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伤势稍微乐观一点的时候,若诚开始勤奋的做锻炼。
他试着放开拐杖扶着墙壁一个人慢慢的走,他会试着用右手拿一些轻的东西,可是这些对于我们来说轻而易举的事,却总是让他汗流浃背。在这样寒冷的晚秋,他总是带着满脸的汗水不懈的努力着。
我无法帮他什么,只能尽量赶在他跌倒前扶住他高高的身躯。
我想要告诉他不可操之过急,可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
当夜再次无法避免的降临的时候,一天,又过去了。
将若诚扶到床上躺下,然后起身走出他的房间。
想去冲一杯牛奶,却接到了莫子晨的电话。他总是这样,估计着快到休息的时间便打个电话过来,并不会说得太多,只是随意的说说一天之内发生的琐事,然后赠上一句“晚安”。
挂了电话,看了看通话时长,20分钟。
走到厨房冲了杯热牛奶然后再次推开若诚房间的门,走到床前,却发现他已经睡着,在晕黄的床头灯笼罩下,他的脸部线条异常柔和近乎完美。我就那么端着牛奶看着沉睡的他,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我几乎以为眼前这个男孩还是当初那个在下雨天为我撑起冰蓝色雨伞的小孩子,他会露出那种悲伤的表情为我擦去划落的泪滴。
可是,这大半年来,发生了太多的事。在他一次次靠近我的时候,我一次又一次残忍的伤害了他,近乎疯狂的享受着这种血淋淋的报复快感。
唯独这一刻,我才有种那份纯美的亲情又回来了的错觉。
或许是这灯光太过柔美,或许是许多天来的波折让我害怕,看着眼前这张平静安祥的睡颜,我却感到患得患失。
注定会分开。
那么,请容许我倾尽所有的记住这一刻吧?这样平静的夜,这样安然的他。
我弯下腰靠近他,脑子里已经什么都不知道,只能依着身体的本能,凑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