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二次元苍蓝的魔法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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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章十八 无涯谷的秘密

当梅林缓缓睁开眼的时候,眼前是石头的天花板。

他整个人都漂浮在空中,身边萦绕着那些黑色的雾气。奇特的景象让玄玉又担心、又害怕。“长老,我师兄他……没事吧?”

“你看他像有事的样子么?”艾琳打趣地说,“我看他能这样睡一整天,因为不知道有多舒服呢。”

很奇怪,就像艾琳长老说的那样,虽然浑身被那骇人的黑色雾气萦绕,但梅林却没有受到半点伤害。

不如说,还真的很舒服。那是种渗入灵魂般的愉悦,这种愉悦梅林发誓,他以前曾经不止一次地体会到。

“魔力!”他惊呼一声。

萦绕身体的黑色的雾气缓缓被他的身体吸收,梅林也降到了地板上。“这是怎么回事?”他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刚才他的确能感受到魔力被自己吸收的那种愉悦。

“果然是这样。”艾琳看着梅林缓缓点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不如我直接跟你说清楚会比较方便。”她缓缓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沉静的夜色。硕大的月亮已经升上了天空,月光从枝桠间洒了下来。

“说来话长,一切都要从三千年多年前的无涯谷先祖说起。”

太仙37年,无涯谷的创建者无涯子周游人间,发现一处幽谷汇纳了不少天地精气,适合建宗立派,于是在此建立无涯谷。当时是修行的黄金时代,建立的宗派如雨后春笋般大量涌现,当然,能延续到后世的寥寥无几。

而建宗立派最看重的是大本营的地点,几乎每一个宗派都会选择天地灵气充沛的地方,无涯谷也不例外,只不过跟其他门派有些不同。

“我说过吧,我们的世界是由阴阳两种灵气构成的,但长久以来阳盛阴衰,到现在阴灵气几近消失。但就如远古传承下来的太极阴阳图一样,阴阳总是平衡的,所以阴灵气不是消弭了,而是深深潜藏在不知何处。”艾琳指着梅林,“而你口中的魔力,很可能就是阴灵气。”她稍微歇了口气继续说:“知道无涯谷为什么选择此地么?”

“难道……”梅林的眼睛微微睁大,他脑中想到一个可能性,这让他双颊泛起了些许兴奋的红晕。

“没错,这里是阴灵气最为精粹的地方。”艾琳长老微微一笑,抬起她的纤纤玉手,手心凝聚起了一团似光似雾的黑色物质。

“魔力!”梅林低声惊呼。

没错,他的眼睛没有欺骗他,他的感觉也没有欺骗他,这真的就是魔力!作为一名大魔法师,他不可能连魔力都会弄错。“不可能,你体内如果有有魔力,为什么我完全感受不到?”

“因为我压制下来了。”艾琳长老淡淡笑着,“是时候告诉你们无涯谷秘密的时候了。”

无涯谷的……秘密?梅林跟玄玉对视一眼,都大概猜到了那个秘密会是什么,但却各自有着不同的心境。

兴奋!遏制不住的兴奋!对于梅林来说,除了兴奋和期待之外,他找不到更多的词汇来形容自己眼下的心情。本以为这个世界是没有魔力的世界,自己终生无法恢复大魔法师的身份,但如今却亲眼见证魔力,而且接下来或许还有更惊人的事实!这如何令他不兴奋?!事实上,只要得知世上有一丁点的魔力存在,就足够他兴高采烈了,艾琳的展示简直就是给他送上的一份大礼!

