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开山拿出捉落仪,只见仪盘上青光晃动:“是妖孽,在屋顶,我出看看!”
刚一出门,就看见几个黑影在远处的屋脊间跳动,而后消失在夜色中。
“大哥,不用追了,它们已经逃回鸡足山了。”
“鸡足山?”看了看地上,“这些怪物都是从那山下跑下来的么?”
“嗯!”女子点头道。
‘“它们都是些什么怪物?”武尤问道。
“我们村里人都叫猿妖。因为长得跟猿猴一样。十七年前的一个夜晚,它们突然就来到我们村里,抢走了我们的粮食蔬菜。它们不仅数量庞大,组织还特别严密,统一听从妖王的安排。这些怪物个个凶狠残暴,力大无穷。我们刚开始还组织了村里最强壮的男子来抵抗,却被它们—它们掏空了内脏,一个个挂到村里的桃树上面。”姑娘悲愤万分。
“它娘的,这帮畜生!”鲁开山义愤填膺。
武尤也是一阵激动,但还是转口问道:“那你们全村处处张灯结彩,囍字高挂;而且瓜果蔬菜,美酒佳肴摆得如此丰富,又是为什么?”
“这是猿妖选亲的日子。每年九月十五,猿妖都会到村里挑选八位年轻的女子上山,去和它们成婚。家家户户但凡有十六岁到二十五岁的女子,不管是否婚配,都必须盛装呆在屋里,等到它们来挑选。挑好后就被它们带到山里面去。从此就再也不会回来了,是生是死都不清楚。
鲁开山眉头一挑:“不服从又能怎样?”
“谁又愿意和它们成亲。我们女人为了保全自己,最多就是一死。可是,这样的话,一家老小都会被杀害。所以也只能委曲求全了!”
“那直接逃了不就行了!”
“逃,怎么逃,逃到哪儿,方圆上百里,都是它们的天下,被逮到以后,不是被剜心掏肺,就是咬断手脚。”
“原来如此,所以你为了避免被选上,就把自己满脸涂黑,扮相丑陋。”,开山道。
“可是刚才你如此拼命,难道你就不怕你家人被它们报复。”武尤问道。
“我不怕,我阿瑶就是全家,我要替村里死去的乡亲们报仇,哪怕粉身碎骨,也更不会和妖孽成亲。”阿瑶口气坚定而凛然。
“好,阿瑶姑娘,果然是女中豪杰,胆识非凡,我鲁开山敬佩你。就冲你这句话,我们兄弟二人定为你们村铲除妖孽,报仇雪恨。”
“二哥,我们……”
“对,兄弟,我们一定会替阿瑶全村消灾解难。你我打小就怀有侠义心肠,除妖降魔更是我们此行的目的,放心吧,阿瑶姑娘。你去通知全村,就说我们兄弟立刻就上鸡足山,替你们降妖除怪。”
阿瑶看着自信满满的鲁开山,又看看踌躇满怀的武尤,正拿不定主意。只听开山又道:“怎么,不相信我们么。你是看见了,刚我们才杀死一只。轻轻松松嘛,跟杀只鸡差不多!”刚才命悬一线的时刻,他这会儿全被豪气给冲散了。
阿瑶高兴着嗯的一声就跑出去了!
听说有能人来为村里除妖,才一会儿功夫屋里屋外就黑压压的挤成了一片,巴巴的来看除妖的能人。
等武鲁二人一出来,村里人都傻眼了。原以为是道行高深的老法师,或者魁梧高大的力士,一看是两个年青人。
“我还以为是什么能人,俩小兔崽子。还抓妖,我看还是先抓药吧!先配一甁大力丸,再抓一副还魂丹,吃了再说吧!”
人群里一阵哄笑。
武尤顿时脸红颈粗。
“唉,我说假先生,你怎么就知道人家不行。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假行家,卖假药,配副耗子药能把耗子吃上瘾。”有人辩护。
人群里又是一阵哄笑!
“牛二,你别以为你姓牛就能胡吹,我几时卖假药了?你说,你说!”
