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闯神态怡然,气定神闲,就好像那个窟窿不长在他的身上一样。可接下来,一个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了。
就在刚刚他用手掌抚完患处之后,那个原本足以要命的伤口竟然神奇般地消失不见了。这样的事情,不单是嘲庸有些接受不了,就连看台上的许多传薪者都为之惊讶不已。
“哦?这种自我修复的能力,看来有高人在他背后为他渡功啊!”
说话的是皇室的金衣老者诸葛流芳,经过一夜的修整,此刻的他精神饱满,神采矍爽,实在看不出他已经是个七八百岁高龄的长者。听说,他每晚都要临幸一女,据说这是为了保持住自身旺盛活力的重要途径。当然,这些也只是大家的讹传,至于事实究竟是什么样,谁也不知道。
这时,旁边的女子忽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接着道:“哈哈哈,老爷子,你是不是很羡慕那个小伙子啊!真可惜,你已经老了,没有人家那种活气喽。”
诸葛流芳装强笑容道:“呵呵,你问我是问错了,我看海公子对他似乎更感兴趣。”
诸葛流芳口中的海公子正是坐在王子诸葛神迹旁边,那个被称作老师的年轻人。不过,对于“海公子”的称呼,他似乎并不怎么满意,随后便更正道:“王子在场,就不要叫我海公子了。叫我患海就行,江患海。”
诸葛流芳不禁一愣,面色阴沉道:“江患海,呵呵,这个名字如果被苍北仙苑的人听到,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的吧!我叫你海公子,其实也是对你的一种保护。”
江患海十分有涵养地微笑了下,然后起坐来到诸葛流芳的面前,将头直接贴在对方的脸上,冷冷道:“所以说,你最好不要在外人的面前叫出我的名字。否则,我会做出些什么,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
诸葛流芳下意识地看了一下边上的诸葛神迹王子,随即回过神道:“怎么,你还能当着王子的面杀了我不成?别忘了,你我可都是皇室的成员,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
江患海轻笑了一声,回道:“至高无上?呵呵,这话你还是向那些平民百姓说去吧!在我面前,你只是一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人家。或许,我能帮你把墓填好,需要我吗?”
诸葛流芳四下看了看,发现并没有人替他讲和,以免事态继续恶化下去,他只得道:“哈哈,公子,一句玩笑话而已,何必当真。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老朽一定按照去做就是了。”
江患海这时才昂起头来,将身子扭向另一边,背对着诸葛流芳道:“呵呵,你确实是老了,人老了记性就不好。记性不好就容易忘事。小事可以忘,大事忘了可就坏事了。所以……”
“所以什么!”
诸葛流芳不由得继续问下去,可话一出口他便后悔了,因为他发现江患海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握在了他右手的大拇指上面,只听“咔嚓”一声脆响,诸葛流芳的那只大拇指已经被他一招扯下,断茬处还残留着肉屑和青筋。
可能是心中的恐惧太过浓重,遭遇重创的诸葛流芳竟没有发出任何惨叫声。他的手在流血,对此,他本人却丝毫不知情。他看着面前这个微笑的魔鬼,就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命中克星一样,除了战栗发抖之外便什么也不能做了。这时,诸葛神迹终于开口道:“好了都是,这一回就饶过金衣老爷子吧!他都一大把年纪了,难道你想让别人一直照顾他不成?”
江患海笑眯眯地转过头来,朝着诸葛神迹鞠了一躬,富有敬意道:“王子所言及是,是我太鲁莽了。”
“好了好了,快点坐下看比赛吧!”
说完,诸葛神迹朝那边面色煞白的诸葛流芳高声道:“怎么样,你还坚持得住吧?不行的话,我叫人把你抬走?”
这时,诸葛流芳如梦方醒,赶紧下跪道:“多谢王子好意,老身已经好多了,不需要离场。”
诸葛神迹看了对方好一阵,这时才终于将视线从诸葛流芳的身上挪开,嘴边似乎残留着之前的轻蔑。
果然,外面来的都不靠谱啊!
