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事情的严重,父亲也知道,可是我们都还没有勇气去面对这一切。
经历了长久的奔波,母亲早已十分劳累,却又像个小孩一般不愿早早入睡,仿佛要将这些年没机会付出的母爱一并倾出,又像是害怕一松手两位爱子就会离开她似的。
最终,夜深了她才在若轩与海温的诱哄中进入了梦乡。
*
哄睡了母亲,若轩便回到了他自己的房间。
父亲将海温与我都叫去了书房。
这像是一场气氛沉重的家庭会议,但又并不完全是“会议”。
父亲直接的进入了主题:“海温先生,我希望你可以帮帮这个家,虽然我很清楚我并没有资格拜托你配合我们,可是我希望你能理解,因为除了你,没有人可以帮这个忙。”
我们都清楚,父亲是在正式的请求海温的帮助。而这一次的请求与车站里的不同,那时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虽然已经走出了第一步,可是如果对方不愿意陪我们演这出戏,我们也不能说些什么。
海温有选择的权力。
然而,我没有想到的是,海温竟然一脸轻松。
只是下一秒,我错愕的抬头看向他。
因为他伸过手握住我的手,轻快的叫我:“姐。”
霎时,我的思绪陷入了全面的空白。
多么熟悉又多么陌生的称呼,已经有多久没有人这么叫过我了?两年多的时间,当我再次听到这个称呼时,竟是这样的情况。而且,海温轻快的语调与若诚的忧伤大相庭径。
只是,说陌生也并不尽然。因为有多少次在梦里,若诚忧伤的脸、忧伤的眼、还有他心疼的声音,都在对我说:姐,不要悲伤……
“其实小诚与小惜,他们到底谁先出生,谁也不知道。”爸爸恍惚的飘出这么一句,然后陷入了追忆。
在我心里,我与若诚到底是姐弟还是兄妹,其实一点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