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局,你不是要走吗?自己走吧,不送了。”说完,便坐在了沙发上惰懒的靠在靠背上,修长的双腿搭着,连个多余的眼角都没有。
“……”到底谁是上级啊?
他怎么感觉自己这个局长做的这么憋屈呢?
果然,王局一出去,议论声都停止了。
夏沫芯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一副气鼓鼓的样子。金辰透过门缝,不禁看到自己门外不远处的空位子上,有些微微的失神。
锦婳得一个星期才能回来,有个助理不但工作轻松了不少,反而觉得比原先更加有趣了,当初选她当助理,看来的确是一个重要的选择。
等会……他忽然想起来一个事。
他将办公室的门关上,拿出手机,给他的特助欧阳拨过去一个电话。
“喂,Boss。”
“我让你查汪娴芝,你查到了吗?”
“查到了,Boss,锦婳其实就是当年的锦家千金,锦家夫妻死后,由他舅舅锦森掌握着锦氏集团的最大股份,也就推举成了锦氏集团的掌舵人,而您让我查的汪娴芝,正是锦森妻子汪梅的表妹。汪娴芝也是汪氏集团的董事长的亲妹妹,汪梅的表哥。”
“你说什么!当年的锦家的千金!不是死了吗?”
当年的女孩?他的天使……
就是……锦婳?
可她不是死了吗?
“当年她为了救您,中了七八枪,如果这样都没死的话,那只能说是他福大命大。”欧阳也有些诧异,不过这是他唯一能给出的解释。
只能说,锦婳的命实在是太大了,那样都死不了。
金辰撂下电话,身子竟然瘫软在了沙发上。他没想到那个女孩还活着,而且她不止活着,还是自己的小助理。她的小助理,就是那个他想守护一世的公主!
难怪啊……那么像……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这个世界很大,大到走了这么久也没有遇到对的人;这个世界也很小,小到围着你转一圈,便找到了我的世界……
他的世界里,唯有她留下来的一个笑脸,一个背影,值得他为之珍藏一生……却仍觉得远远不够。
若不是他一直以为当年的小女孩已经死了,或许他就会怀疑锦婳的身份了,一个人无论再怎么改变,可本质是变不了的。
她的眼神,也是改变不了的。
可为什么锦婳不记得?
就算因为当时他的脸上沾着血,她没有记住他的容貌,又或者是当时她很害怕,忘记了他的样子。但是她为什么会忘了他的眼睛?
拥有琥珀色瞳仁的亚洲人少之又少,他自己活了二十八年也没见过跟他眸色一样的人。为什么?为什么锦婳从没有怀疑过?
到底为什么?
她身受重伤又怎么活下来的?这十四年她又是怎么过来的?
———分割线———
两天后,东州市。
“卡洛,你怎么下来了,还想进重症监护室啊!”她一把将他扶住,让他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把他扶上了床。
“我……”
“你要是想死就明说,知不知道住院费很贵的……想要活动一下可以叫我啊……”
“哦,我要上厕所。”
锦婳一愣,但是某人脸上却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锦婳真想一拳打坏他这张脸,“等着,我去叫个保镖来……”
“不用,你扶我到门口就行了。”卡洛伸出手,也不由得锦婳答不答应,便搭在了她的肩膀上站了起来。VIP病房内是有独立卫生间的,没走几步就到了。
锦婳看着他进去之后,赶忙站的老远。
等他出来后,又把他扶上了床。
如果他的伤口撕裂了,到时候恐怕还得进一次手术室,子弹是从后背打过来的,所以躺着的时候也得侧着身子。
但是各项指标已经在逐渐恢复正常,昨天就转到了普通病房。
“零零零。”锦婳的手机响了。
是个显示为新北市的陌生号码。
“喂,请问你是哪位?”
对面很安静,有轻音乐的声音,应该是在咖啡馆或者茶室之类的安静地方。
渐渐的,传来一个女人原本轻柔却有些威胁似地声音响起,那女人说道,“锦婳你这个贱人,我小姨会被东州大学开除,是不是你搞的鬼!”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舅舅锦森和汪梅的女儿,她也正是现在的当红影后——锦檬。
而最近也有新闻爆出,影后锦檬已经和新北市的珠宝龙头企业袁家大少爷,交往一个月。
也就是说,锦檬现在正是事业爱情双丰收的得意时刻。但或许别人不知道,这些都是她怎么费尽心机得到的?
锦檬,屏幕上那个柔柔弱弱的甜美女演员,那个宅男女神,拆开她的一切伪装,不过就是个不要脸的白莲花罢了。
影后?这个称号倒是真的符合她。这个人前一面背后一面的性格,可不就是天生的演员吗?
“你说汪娴芝?她自己行为不正被开除,和我锦婳有什么关系?”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她记得金辰那天跟她说的话,很有可能是借用金帝集团的手办到的。
她是不是该谢谢金辰?
“锦婳,少给我装蒜,告诉你,以后你在新北市的日子会一天比一天难过,识相的话自己人间蒸发离开新北市,否则、你会后悔的。”锦檬冷笑着道。
她知道,就算是借助锦檬的新男友袁家大少爷的身份,再加上汪娴芝的口述,锦檬很容易就能查到她在刑警队做助理的事。
她六岁就被他们逼得走投无路,上街乞讨。一直到十岁,她当了四年的乞丐。
若不是干爹可怜她,将她收为干女儿悉心栽培呵护,锦婳以为,即便自己不会死,也会生不如死吧。
他们还真狠,就这么不肯给她一条生路。
“锦檬,你给我转告锦森,若保不住锦家,我爸妈一定会化成厉鬼找你们算账的!”
“哼,人都死了,你也真好意思拿死人来威胁我们。”锦檬一副毫不在意的摸样,锦婳甚至可以想象到她在那一头恶心的嘴脸。
“好,我们拭目以待。”她挂断了电话,将这个号码拉进了黑名单。
卡洛抬起手,温柔的大掌已经握住了锦婳有些冰冷的手,她的指尖冰凉,可更凉的毫无温度的,是她的心。
为什么?他们要这样步步相逼?
明明一笔写不出两个锦字,可不管她在不在锦家,他们都想着怎样才能逼死她不可?
“Carmen,你还不同意吗?”
卡洛轻轻的将她拦在怀里,这个坚强的少女,即使这样也不肯掉一地眼泪。
可,却像个小猫一样轻轻的趴在他的肩膀上,似乎这样真的给了她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