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若诚是一潭幽静的湖,那眼前这个人就是奔跑在海洋里的浪花,奋勇当先的向前冲,在礁石上撞个粉碎却毫不皱眉,而是继续去寻找下一阵海风的召唤。
性格也许会受到外界环境的影响而稍微改变,可是变成如此完全不相同的两个人怎么可能?
而且,若诚受了重伤,眼睛已经看不见了,可面前这个人视力完全没问题。
他不是若诚,因为,如果是若诚回来了,他绝对不会假装不认识我,即使我将他推上了“死亡班机”,他也不会因为恨我而冒充另一个人来靠近我。
他们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他的确不是若诚,若诚他……已经……去世了……
*
海温•欺帝安的出现,是一场欢喜,而这欢喜却只持续了不到几十分钟,就换来了一场如巨大灾难般的忧伤。
他的存在让我觉得若诚就在我的面前,可是也同时提醒着我,若诚的永不复返。
我在这样复杂的环境里让自己的思绪也变得更加复杂,凌乱的心情,怎么也理不顺。
他把粥端到桌上放好,然后对我说:“嗯……呃……好不习惯,不知道该叫你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我看着他像极了若诚的那张脸,久久的愣住。
“若惜,迟若惜。”我听到自己在呆愣了许久之后这样说到。
“惜?是珍惜的惜吗?”他偏着头问我。
我点头,明明他的声音那么轻快,可我却觉得自己的耳膜被这“珍惜”二字重重的刺了一下。
“那我叫你——惜,好不好?”他笑着问我,绽放一室明媚的阳光。
柔柔的、软软的、暖暖的……
“惜,快过来喝粥吧?你看起来好像是低血糖,所以我煮了一点红枣粥,快尝尝看。”
我想起若诚也曾无数次的为我煮粥,为我做饭,淡淡的笑着看我吃完……面目相似而神情却大相庭径的两个人,他们的身影交错更迭,就是无法重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