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西湖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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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日军离开后的当天,愤怒的镇民们把东隐镇的东栅、西栅两个鬼子炮楼拆了,砖瓦被镇民们拿去盖屋造房,镇人们又纷纷来到西栅公坟,给战争中死去的父亲、母亲、哥哥、妹妹、奶奶等亲人们敬上一柱香,洒上一杯酒:“亲人们,RB人投降了,你们在天之灵安息吧,你们的深仇大恨,今天终于报了……”说完,几十个镇民在坟前无不垂泪痛哭,西栅坟头周围到处哭声……

这贾家荣国府仍旧象一条古朴的巨蟒盘卧在这千年古镇陆家桥边,红瓦白墙,经过战争的洗礼,更显苍凉古朴……

老太爷贾天国仍健在,快成八十老翁了,但仍身板硬朗,每天闲来的功夫仍喜欢在大观园红楼养心阁喝茶,偶而也叫上几个小厮划船至镇外,在宽阔的长满水草的河浜中练练当年的船拳功夫……,大少爷心国也依旧无所事事,整天拿着半尺长的烟管抽着烟丝,脸色象煨灶猫似的,白塌塌地象个大烟鬼……

许夫人嫁到贾家也满12个年头了,抗战胜利了,从炮楼走出来回到荣国府的她,今年刚满35岁,平时喜欢穿合身的紧身紫红色旗袍,疏着齐肩长发,更显风情万种,性感迷人,有事无事仍爱看她的《人如梦》……

这位江南美丽少妇,这几天经常带着贴身丫鬟雪雁独自一人来到镇中能仁寺被日军焚毁的金刚殿残垣附近,点上一束香,烧上一堆帛纸,祈祷丽华,祈祷贾家……

转眼又是秋高气爽的节气,阴历八月十五中秋佳节快到了,这天晌午,天国与心国父子俩在大观园红楼养心斋吃过了早茶,正在小叙盘算着今年抗战胜利后第一年的赏月聚宴之事……

这时,大管家寿山进门来报,荣国府大铜耳环铁门的门口来了一帮子五六十个人,七八辆马车驮着众人和大小包裹等,心国父子忙来到荣国府大门外,天国迷着老花眼一看,原来是二姨太韩夫人、三姨太白夫人领着众家眷、丫鬟婆子们逃难回乡了。

阔别八年了,终于贾家众眷属又团聚了,这可把天国父子给乐坏了,赶紧唤来丫鬟翠墨、翠缕、紫鹃等帮忙抬行李,一打听,只可惜二姨太韩夫人家的二少爷贾定国去年因生了一场急病得了阑尾炎,没及时开刀治疗,竟病死在了山沟沟汤坑,永远葬在了山坳中,没能赶上抗战胜利回来……

一轮圆月,高挂中天,东隐镇街头,摆摊儿的一份儿挨着一份儿,一店挨着一店,灯火闪烁,人来人往,熙熙攘攘,一派节日景象,四乡农民也来到镇中赶集买卖东西,好不热闹,因为今年的八月十五是RB人投降的第一个中秋节。

中秋的呀沟头(晚上),夜幕下的大观园,火树银花,烟花齐放,天国父子今年特地在贾家荣国府的红楼老宅迎客厅开了三四十桌酒席,远近亲朋好友都齐齐一堂,但见厅内灯烛辉煌,锦幛绣幕,那厅堂正中前面悬一块九龙金匾,写道是:“慎终追远”。乃先祖贾宝玉亲笔。厅堂两边一副对联,写道是:

红尘历劫昭日月;功名无间著奇书。

此匾也乃是金陵先祖贾宝玉亲笔所题。贾家众人先尾随贾天国至红楼正堂上,满目锦帐高挂,彩屏张护,香烛辉煌,正中皆悬挂着荣国府世祖遗像,从荣国公起、贾代善、贾政、贾宝玉、贾雨春、贾雨夏、贾雨秋、贾雨冬、贾宝成共九代贾家列代先祖的遗真影像,众亲戚挨次列站,直到正堂廊下,各女眷分列两旁,众小厮丫鬟皆在正堂之外,贾府人排班立定后,贾天国主祭,贾心国捧香,青衣乐奏,在供桌遗像前拜毕,焚帛、奠酒、供饭、供菜、祭祖毕,乐止,退出。

