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诺被强光刺得眼睛睁不开,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卧室里就只剩下她一个人。刚刚发生的一切好似一场梦境似的,诺诺陷入这股力量带来的震撼中,直到地上碎成两半的时光石提醒着她水叶曾经来过。
时光石在药水消失的那一刻瞬间变成了黑色,诺诺跪在地上,将石头捡起来捧在手心。洛哥哥送给她的毕业礼物竟然是能让她忘记他的力量,诺诺是有些生气的,可是想起那天晚上盛放的烟火,想起那夜烟火下洛哥哥近乎野蛮的吻。诺诺又能真切地感受到他心中有着同样的甚至更甚于他的痛苦,诺诺不忍心了。
她无法想象这十一年里,洛哥哥要怎样将这个秘密深埋在心,还要努力每天用笑容面对她,让她沉溺于这些快乐甜蜜的生活里,对他心中的痛苦毫无所觉。诺诺开始责怪自己,她已经可以确定那个故事讲的是她和洛哥哥,或许那个女孩,或许她,在原来的某一个时空里,叫以辰。
诺诺无力地靠在床脚,双臂拥住膝盖,将头埋在手臂之间,让眼泪静静地在黑暗中流淌。
*
第二天下午,就在诺诺差点忘记的时候,纪妍来了。
打开门,纪妍依旧蹦了进来,大喊道:“诺诺!我来蹭饭啦!”
纪妍一模一样的话让诺诺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笑了笑道:“我去厨房做饭,你坐吧,要喝什么就去冰箱里拿好吗?”
“嗯嗯!”纪妍点点头,来到客厅,只是这一次,茶几上没有了那个沙漏。
这一顿饭纪妍吃得心满意足,诺诺却吃得心不在焉,她依旧在想那个沙漏,在想没有了药水,那个时间使者还会不会带来新的,逼她喝下去。
送走了纪妍,诺诺进厨房清洗盘子。
“乔诺诺。”一个声音在房门口响起。
“砰!”盘子在地上摔碎了。诺诺转过头,是水叶。
“你来的时候能不能敲个门再进来,再这样来几次,我迟早被你吓死。”诺诺一边收拾盘子,一边抱怨道。
“抱歉。”水叶道。
诺诺收拾得手一顿,抬头望向水叶,对她那一句抱歉有些吃惊。因为从昨天晚上她对自己的态度来看,诺诺知道她很不喜欢自己,甚至似乎因为洛哥哥和她之间的事情而对她抱有些许的敌意。
即便她相信这个时间使者是个好人,却从没想过她会对自己说抱歉。
但水叶对于诺诺的目光却有些闪躲,眼中有矛盾和挣扎,似乎对接下来要说的话很犹豫。
“你来,有什么事吗?”诺诺主动开口问道。
水叶脸上又恢复了冰冷的神情,犹豫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不解的愤怒:“我来,是告诉你沙漏的使用方法。”
刚捡起来还拿在手中的盘子碎片再次掉了下去。
“为什么?”从昨天她的态度来看,诺诺很清楚她并不愿意告诉自己,甚至连现在都是。
“没有什么为什么,我只问你,你想不想知道?”水叶像是完成任务似的,催促着诺诺给她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