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真的疯了,我竟然把那个被打得半死的男生给拖回家,估计是很久都没做什么刺激的事情了,突然想冒险一番。
我连拖带拉的把他偷偷的带回了家,爸爸兴许是这几天太累,睡得很死,从楼上走过时,还听得见他鼾声如雷。
我小心翼翼的半扶着他上楼,在楼梯口突然拌倒了一下,他重重的摔到了地上。我大惊失色的回头看着楼下。还好,没把爸爸吵醒。
我抚着胸口一脸庆幸,看来我不适合做贼,更不适合偷人。
呵!突然想到我现在偷了个人回来,如果被爸爸知道了会怎么样,他如果知道会打死我的,一定。
“美女,你救人能不能救认真一点,咳咳……我快被你摔死了……”地上传来一个微弱的声音。
我吓了一跳,脸色一红。赶忙俯身扶起他。
“对不起。”我呐呐的说。
我将他扶到房间里,然后下楼把医药箱带了上来,这一直都是爸爸给我备的,,每次下雨都会用到,我颇为自嘲。
他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我走了过去,小心翼翼的给他上着药。
看他紧皱到一起的眉头,我问:“很痛吗?”
他闭着眼睛说到:“当然啦!要不你试试?”
我自嘲的说道:“我试过上万次了,这药箱就是为我准备的。”
他睁开眼睛,起身定定的看着我,开口问道:“你经常受伤?是你爸爸吗?”
我继续给他上着药,然后抬头:“不,是我自己。”
他有点讶异的看着我。
我向他扬起一个笑:“你看不出来吗?我是个神经病!”
“你不是!”
“我是!一到雨天就会那个样子,像个疯子一一样,弄到自己满身伤。我就是个神经病!”
“证据呢,你说自己是神经病的证据?我看你挺正常的!”
“要证据是吗?我给你!”我停下擦药的手,转过身打开一个抽屉,在最下面拿出一份病历表。
这是我偷偷去检查的,连爸爸也不知道的。
我是病了,真的。
病了。
我没法阻止自己偏激的行为,我愿意这样下去,我不能够忘记,一点都不能够。
绝对不可以!
我把病历表递给他,他不接。我突然觉得他些好笑,我干吗要他相信我有病,我们又不认识,不是吗?真是奇怪呢。
想是这样想,我还是展开病历表,微笑着说:“抑郁性神经症,又称神经症性抑郁……恩,说白了就是神经病!”
他一把抢过病历,撕碎它。
“你干吗!”我瞪大眼睛看着他,想抢过来,他左躲右闪,然后将碎纸屑洒在地上,胜利般的看着我说:“没证据了,你没证据了!”
“我看,你也是神经病!”我没好气的看着他,这家伙什么意思,好歹我也救了他。
“你说是就是罗!喂,你快给我上药了!”他扬起手朝我说到。
“你自己弄吧,我要睡觉了!你擦完药赶快走!我可没空招呼!”我气呼呼的坐到床上,将医药箱直接递到他手上。
他不接,我就那样扬着手,保持递给他的姿势,他也依然不把手伸出来,我瞪着他,他也回瞪着我,两人谁也不服谁。
手扬了老半天,有点酸了,我泄气的放了下来,然后打开医药箱,继续给他上着药,不过,我还是很小心眼的故意使力气,看他疼得龇牙咧嘴的,心里才平衡下来。
不过,那群人还真是狠,一点都不手下留情,看得我有点目触心惊。
“你怎么会惹上那一帮人的?”我问。
“呵呵~~帮派之间的斗争,你不会懂的!我和他争这儿一带的老大,他找人偷袭我。”他笑了笑。
“真是无聊,这有什么好争的。”我嗤之以鼻。
“所以说你不会懂的。”
“药我已经上了,你快点走吧!要是被我爸发现了我就完了!”
“你怕你爸发现还敢救我回来,胆子倒是不小,你就不怕我是个坏人。”
“我只是看不惯一群人打一个而已,况且你就算是坏人,以你现在的样子要怎么威胁我。”
他不可置否的笑了笑,就要起身,然后一下子又捂住肚子倒了下去。
“怎么了?”我有些惊慌的扶起他。
“没事。”他摆摆手,然后直起身说,“我要走了,天亮了,你可不好交代。对了,美女,你叫什么名字啊?以后我好报答你呀!”
“不用了,以后你就见不到我了”见他疑惑的样子我没有再说话,只是捡着地上的碎纸片。
他看着我也没有说话,也俯身帮我捡着,我看了他一眼,又回过头继续捡着。
“为什么?”他突然说。
“什么?”我疑惑的看着他,“你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我该走了!”他摆摆手,直起身,向门外走去。我看在和他踉跄的脚步,有些担心的道:“你要不要叫你的朋友来接你。”
“不用。”他头也没回的摆摆手,然后下了楼。
我跟了下去,看他轻轻的开门走了出去,然后轻轻的关上门,在门快被关上的时候,他突然说:“蒋琛,我的名字。”然后门被彻底关上。
我愣了半晌,然后转身上楼,床上一团凌乱,我收拾了一下。然后倒在上面,闭着眼睛。
床上有一种陌生的薄荷味道,墙上的钟指着三点,我闭上眼睛,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