众人又尾随贾天国至红楼迎客厅,里面杯盘罗列,华宴高张,大家见过礼之后,开始入座,老太爷贾天国跟众亲们划拳行令,高谈阔论,赏着明月,喝着美酒,一个个眉飞色舞,欢天喜地,每桌酒席上不时传出众人们欢聚的阵阵笑语,那小丽华脖子上挂着贾府传世珍宝──通灵宝玉与母亲许佩雯也坐在靠园子的一桌旁,一边挟着菜,一边睁着一双乌黑的大眼晴看着天穹上的一轮蟾月出神……

她不禁朗诵起唐代大诗人李白的名句: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今年刚满十周岁的她,亲眼目睹RB人投降了,从此,镇上不会再来黄军装,胯里插着雪亮军刀的RB人了……,忽然,丽华想起几年前偷看母亲爱看的《人如梦》,书中也讲到月宫的事,月宫中有数不清的桂花树,满殿、满地的桂枝、挂叶,到处是金灿灿的桂花,月宫中到处飘着桂花香……

她再偷眼看看母亲,母亲佩雯正在菜碗里挟住一块鸭肉放进了自己的嘴里,她又抬头看看天上的月亮,月亮是那样的纯洁,那样的高雅,那样的明亮,她蠕动小嘴,想问问母亲月亮的故事,《人如梦》小说的故事,但话到嘴边却噎住了……

就在丽华低头沉思,欲言未言的同时,饭桌对面的五六米远的主桌上,老太爷天国也在一边挟着菜,喝着红酒,一边打听起了大孙女、大孙儿的下落,他问身旁坐着的三姨太白夫人说:“杏娟,这两年你们见着孙儿美华、耀绪没有?”

年已五旬,徐娘半老的三姨太白夫人,仍扭动着她那丰满的臀部,把她那厚厚的嘴唇凑近天国耳前,娇嘀嘀地张开樱桃小口:“老爷,您不说我还真忘了,你已经有曾孙姑娘了……”

天国喜不自禁,喝了一口荣国府自酿的葡萄酒,“杏娟,你快说给我听听,这大喜的事,你怎么到现在我问了才说出来……”

白夫人用一双媚眼看着天国说:“自从前年美华回了荣国府,何刚、美华在长江边一直目送那三个去苏北的新四军将士渡过了长江。回来路上,在江边遇上了日伪军巡逻车队,幸亏有丽华盗得的良民证,总算平安无事,给放了。小俩口又平安回到了AJ县后来盘踞在长兴、武康等县城的日军也流窜到了安吉,美华、何刚的办公地点就搬到了安吉大山上。前年也是中秋节,他们自搭草棚,住在了荒山野岭上。糟糕的是,恰在这荒无人烟的野岭,美华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了。实际上,那次带新四军难友来荣国府取良民证,你们见面时,伊已经肚里有孕了,他们小两口早已给肚子里的孩子取好名字了,如生儿就叫‘何大平’,如生女就叫‘何小平’,眼看这婴儿就在这荒山野地中出世,何刚给急坏了,眼睁睁看着眼前躺在草棚里干草堆上的大肚子产妇、自己的美华马上要开产门要产子了,急得暗自掉泪,甥女婿暗地里思忖:‘这野岭荒山中别说医药卫生设备,连接生婆也找不到,也没在身边啊……’”

“那,那美华母女怎么办?”老太爷天国听到此,急得菜也不吃了,酒也不喝了,眼角淌出了眼泪,附近几桌正在喝酒猜拳的贾家客人们一看这情景,也急了,都凑拢了过来,想听听三姨太白夫人讲下去,美华发生了什么磨难……

白夫人又喝了一口红酒,红彤彤的瓜子脸蛋更显艳丽,娇声说:“老爷,您别急,听我慢慢说,甥女婿何刚总算下山拉了一个当地逃难妇人,那妇人赶紧上山给美华接生,在山上的篝火旁,在四周漆黑的狼嗥虎啸声中,下半夜,山谷里终于传出了清脆的‘嗯啊……’,‘嗯啊……’的女婴的啼哭声,孩子呱呱坠地了,草棚里的篝火一直烧到天明,老爷,美华生了个女孩,挺齐整的……”

平时一脸呆气、弓肩缩背的大少爷贾心国一听自己大女儿有难,也忙凑拢过来,焦急地对与自己年龄一般大小的白夫人,抢着话,嘴中爆着口水说:“三姨娘,那我大女儿美华后来怎样?”