就在皇室的闹剧因为一个诸葛神迹被完全化解之时,赛场之上的朱嘲二人已经战入到白热化的阶段。
虽说之前的努力被对方一手消除,可嘲庸并没有因此丧失信心。现在的他,气势甚至强于从前数倍。现如今,他的金拳已经化作一条条璀璨的金线,不断在朱大闯的身上划过。而第一次金拳擦过朱大闯的身体,都会有或多或少的血浆飞溅而出,酒在身上或者地上。不时,宽敞的擂台之上已经随处可见朱的血,各别地方甚至还会有碎肉屑。然而,作为当事者的朱大闯却是毫不在乎,他知道,凭自己超乎常人的恢复能力,复原所以伤口不过是弹指一瞬的事情。可不知怎的,现在的他竟不肯再次施展之前所使用的“修复大法”,而是让创口中的血液溅得到处都是。就在观众为此迷惑不解的时候,台上的方柔似乎有了点眉目。
“听爹说朱大闯的身上有他种下的蛊煞。难道,他将血洒在擂台之上,是要借此偷袭对方?”
这个猜想听起来十分疯狂,可这也是方柔现如今唯一想得通的解释。眼见场上的血越来越多,她觉得时候应该差不多了。
“就是现在!”
在方柔惊呼之时,赛场之上,原本一直处在被动挨打的朱大闯突然止住后腿的脚步,双腿分立,深吸一口气,将气沉入丹田之中,随即大声喊道:“释!”
一语飞过,那原本遍布在赛场之上的众多血痕就好像活了一样,纷纷从地上“跳”了起来,形成一个个奇形怪状或文字或图案的物体。也就在这个时候,嘲庸忽然嗅到了阴谋的气息,为免被人抢占先机,他便率先出了杀手。
“好兄弟,千万不要怪我啊!看我的杀身云影!”
不知何时,嘲庸的袖口之中已经多了一个二十四面的神奇宝物,正是之前与高渐飞对战时所使用的六四魔方。看此刻六四魔方的运转速度,显然发动法宝的时间已经不是很短。眨眼的工夫,魔方之中竟先后跳出了三道云影,并一同冲向中央处的朱大闯。
“嘿嘿,受死吧!”
此招一出,就连远远待在看台之上的高渐飞也不禁脸色大变。作为现场少数直面过此式的幸存者,他甚至不想去回忆之前二人对阵时候的景象。要不是有凶兽精血护体的话,当时的爆炸威力注足以将他撕成碎片。然而幸运的只有他,孙长空还有高渐飞,究竟朱大闯能不能撑过这一关那还是一个未知数。更何况,这次一下子便出现了三个杀身云影,无论从威力还是从攻击范围来讲,前一次都无法与之相提并论。现在,他只希望嘲庸能够手下留情,否则朱大闯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看我的三潭映月劫!”
三个分身,三个不同的招式,同一时间,冲向同一个目标,势如破竹,动如雷霆,虽未亲受此招,但已感受到其中蕴含的无尽毁灭之力。面对这等灾难性的强招,朱大闯做出了一个超出所有人意料的举动。
他翘起一只手指,学着刀子那样,在自己的脖颈处轻轻划了一下。随后,他的脖子就好像真的被利器割过似的,立即喷出大片的血雾。
雾如绵雨,抛入到天空之中,不连那三道云影也不禁蒙上了相同的颜色。
当那三道云影一同击中中间将死的朱大闯,并且随之爆炸之时,在场几乎所有人都为之闭上了眼睛。他们不想看到对方血肉横飞的景象,即便连日的观战已经让他们的心理随能力无比强大。可是要让他们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人“消失”在自己的面前,他们还是做不到。既然阻止不了悲剧的发生,他们就只能选择不去目睹了。
可是不看不代表不发生,分不清是什么部位的碎屑还是在第一时间飞上了半空之中,随后像石头雨一样均匀地铺洒在擂台之上,一点也没有落到场外。
这时,场边的长老已经看傻了眼,他没有想到这种人间惨象会发现在自己的眼前。稍事迟疑了一会儿之后,长老不由得看向朱雀区域之中的方柔,希望能从她那里得到一些建议。谁知对方立即心念神会,轻声道:“今年传薪大会的规则与往常不同,核心弟子以及上面的弟子可以因为失误杀人,且不需要接受任何处罚。所以,长老你就快点宣布结果吧!”
长老叹了口气,回头看了一眼站在那里正在洋洋得意的嘲庸,刚要开口。突然间,一道红光破空而入,像一柄尖刀一样,搠入到了前者的身体之中。
“这……这是什么东西!”
看着嵌在小腹之上那个蜿蜒曲折的怪异物体,嘲庸头脑中思绪飞转,突然一个一恐怕的讯息涌入到他的脑海之中。
“糟糕,还没完!”
突然间,嘲庸所在的地面四周立即轰然炸开,不下两十柄与之前那件红色物体相似的薄片一起齐土而出,纷纷射向毫无反抗之力的嘲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