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门徒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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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永不结束的噩梦

呆坐了一晚,天一亮龙一下楼,到了客厅,还没有一个人起来,顾不上洗脸倒了一杯昨天的冷茶喝了起来……

“哥……你起啦?”

珍妮走进客厅显然也没有睡好,有了黑眼圈。珍妮见龙一不说话自己坐在旁边也自己倒茶喝,用嘴吹了一下试着喝了一口才发现是冷的。

珍妮打开电视后说道:“现在也没什么好看的,哥你饿不饿,我去煮东西给你吃啊!”

龙一摇摇头靠在沙发上打哈欠,一个人一生中,必定不可能花好月圆,一帆风顺,而没有失意和挫折。龙一正在经历着最黑暗的时光,一天到晚浑浑噩噩的、一蹶不振,失意又丧志,酒精中毒后连酒也不能喝了,还能做什么什么呢?

一场意外几乎毁了一切,龙一那种了无牵挂的状态让家人感觉害怕。一味地沉沦,看到的只是险恶与绝望,在眩晕之中失去了生命的斗志。龙一使自己坠入地狱里,那是一种无尽的折磨。家人都希望龙一重新站起来,看看辽远的天空,看看那充满了希望的天地。

托尼整理着物品准备上工地,龙文已经收拾好一切在一边默默地等着。

托尼看着龙一说道:“哥……到山上透透气吧?山上空气真不错!呆在家里做什么呢?”

“我哪里都不想去!”

听到龙一如此说,托尼也不再说什么,挎包往肩膀上一搭就走出了客厅。

龙泉把皮球往远处扔,皮球跳了几下就静静地躺在唐萱房间门口。龙泉走到龙一面前小手扶着龙一的膝盖,眼睛盯着龙一看,也许是龙一太久没有抱过龙泉了。

龙一没有看一脸纯真的龙泉,目光放在对面墙上的油画上……龙洁看见龙泉跑到龙一面前也走到龙一前面站着,两个小孩表情一样,发型也差不多,都留着齐肩的头发,前面部分齐眉,发丝都很细很软的样子,短袖T恤都是条纹的,小手一样肉乎乎的……

唐萱见状,说道:“叫大爹啊……”

“大爹……大爹……”两个小孩叫了几声,龙一好像没有听见一样看着油画。小孩似乎不能理解龙一对自己不理不睬,以前明明都很喜欢自己呀!

珍妮说道:“哥……你看两个小家伙,都在看着你呢!”

龙一低头看了一眼两个孩子,轻声说道:“去和姑姑玩……”说完把龙泉向珍妮推去。

珍妮笑着说道:“过来,宝贝!来姑姑这里……”

龙洁看着龙泉投到珍妮怀里也走到珍妮面前咯咯地笑着,唐萱捡了皮球走到龙洁身边递给龙洁,龙洁在地上拍了几下,呵呵笑了……

一直有睡午觉习惯的龙春风走出房间,倒了茶喝着,刚刚起床人也没有什么精神。

珍妮说道:“龙泉,叫太爷爷……”

龙泉很听话,叫道:“太爷爷,太爷爷……”

龙春风:“嗯!”

龙洁看龙泉叫得欢,也叫了几声太爷爷,龙春风不觉得厌烦地小孩叫一声应一声,人老了,儿女都长大了,都有工作了,太多的时间一个人待在客厅里,两个小宝宝倒是乖巧,很可爱,多了好多快乐。

龙春风从桌上盘子里抓了些糖果,哄着小孩道:“来……糖糖……”

龙泉接过糖果递给珍妮,意思很清楚,要帮忙剥糖纸。珍妮在客厅呆了半个小时,正准备回办公室,只见龙一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托尼和龙文到了工地,先是习惯性地巡视了一圈,住宅区的别墅几个月下来已经封顶了,工人们在紧张地工作着,按照进度大概到年底就可以交房……

双子大厦地盘的浇筑已经接近尾声,看着几个月的成果,托尼和龙文都比较满意,每次到工地都能看到些希望,很快就可以开始地面部分的施工。

托尼:“要是大哥在一定会很开心的,可惜他现在没有心情管这些,真的在家里面我都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龙文:“都会好的,我们现在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整个项目的工期那么长,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特别是这栋大厦占了投资的一大半了,可不能出任何差错。”

正说着,龙文接到胡兴祥的电话,有一家材料公司负责人到了指挥部,让龙文去一趟。

托尼笑笑:“你去吧!这里我看着就好了。”

“那我先到指挥部一趟,晚点来接你啊!”龙文说完就转身走了。

托尼看着眼前繁忙的施工,想着自己在中国的首个项目心里多少有些激动,家里发生的事情却让他笑不出来。托尼走到一棵大杉树下点了根烟抽了起来,看着眼底的湖面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思绪仿佛停止了一样,想不起荷兰的朋友,想不起明天要进行的工作,只剩下指间的香烟飘出的青烟……

