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满的一匣子纯白,都是他为她留下的纯净,那是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谁也不能抢走,谁也不能污染!她揭开盖子一看再看,抬头的时候便看到他向她微笑,他温馨的笑容与脸上被木屑划出的伤口形成鲜明的对比。
她发现心中像是被什么抓住,而且一直揪紧,这奇怪的感觉。
她想伸出手触碰他脸上的伤口,可是伸出的手却僵在了空气中。
她的眼睛放大了再放大,他在她眼中看到了无助与惊恐,于是他转身去看身后,可一转身,便听到“啪”的一声。
全世界都仿佛在那一瞬间安静了。
当他再转过头时,只看到她捂住脸颊默不作声。
母亲愤怒的站在她面前,只是一个耳光并不能让她解气,所以她揪住她的耳朵往小镇的尽头拖去,口中还在骂骂咧咧:“你这个妖女,这个灾星,打坏了我的东西还敢拐着我儿子逃跑,而且还让他受伤!我今天就要让你瞧瞧什么叫代价!”
她在拉扯中依然紧紧抱着那个匣子,就像抱着自己的守护神,丝毫不敢松懈,哪怕那颗没有敲平的钉子已经划伤了她的手心,她也还是要紧紧抱住。
她不松手……不松手……
事情来得太过突然而且冲击太大,让他一时回不过神来,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母亲越拖越远,直到他看到了雪里盛放如啼血杜鹃般妖艳而刺目的血液。
那一刻,他猛然惊醒。
耳朵被拉扯得很痛,口中尝到了腥甜的味道,积雪跑进她的小雪靴,冰凉刺骨。
而她的声音就像来自遥远的天际:妖女……灾星……祸害……
疼痛久了早已麻木,灌了铅似的双脚已只懂得一前一后机械运动,什么都已不再受自己控制,她的世界只剩下自己沉重的喘息与大片大片的纯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