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好……活着……咳咳……我……对不起……”抓着诺诺的手不停颤抖着,因为抓得太紧,诺诺的手腕有些疼,但她却只能感觉到心脏撕裂的痛苦,那只手放佛不是她的。
“洛哥哥,你不会有事的,医生很快就来了,你答应我的,要永远陪着我……我后悔了……洛哥哥我后悔了,那句话我不要收回,你要永远陪着我,我不许你走……”诺诺拥紧了怀里的人,却只感觉身上的人的体温在一点点逝去。
“傻……傻丫头……”圣洛望着她,温柔、心疼、愧疚与不舍都杂糅在那双眼里,让诺诺心痛得呼吸一窒。
时光石从诺诺领口落出来,在阳光下泛着光,圣洛看见它时,眼睛一亮,放开诺诺的手腕,伸手猛地抓住了它。
诺诺被这力气带得往前一倾,挂时光石的绳子勒得她后颈生疼。
但圣洛眼中却显出几分焦急,道:“答应我……把它……喝……咳咳……”
血再一次被咳出来,后面的话终究没有说出来,怀中的人眼睛渐渐失去了神采,曾经那些温柔而深情的目光像潮水一样迅速褪去,死亡迅速爬上眼睑,挥散不去。
圣洛的嘴微微张了张,诺诺探过头去,只听见一个微微的声音:“以辰……”
是以辰,不是诺诺。
时间正好指向十点。
所有的一切,在此刻崩塌……
过去十一年的时光恍若一场梦,以辰两个字还在诺诺耳边环绕。直到圣洛迅速冰冷下来的身体将诺诺从失神中刺了回来,才发现怀里的人早已闭上了眼睛。
“不要……洛哥哥……不要,救救他,谁来救救他……不会的……我不许,你回来,求求你,你回来……”诺诺终于哭出来。
身边围了一圈又一圈的人,看着地上这个满手鲜血、失声痛哭的人,嘴里一遍遍地呼唤着:“你回来……你回来……洛哥哥……”
心脏麻木了,连灵魂似乎也飘然远去。救护车的声音由远及近,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冲进人群,就这样蹲在诺诺旁边检查了一番之后摇了摇头。
似乎有人在叫她,诺诺木然地看着摇晃着她的医生,只见他的嘴一开一合,却听不见他的声音。
医生叹了口气,示意另两个医生将圣洛抬到担架上,但等到要把人抬走时,才发现,诺诺的手一直紧紧抓着圣洛的一只手,
医生只好把诺诺也推上救护车。救护车朝医院驶去,车里一片寂静,如果不是面前的人胸口还在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医生简直要认为诺诺也是一具尸体了。
双眼无神,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一丝丝的悲伤都没有,只是执拗地抓着圣洛的手,怎么也不肯放开。
圣洛被推进了一间空置的病房,病房里只躺着圣洛一个人,诺诺坐在床边,失神地望着窗外。
圣洛身上的血迹已经被清理干净,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床单,所有的一切,都在宣告,床上的人,死了。
窗外,蝉还在不知疲倦地鸣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