说来也怪,龙一一连几天都要做同一个梦,好比永远不会结束一样,每次梦中惊醒后再也睡不着,那张血肉模糊的脸一直挥之不去。

再一次惊醒后,龙一上了香后就走进地下室,放了些喜欢听的音乐,电视屏幕上画面切换着,整个会所里忽明忽暗。龙一想喝点酒麻痹一下神经,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一瓶白酒,酒架上倒是有些红酒,心想没有白酒就喝红酒吧,一定是让珍妮给收到别的地方了。

好在地下室的隔音效果还不错,龙一音量开得也不是太大,对别人没有什么影响。不知道过了多久,龙一喝完了两瓶红酒才有了些睡意,躺在沙发上就睡着了。

天亮时,珍妮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看龙一,顺便上香。每次进龙一房间都能看到龙一四仰八叉地躺着,这次却没有人,说不定早起了呢!珍妮上香完了给龙一收拾了被子才四处看看,洗漱间没有、客厅没有、厨房也没有……

“不会是在健身房吧?”

珍妮说着走到院子里透过玻璃顶向健身房里张望,也没有人,百思不得其解,干脆不再想了,在院子里伸了伸懒腰,龙晓鹏的画眉笼挂在树上叽叽喳喳叫着……

就从那天起,龙一不再回房间睡觉,每天都到地下室睡觉,倒也没有噩梦。

龙泉和龙洁周岁那天,客人倒是来了不少,苏莲芝似乎还没有从阴影中走出来,余绍凡也只好在家陪着,余青提了些小孩子衣服赶到,进龙一家半天也没有见到龙一就问了些情况。

唐萱拉着龙泉说道:“走……去看你大爹啰!”

小孩倒也聪明,走在前面向地下室走去,唐萱和余青跟在后面。龙泉下楼梯是倒着下的,趴在地上,小脚一级一级往下探,不时还冲着余青笑笑。

余青也笑了:“你别说这小家伙真不简单,什么都知道,还会这样下楼梯,龙洁会不会?”

唐萱摇摇头:“龙洁哪会啊?她也不喜欢来这地下室,龙泉只要说找大爹去就知道往这边走了,长得比龙洁也快一些。”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龙一一定要开着音乐才能睡着。余青和唐萱到了会所的时候,电视里播着节奏很强的摇滚音乐,龙一缩在沙发里睡着了。

唐萱对龙泉喊道:“拍你大爹!”

龙泉很听话地使劲拍了几下龙一,龙一抓了几下脖子醒了过来,坐起来也不招呼余青坐下,倒是拉着龙泉的手摇了摇,一脸没有睡醒的表情。

唐萱取了两个酒杯,开了一瓶红酒倒了两杯,余青接过酒喝了一口看着电视里的乐队声嘶力竭地唱歌。

余青把音量调小了些,说道:“姐夫,你瘦了好多,睡不好啊?”

龙一:“睡不好!前些天老做噩梦,这几天干脆跑到这里睡,太安静也睡不着,开了音乐倒是很容易睡着,你怎么来了,爸妈还好吧?”

余青摇摇头:“今天龙泉他们周岁了,过来看看,我妈不太好,我爸很好……”

龙一点点头问道:“那他们今天来了没有?”

余青摇摇头,手里摇着杯中红酒。六月二十四日的事情发生了半个多月,大家都没有完全走出来,要不是因为龙泉和龙洁的周岁,龙一家也不会有那么多人。亲戚朋友都知道有些事劝没用就得需要时间去忘记,也不好说什么,别说走动就算打电话都得慎重,能不打的电话就不打了……

舒越抱着杨光耀走进会所,后面跟着珍妮,舒越故作不满地说道:“你们躲在这下面,害得我们找不到!阿耀……喊大爹……”

待杨光耀喊完在场的人,唐萱又取了酒杯倒酒,杨光耀看着舒越的酒似乎很想喝的样子。

舒越说道:“阿耀不能喝,不是饮料是酒。”

大人们都默默喝酒,龙泉和杨光耀倒是玩得很开心,好奇心驱使下,手拉手站在电视屏幕前看着画面来回切换……

晚饭后,白秋燕得知龙一做噩梦的事建议找大师作法,说了些谁家怎么样通过作法后又怎么样的事,众人感觉有道理,都赞同作法,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嘛!

托尼和珍妮本来是不信的,但是发生的事也太过古怪也没有说什么。龙一则在一边默不作声,要怎么样就怎么样吧的态度,哪里还有心情理会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