然而对于玄玉来说,却如坠冰窟。她的确涉世未深,对于修炼一途也没有太深入的了解,但她出自修仙世家,从小对修仙的基本就有了解。先前那股黑色的灵气令她不寒而栗,那是内心的恐惧。恐惧来自于家里的教导——黑色的灵气乃是邪魔的象征!原本她以自己入了九仙门而自豪,然而现在除了无比的失望和恐惧之外没有更多思考。她如果堕入魔道,家里怎么办?父母亲怎么办?绝望瞬间笼罩了她的心。

看着表情截然相反的二人,林青只是轻笑。

“兴奋的别太兴奋,绝望的也别过于绝望。你们随我来。”她端起灯盏走在前面,带着无涯谷唯一的两名弟子穿过石头砌成的廊道,走入相连的一座塔中。她没有拾阶而上,而是沿着石梯往下走。

旋转阶梯在行走了好一阵之后才结束,呈现他们面前的是一个宽广的大厅。

灯盏的光线不够明亮,无法照到十步之外的地方。艾琳抬起手,轻轻说了句什么,一个散发着辉光的球体便从她手中升腾而起,将这一个偌大的房间照亮。

“喔……”梅林和玄玉都张大了眼睛。

这个地下的空间呈方形,高四五丈,长宽足足都有十多丈。在那些石壁之上刻着数不清的图画和花纹,在花纹之间却整齐地排列着一个个的门。

梅林数了一下,差不多有二十几个门。这些门有的门洞大开,有的则门扉紧闭,有的只开了一般,还有的则留了一条缝。对于这个空间来说,门的大小不足一提,但相对人类的身高来说,却大得有些夸张了。

“这些门之中,唯有一个门通往秘密所在,其他的都是死路。”艾琳淡淡的说。

“死路,也就是不通咯?”玄玉问。

艾琳凝视了少女一会,淡然的表情却令她一阵心寒。“不,我说的死路,如字面意义,就是走进去就会死的路。”艾琳指向那些个门。“如果选错,哪怕我这样的修道者,也是有去无回。”

“这……是为了保护秘密?”梅林轻声问。

艾琳缓缓点头。“算是吧,毕竟秘密所在之处,是我无涯谷的根本。”她转过头看着少年,“同时,也是对入门之人的一个筛选,唯有资质者才能选对那条路。否则就算碰巧选对了,在路途中也会死于非命。”

玄玉狠狠咽了口唾沫。

“又是资质?那种东西我可半点都没有。”梅林耸肩。

“是那样么,我倒是觉得你的资质非凡。”艾琳轻笑,“自己选择的路只能自己走,我们三人各自选择一条路,倘若选对,将会在终点再见;倘若选错,那就再也不见。”

她看着表情复杂的玄玉。“如何?修炼一途艰险重重,我无涯谷如此,其他门派同样如此。”

她的话玄玉不是不懂,修炼之路并非大道朝天。修行、试炼、历练……每一个环节都艰险重重,一不留神随时可能命归九泉。今天她可以放弃选择,或者离开无涯谷去别的门派,但只要想在修行一道上往前走,就必须面对死亡的风险。

沉默了片刻,玄玉重重地点头。“我……我会做选择。”

“很好,虽然胆怯,但具备修道者的基本素质。”艾琳满意地点点头,“那么我们三人各凭感觉寻找一个入口进去,然后,在终点汇合。”

梅林跟玄玉应诺之后,分别寻找适合的大门。这些门似乎能够感应到门前是否有人,每当他们走到门前时,门扉都会敞开,里面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见。

“啊……能感觉到,那强烈的灵气!”在走到第八扇门的时候,梅林毫不犹豫地一头扎了进去,消失在黑暗之中。

艾琳一直走到第十三扇门的时候,似乎才找到合适的大门,也信步走入。

在空旷的大厅之中只剩玄玉一个人继续寻找着“正确”的那扇门,她从第一扇走到最后一扇,然后停止在第二十扇门那里。对于之前的十九扇门,玄玉都没有任何感觉,但这最后的一扇门,她感觉到了那股“黑气”的味道。

就像先前在伙房那边,梅林身上萦绕的黑雾的味道。

很奇怪,虽然内心对于那黑气感到恐惧,但她却觉得那股黑气是温暖的。

就像现在,这扇门中散发出来的感觉。

“嗯……不管了!”玄玉两眼一闭,抱着必死的信念冲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