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二次元始与痛,苦与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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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在车站下车时,雨淅淅沥沥的,虽然并无下大之意,但也绝对没有要停的意思。我、小磊、小蕊,三个人并肩地在路上走着,那幢别墅实在是太难找了,跟着他们在小巷子东拐西拐才终于找到了它——麻美儿时生活的地方。名牌上用日式楷体书写有“森山”二字,我静静地打量着这所不高的后现代式别墅,细看,这房子倒独有一番风味,多年以后我回到国内,在城市里所见的一幢又一幢鳞次栉比的别墅,都不及这一幢所动人。

石蕊拉着哥哥蹦蹦跳跳地上前摁响门铃,听石磊说,石蕊无论冬夏,衣着都很暴露,加之她又有近乎完美的曲线,因而很容易被人骚扰,去精神科看了,确诊这孩子患有暴露癖。她疯狂地想要把自己的身体展现给别人,什么短,什么露,她就穿什么,当露脐装、齐臀裤、超级迷你裙在中国流行起来以后,我都不敢到石磊家里去,因为她妹妹必定会穿的很“少”,所以我不敢看,我生来就讨厌别人着装过露过透,所以夏天我从来不穿短裤,甚至连凉鞋都不穿,家里人还以此嘲笑我不懂打扮,可是在我自己看来,那是很败坏风俗的。也许是我的思想太过于死板了吧,但我就是不喜欢。不过,现在从背后看过去,我倒是觉得石蕊有一种让人冲动的,难以克制的欲望。之前的服饰,配着那暗红色的及肩中长发,从背后看,竟有三分俏皮,七分性感。

开门的是一个五十岁上下的男人,头发花白,有谢顶之势,戴一副金丝眼镜,手里捧着一本《圣经故事》,若不是他此时穿着睡衣,我并定会把它当成一位神父,并会把这栋房子当成是一座小型的教堂。神父模样的男子只是说了一句:“来了?”也不问我是谁,就统统把我们让进屋子,我也权当是客,大模大样地走了进去。进屋之后,男人用铜锣烧和茶水招待了我们,我细细地打量着这栋不小的别墅,无论怎么看,所有的装饰都显得那么的别有用心,看来,麻美的父母一定是相当有品位的。

半晌,男人终于注意到了我。

“失礼了,您是?”

“他是我们以前的'救命恩人'呐,现在是麻美表姐的男朋友。”石蕊帮我抢白。

“您好,在下不才,白霂秋是也。”我自我介绍道。

“你好,我是高见修一。”男人也自我介绍。

“可否与您借一步说话?”我问。

“好的,没有问题。”他看向兄妹二人,他们知趣地跑上了二楼。

“是想问麻美的事吧,年轻人?”他不露声色地轻语。

“老先生高见了。”

“去青山找我的三弟——高见宁次郎,也就是麻美现在的监护人。对于这些事情,因为涉及到许多隐私问题,所以我不好多说,作为亲人我需要保密。麻美的母亲——高见参子,或者说是森山参子,我的妹妹或许知道不少东西,可惜已同丈夫一起石沉大海了。再一次远洋航行途中,他们夫妇俩乘坐的轮船发生了海难,只留下了麻美孤零零的一个人。我之前啊,没有见过这个孩子,也是在三弟收养她的时候,才和麻美间得最初的一面。我唯一可以告诉你的,就是妹妹和妹夫都是举足轻重的科研人员,还有一点,宁次郎同我们长大,自幼贪婪,也许这次,也是奔图本该属于麻美的遗产而来......”

“对,高达2亿日元的遗产。”说完,他又补上这么一句。

“也许这次也是奔图本该属于麻美的遗产而来......”

“正是!”

枫的声音,“笃——”地在我脑中响起。或许,这就是我需要的答案。

谢过修一先生,我上楼寻找二人,却听见房间里似乎有什么异常的响动,像一种很抓狂的叫声。我寻着那声音,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推门而入,看见了惊人的一幕:石磊被一丝不挂的石蕊逼退至墙角,恐怕是石蕊的暴露癖又犯了。石磊一边叫着“把衣服穿好!”,一边躲避石蕊的目光,闻讯赶上来的修一先生也吃了一惊。我赶忙冲上去抓起床上的毯子,披在石蕊身上,然后修一先生走上前,一个耳光打了上去。

“石蕊,你干什么!?”我听见了修一先生的厉声呵斥。

石蕊犹如大梦初醒一般,痴痴地看着被自己吓得额头汗珠密布的亲生哥哥,然后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咯咯咯——”的怪物般的狂笑声。那声音活像扯线木偶脖子转动时那难听的摩擦声。在我感到震惊的同时,石蕊也真如扯线木偶般直挺挺地倒在原地。

我给石蕊掐了人中,石磊也和修一先生下楼去拿了开水上来,我把她抱到床上,石磊尝试做了人工呼吸,但没起什么作用。

“来不及了,送医院吧。”

“我去打119(注:日本的急救电话是119)!”石磊说。

“我去打,你看好你妹妹!”我说。然后我冲下楼梯,可是没有见他们紧跟着下来,我打完了电话,上楼后,发现他们还呆呆地立在门口。

“怎么了,”我问,“救人啊!?”

“刚才......那是什么?可是......”石磊吞吞吐吐地说着。

“哎呀,这时候就别可是了!赶紧救人啊!”我吼了出来。

这一吼,倒让俩人仿若神仙妃子离世一般回过了神来,刚一下楼出门,便听见了救护车的警笛声。“赶紧地,我们把石蕊抬下去,然后一起上车!”我催促二人。石磊把石蕊从背上放下,此时进来了几个抬着担架的医生和护士,把石蕊放上了担架,我们也赶紧乘车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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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救室外......

“怎么还不出来?”我说。但修一先生和石磊仍然神情呆滞。

“说句话呀,你们俩!”我又对着俩人吼了起来,丝毫不顾这里是医院。这时,石磊开口了:

“刚才,推开门,我们进入了一个不一样的空间,里面一片漆黑。”

“那里仿佛有一个拐角,拐角处貌似有一个房间,能听见人的说话声,和电视的滋滋声。”修一先生看上惊魂未定。

“我们正抱着小蕊不知所措时,听见了一种渗人的脚步声,又仿佛听见有人在叫'收废品,有没有空酒瓶卖!'和'我们走着瞧!'”

“我们正走投无路时,那扇门忽的一下开了,出来两个人,借助房间散发出的光亮,模糊的一看到一个十分苍老,另外一个显得年轻些。我们不敢再看下去,转身就跑,从原来进来的卧室门出来以后,发现又进了卧室,再开门出来,一切才有恢复了原样。”

“我们十分吃惊,也就在这个时候,霂秋大哥你就跑了上来。”俩人一同绘声绘色地讲完了这个故事。

我竟一时说不出话来。原本为我而准备的空间错误地“吸收”了外人。看来这件事情的发展还大着,恐怕,我只去见高见宁次郎,也不一定能够解决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