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度妍闻言脚步骤停，再也迈不开一步。
转头看着女生在灯光下倔强的脸庞，脑海中搜寻了一次又一次，确然以前并未见过这个女生。动了动唇却发现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偌大空间之余两个倒影，空旷寂静地可怕。
“你...？”
没等徐度妍说完，女生便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为什么学姐在这时候第一个想到的不是回答我的问题，而是问我怎么知道的？”，步步紧逼，在徐度妍面前停住，“学姐这是做贼心虚吗？”
徐度妍环臂笑看着眼前的女孩，“做贼心虚，我有什么好做贼心虚的？”
“那就请学姐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徐度妍淡淡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和你没关系，去看晚会吧。”，说完转身往回走，女生忙追了上去，张开双臂挡住徐度妍的去路，一字一顿道：“请学姐回答我的问题。”
“为什么，这个答案与你没有任何的关系。”
“但是和我喜欢的人有关系，既然和他有关系，怎么会和我没关系。”
倔强的神情没有退让半步，仿佛今天徐度妍不给出一个完整的答案，便走不出这个门。徐度妍放下双臂，同样定定看着眼前的女生，“等价交换吧，你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想法？你说这个问题和顾程有关系，但他并不在意，起码他没有和你一样挡住我的去路来逼问这个答案。”
“学姐难道希望顾程学长以这种方式来问这个问题的答案吗？”
“抛开这个问题不说，你是从何得知我在另一段感情中受了伤，而将顾程当作避风港。”收起刚才笑意宴宴的样子，眼神锋利，直指眼前的女生，“这个说法很有趣，我也很想知道。”见徐度妍摆出想要和她一谈的姿态，女生也放下拦路的双手，“我表姐叫宋文暄，是郑媛学姐的好朋友。”
“宋文暄”，徐度妍喃喃念道，这就是信息来源了吗？
和顾程的事，可以说一手都是由郑媛促成的。
没有郑媛，也许她还在过往的情感里弯弯绕绕，拐不过弯来。绝对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接纳顾程，然后有了今日的甜蜜。
所以对于郑媛，徐度妍是感谢的。也相信郑媛的为人，不会轻易说三道四，只是...
脑海中又想起之前在礼堂看电影那次，郑媛去洗手间后那惊讶的一吻。她闹过一个乌龙，在顾程的提醒下才匆匆删了票圈，而顾程所提到的人里便有这个宋文暄。
而徐沐阳作为顾程的好兄弟，她不想过多评判。
只是，徐度妍微微撇过头，透过乐器室的玻璃还可以看见外面操场上的喧嚣。有多少人在羡慕她的同时，又对她的做法嗤之以鼻。
“屁啦，她有多喜欢顾神。不过如果是我的话，追不到自己喜欢的男生，又被顾神这样的男孩子追。冲着面子也答应啊！”
“感觉我们顾神真的识人不清。”
徐度妍叹了口气，从厕所的隔间走出来。走到清洗池洗手，连一个正眼都没有给她们。
可是风言风语从来没有断过。
移情别恋没有错，重新开始也没有错。
难道就算沈译匀不喜欢她，她也活该苦苦单恋他一辈子吗？难道她喜欢上顾程，在短时间内喜欢上顾程就是虚伪做作吗？难道她没有重新开始的权利，不为这个男孩子身上所有的光环，只为他温柔的眼神和一句“至于沈译匀的话，我是不在意，因为我有信心可以比他好”？
徐度妍正视着面前女生的眼睛，“我没有必要在这里和你解释这些，但是我可以明确告诉你，并不是。并不是因为在另一段感情里受了伤，才想要找个避风港。顾程也不是我的挡箭牌。”
“那么学姐，”女生张嘴欲问。
徐度妍重新打断，“每一个人爱人的方式是不同的，我曾经是很喜欢沈译匀，因为他想要考C大，甚至与顾程结缘篮球也是因为沈译匀喜欢会篮球的女孩子。但是在结束那段感情的时候，我除了自己一个人闷着，靠着发奋读书最也来麻痹自己也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举动。没有疯狂地打电话去哀求说我不想结束，也没有跑去他的学校一哭二闹三上吊。太疯狂的举动都没有。”徐度妍说完自嘲地笑了笑，“我其实很羡慕你们这样的女孩子，明媚张扬，敢爱敢恨。就像你敢于发短信给顾程表达自己的喜欢，也敢在这里拦下我质问。可是我不一样。”
“和沈译匀的开始并不是从我喜欢他开始的，而是他自己察觉和我谈话。和顾程的开始也在于他的主动。”低头笑了笑，“我对待感情的方式，属于很被动的那种。不会主动争取，可能眼睁睁看着喜欢的人在眼前流走，都不会伸手去抓。但是你认为我这样就没有爱吗？”
“我不斥诸于言，不形于色，你们觉得我就没有感情没有心？”
“学姐....”
“我可以明白你的心情，喜欢一个人就希望他过得好。所以你听到了风声就为顾程愤愤不平。但是我和顾程的感情，不是三言两语可以向外人描述的。我也不喜欢把我们之间的种种公诸于人，去证明我有多喜欢。这个我觉得没有必要。”
女生张张唇，说不出话来。
徐度妍笑了笑，转身就走，也没有给身后的人缓冲空间。
喜欢是我和顾程两个人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