白夫人瞥了一眼心国,没好气地心里嘀咕:“平日,见着我,摆着大少爷的架子,象是欠他什么的,从不叫姨娘一声。再说,你也是个二婚的,娶了个黄花大闺女,你也还不仗着贾家老辈头的家底?神气个啥?今儿个有事,第一次叫起姨娘来了……”

白夫人心里想着,翘着厚厚地嘴唇说:“大少爷,你急什么,美华万一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不是还有个宝贝女儿丽华吗?又不会断了内拉贾家的香火……”

哪知这赌气话,刚好让在旁善于察言观色的贾心国的家婆许佩雯听到,许夫人忙移挪进桌边,过来劝说:“三姨娘,心国的憨脾气,大观园里人人都知道,你是长辈,是我们的姨娘,都把你当亲妈看待,你就别跟小辈一般见识,快说给我们听听美华后来怎样了……”

白夫人“哼”了一声,气呼呼索性撒娇偎在老太爷贾天国的怀里,就是不言语,贾天国对这个三姨太一直是宠爱倍至,哪舍得数落她,今晚正想和三姨太在衾被香枕上亲热一番呢!

这时,主桌一旁的二姨太韩夫人凑过身子,低声说:“老爷,白妹妹说累了,我来接着说吧,那天,吾拉贾家有福,幸亏美华母女平安。今年上半年,美华、何刚带女儿何小平随新四军苏东军区第一纵队,从AJ县孝丰镇翻山越岭跑到了鸬鸟镇茅塘,又到汤坑找到了我们贾家,原来是新四军苏东军区派美华、何刚在茅塘成立新四军苏东军区被服厂,美华任厂长,何刚任教导员,被服厂离我们住的汤坑才二里路,有一百多名新四军女战士,每天做被服送新四军安吉孝丰苏浙军区总部,厂里有四十几台缝纫机,还有仓库、裁剪室等,美华叫吾拉也到被服厂帮他们干活,我做被服厂的会计,白妹妹裁剪军服呢,老爷,美华,现在可是新四军大官了,被服厂里的女兵们都叫她贾营长……”

天国听到这儿,心里一块石头总算落下了,天国接着又问:“那孙儿耀绪呢……”

韩夫人呡了桌上的葡萄酒,接着说:“听美华后来告诉说,耀绪现在在CX县新四军苏东军区后勤医院当副院长,也是个大官哩……”

贾家荣国府大观园红楼迎客厅三四十桌在桌旁喝酒的众亲戚们听说美华、耀绪大难不死,在新四军、共产党的军队里有出息,长能耐,为祖国、为抗日出了力,都在桌边纷纷起身举起了酒杯,祝福美华姐弟俩平安归来;祝愿贾家荣国府财源茂盛,人人安康;祝愿疮痍满目的祖国尽快结束内战,建立和平幸福的新中华……

中秋之夜,一轮皓月高悬天空,月光象朦胧的瀑布薄薄地倾泻在江南辽阔的田野村庄上,陆家桥旁的贾家荣国府彻夜喜气扬扬,悬灯结彩,大红灯笼重新又高高悬挂在了二姨太、三姨太那冷落了八年之久的柳叶楼、绛云楼的楼檐下,荣国府除了二少爷贾定国和贾天国的张老夫人病逝外,荣国府中只少了美华和耀绪这对走上革命道路的姐弟……

岁月悠悠,白驹过隙,转瞬之间,几年又过去了,1949年隆隆的解放炮声,震撼着大江南北,4月21日,人民解放军百万雄狮突破长江天堑,万船齐发,解放了龙盘虎据的南京,南逃的***军队溃不成军,几天后的1949年5月5日,古镇东隐解放……