“你几时,啊,我算算!因该从子时开始,亥时结束吧!”
屋里又是呵呵声!
“住嘴,性命攸关的时候,还敢脸嬉皮笑脸!竟然还对我们恩人如此无礼,成什么体统。”声音苍老而威严,人群顿时像落地的尘土,安定了下来!
族长来了!人群霎时分道两侧。
老者白发上盘,一身灰袍,慈眉善目,气度非凡。进来就高喊道:“哪为是降妖除魔的壮士?”
阿瑶忙过去搀扶着引进屋里,指着武鲁二人道:“族爷爷,就是他们二位!”
老人一个疾步迈上去,身体不由得往下拜倒:“二位壮士,请务必搭救我们脚山一族。老夫感激不尽。就算是要老夫的身家性命,老夫也是心甘情愿。”
二人大骇,不等老人拜下去,箭步上去就搀住道:“老人家,我们怎么受得起。降妖除魔,维护安宁,本就是我们年青人的职责。我们能为各位父老乡亲出一份力,纵然是肝脑涂地也是万分有幸。”
老人浊泪纵横,道:“自古英雄出少年,二位年纪尚小,竟有匡扶正义,杀身成仁的英雄豪气。老夫敬佩得很。老夫虽为族长,却无法保护我的族人,任由妖魔肆虐,涂炭生灵。老夫每每想到此节,无不羞愧难当,内疚难平。如果你们能解我族人于水火,我愿让贤给二位,今后我族七百余人悉听二位差遣。”
武尤忙摆手道:“族爷爷,我二人从千里之外的坝上而来,并非是专程来替贵族降妖。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何况我二人能力单薄,是否能杀死那些怪物,也没有十分把握,不过我们一定尽全力帮助你们。”
众人一听,这话是什么意思。不是说要除妖么,这会儿又说只是路过,帮一帮。这不是换主充客么。怎么算帮,哦,能杀就杀,不能杀,就走。真是看戏的不怕场面大。万一捅了马蜂窝,你倒是拍屁股走人,受灾的还是我们自个儿啊。顿时就有人唉声叹气,埋着头走开了!
鲁开山一看形势不对,忙吼道:“各位,我兄弟的意思呢,就是不杀掉猿妖,我们就绝对不会走的。”
“各位族里的父老乡亲,这二位一定会帮我们铲除猿妖的。各位都看见了,现在已经有一只死在了他们的剑下。我相信接下就会杀死第二只,第三只,直到把妖王赶出鸡足山。”阿瑶高声呼应。
“对,阿瑶姑娘说得对,我们就是这个信念,请族长和乡亲们放心。我们绝对不会中途开溜的。族长,请你为我们选几名年轻力壮的英雄,我们天亮后就出发!”
老人会心一笑,忙道:“还选什么,这站着的人,你们随便挑!”
鲁开山跳上凳子,居高临下的点了八九个人。
“牛二,你敢不敢和我们上鸡足山。”开山问道。
“他有那个胆儿么?”假行家一撇嘴。
“敢,怎么不敢!我牛二打娘胎里就没有一个怕字。”
“好,有种。假行家,你也随我们走一趟吧!”
“什么,我?你没搞错吧!”假行家急得一跳,“你别因为我刚才讽刺你们就携私报复啊,我一个弱不经风的赤脚医生,去干什么?”
“唉,你刚才不是说要替我们配什么大力丸和还魂丹么?这两味药对我们来说的确很重要,即不用担心死,又不害怕软。叫你假行家,我看是冤得很。”
“你可真会开玩笑,鲁二哥。”假行家尴尬的笑道,“我实在是去不了。我上有七十老母,下有三岁小孩儿,我一走,家里就塌了。”
“你不用管,我们族人替你看着。既然鲁壮士这么看重你,你就跟着他们去吧!”族长发话道。
假行家傻愣愣的杵在那儿,说不出话来!
“好,就我们十三个!”
“慢,怎么能少了我?”一个高亢的声音响彻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