得,便去求刘焱炙,刘焱炙这厮最爱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以画魂秘术将我画好交给了我爹。我爹满华夏贴出告示要我自接受朝廷审判,不出来便用火烧我的画魂像,我煎熬不下,只得自首。”
封閝听完不禁说道:“果然又是刘爷爷干的好事。也难怪,画魂秘术太过强大。”
追昔道:“画魂秘术顶多和你我齐名,他杀我们容易,我们杀他也不费力。”
封閝笑道:“所以,我们八大秘宗才立下世代交好互不侵犯的誓言啊!”
追昔脸一红:“封兄,那日是我太过冲动,还请你不要挂怀,我发誓,今生不再与你为敌。”
封閝笑道:“这就叫不打不相识,追兄,咱们是不是让门口的小二们进来,他好像等了半天了。”
追昔说的投入,并没注意到店小二因不愿意耽搁客人商谈机密,都在门外听候召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