这天,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三野战军第七兵团第27军79师第3团开进了东隐古镇,在解放军雷霆万钧的攻势面前,***的残余军队狼狈逃窜至金山卫海岸,乘舰逃往台湾……

那天下午,古镇临河那长长的廊棚的青石板铺贴的街沿石上传来了解放大军进镇的清脆的脚步,各阶层民众自发地集聚在镇街上,手里挥动着庆祝解放的小旗和标语,还有人敲锣打鼓,和解放军走在一起,欢呼胜利……

夕阳西下,约一个连的解放军官兵走到了贾家荣国府的二只石狮子的大耳环铁门前,一位英姿飒爽,腰系手枪的约30岁的女军官来到荣国府大铁门前,只见随她身后的一名小战士问道:“贾团长,这就是您的老家?……”

梳着齐耳短发的年轻女军官,听了身后小战士的话,用自己的右手拢了一下头上乌黑的齐耳头发,回头笑道:“是啊!又离别了6年了,不知亲人们他们怎么样了?真是想念他们啊!小刘,等会儿,开了门,你随我进去,部队暂且在外原地待命……”

“是!首长放心!”原来,小刘是女军官的警卫员。

随着敲门声,门“吱嘎”一声,开了。

“哦!是大军长官,请进……”门内一位穿着长衫的中年人,开了门,见门外来了一个年轻的解放军女军官,军帽上有一颗闪闪的红五星。

“阿嗲,我是美华啊!”女军官兴奋地喊道。

“你…是…美…华……?”穿着长衫的中年人仔细打量着女军官,满脸疑感地说。

“阿嗲,我是美华呀!回家来了!”女军官兴奋地向中年人叫道。

“真得是大女儿美华?美华,真得回家来了……”开门的人正是贾府大少爷贾心国,心国的眼角湿润了,赶紧把美华拉进了大铁门,那警卫员小刘也跟随着贾美华进了贾家荣国府大门。

“美华回家了!”

“美华已是解放军大官了!”

“瞧她那头戴红五星,多威武啊!”

“大小姐回家了,看吾拉来啦……”

“大小姐回家,那少爷耀绪回家不……”

……

霎那间,整个贾家荣国府象煮沸的开水一样沸腾了,丫鬟婆子、小厮家丁,二房三房众亲戚,贾家长幼老小七八十几口纷纷拥到大小姐贾美华身旁,打量着眼前这位英姿飒爽的解放军女军官,只见她:理着齐耳的黑发,军帽上的红五星闪闪发光,笔挺的身材,腰间系着军用皮带,别着一把锃亮的手枪,红春春的脸蛋依旧透出妩媚的女人味……

继母许佩雯也来了,含着激动的眼泪紧紧拉住美华的手说:“美华,我的大女儿,你可回家了,姆妈我也在梦里常见到你啊,瞧!这是你小妹丽华啊……”

说着,许夫人把小丽华也拉到了美华面前……

今天一早,丽华和二房家的圣仪也特别高兴,前一天晚上,两人兴奋得合不拢眼,因为明天磻溪小学将举行首届全校小学生毕业典礼,二人约定:今天上午一起早早来到学校……

原来,1947年春,SH滩开办张氏棉布公司的总经理张子良先生为振兴乡里教育事业,在东隐镇小蓬莱的北面购得十亩土地,独资创建一所小学,命名为东隐私立磻溪小学,子良先生自己亲任校长,因为校舍、设备、师资均属上乘,十里八乡的优秀学子纷纷前来求学,被教育主管部门赞誉为东南省最完善的小学。次年秋,小丽华也慕名转校到了磻溪小学入读四年级,成为该校的高年级学生。

迎着初升的太阳,在碧蓝的天空下,全校毕业班的全体小学生在磻溪小学操场上集合,全体同学一律穿白衬衫,女学生还穿统一的黑色长绸裙子,在学校军乐队打击乐的奏鸣声中,一个个神采飞扬地登上磻溪小学操场上的主席台领到了张子良校长亲自到场签发的红彤彤的东隐镇磻溪小学毕业证书,光荣的成为磻溪小学的首届小学毕业生……

这天,张子良校长身着笔挺的银灰色西服,脖子上打着绛紫色的领结,红光满面,笑容可掬与在场的磻溪小学毕业生一一握手。

最后,张子良校长来到丽华与圣仪面前,语重心长地说:“我知道你们二位女同学,是贾家的一对姐妹花,在磻溪小学本届毕业的女生中,成绩最优,作为首任校长,向你俩表示祝贺,明天将有新的校长接替我,我将去香港、台湾等地从事国际贸易,今后也将定居国外或港台,以后和你俩见面的机会就不多了,希望你俩为新中国的建设出力,为磻溪小学争光!”

丽华看着张校长,那第一次见到张校长的情景又浮现在眼前:1948年春,这天,阳光灿烂,磻溪小学举行首届歌咏比赛,张子良校长特地从SH赶来东隐镇,亲临学校出席歌咏颁奖仪式。

这天,小丽华身穿白色衬衫,天蓝色绸裙,就以一曲《流水歌》唱得全校师生都惊呆了,丽华的歌喉简直可以和当时SH滩的金嗓子,早期电影《马路天使》的女主角周璇媲美:“门前一道清流,夹岸两旁垂柳,风景年年依旧,只有那流水,总是一去不回头,流水呀,请你莫把光阴带走……”她那忽高、忽低,忽快、忽慢、啭啭婉转、白灵鸟般的歌声充满了整个操场的每一寸空间,歌声充满了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对宝贵光阴的留恋……,丽华在全校几十名参赛学生中脱颖而出,获得全校女声歌咏大赛第一名。

张子良校长亲自在主席台向贾丽华同学颁发奖状,丽华也第一次在主席台上见到了打着紫红色领带,身着银白色西服,身材修长,风度翩翩的张子良校长……

张校长在主席台上,满面春风地说:“丽华同学,你唱得真好,你的深情的《流水歌》歌声深深打动了吾奴的心,但不知你这《流水歌》歌谣是本校哪位先生教唱给你的?”

小丽华立即向张校长行了个校礼,说:“张校长,这首歌是吾奴母亲教我的……”

张校长惊讶道:“哦!你母亲?你母亲是东隐人?”

丽华说:“不!吾奴姆妈是吴江盛泽人,她毕业在湖州南浔的浔溪女校……”

张校长若有所思:“南浔镇的浔溪女校几十年来出了不少女中豪杰,听说秋瑾、徐自华、钮有恒等女杰均是该校校友,丽华同学,有机会是话,吾奴很想拜见你母亲……”

丽华向张校长行了个校礼,说:“张校长,吾拉贾家的荣国府欢迎您!”

……

想不到,一年后,张子良校长又出现在自己眼前,但今天是告别,也许是永别,丽华心里酸酸的。

这时,张校长眼圈一红,随即转向在场的所有的昂首挺胸的毕业生深情地说道:“同学们,子良在1947年创办磻溪小学,就是为了同学们将来能成为国家的栋梁,RB人欺侮中国,就是因为国家落后,希望同学们毕业后,仍要发愤图强,为新中国的腾飞出力,实现我们民族的富强全靠年青的一代,吾奴在海外一定会听到同学们成才成业的好消息,听到祖国强大的好消息!”

掌声雷动,同学们肃立一旁,目送风度翩翩的张校长渐渐离去,从此,张子良校长与同学们天各一方,音信全无,离开了磻溪小学,离开了古镇,离开了同学们,离开了故乡。直到1988年秋,大陆与台湾两岸开放实现通航后,子良先生又与阔别整整40年的当年的学生贾丽华在东隐镇见面了。1988年冬,张子良先生耗资180万元新建了磻溪小学张子良图书馆。次年,又捐资一千万美金,使杭州的东南工学院升格为东南工业大学……

这真是:

爱国人士张子良,创办磻溪为国家。

谆谆希望国强大,丽华圣仪永不忘。

古老中华被人欺,就是因为国不强。

期盼实现中国梦,捷报飞传子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