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乐看完书信后,心中暗道:这武松可是个人物,实力与花和尚鲁智深不相上下。若得此人,无疑又是多了一员大将。但眼下他被关在了孟州大牢内,若我率众去劫牢,那就是公开了要与朝廷作对。现在二龙山虽然兵多将广,粮草充足,但还是在发展中状态。如果此时揭竿而起,恐怕朝廷会拼尽全力来围剿我二龙山。这样的话,对二龙山来说,是致命的。
想到这里,马乐便长叹了一口气。
神机军师朱武见状后,便问道:“哥哥何故哀声叹气?”
马乐又叹一声,道:“张青兄弟刚刚来信道,有位好汉本来想投奔我二龙山。可万万没想到的是,他被孟州城的官兵给逮了去,关进了大牢。我想救他一救。”
鲁智深道:“那好办。我等兄弟几个带数千喽啰一起下山,踏平那孟州城。”
马乐摇头道:“如果能用钱财解决,那就避免武力。我想先下山去找孟州城管事的人谈上几句,塞给他写银两,让他能放了那位好汉。若是对方敬酒不吃吃罚酒的话,那时候我们二龙山再出兵踏平孟州城也不迟。”
朱武劝道:“哥哥不可。哥哥乃是一山之主,不可亲自去。万一遇到有眼不识泰山的歹人,那该如何是好?”
马乐低头沉思会,道:“贤弟所言极是。那便如此,我只带着铁牛一人下山去。前两日他吵着要去济州府,我硬是不让,还允诺要带上他去喝些好酒。看来此番正是机会。”
李逵在一旁,听得心花怒放,口中直道快活。
马乐转过头,看了身旁的李逵一眼,然后道:“铁牛,此番下山,你需答应哥哥一件事。”
李逵道:“哥哥尽管讲,莫要说是一件,就是千件万件,俺铁牛也答应哥哥。”
马乐道:“你向来杀戮心重,所以不可带板斧下山。哥哥只许你随身带把朴刀,你看如何?”
李逵笑道:“那无妨。反正朴刀也能杀人。”
马乐听后,立马瞪了李逵一眼。
这黑厮自知说错了话,随即便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一切交代打点完毕后,马乐与李逵便告别了二龙山的众头领,匆匆往孟州城而去。马乐骑得是照夜玉狮子,而李逵不喜骑马,便跟在后面一路慢跑。
约莫行了大半日,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城前,马乐抬头一看,城楼上书着“孟州”二字。他心中暗道:当日便是在这孟州城门口遇到的菜园子张青,然后一路如有神助般成了二龙山的大头领,没想到今日倒是故地重游了。
也没多思量,马乐便骑着马,与李逵一起进了孟州城。
寻了家客栈,马乐见店内并无其他人,只有一个小二在看店。他便叫小二切几斤熟牛肉,再来几壶好酒。
正吃喝间,客栈内走进两人来。
只见那两人一胖一瘦,穿件亮绿色衣袍,胸口书个“捕”字,原来是两位当差的捕役。这两个一人姓赵,一人姓钱,当地人都称赵捕役,钱捕役。
小二见到这两人,急忙上前去招呼:“哟,差老爷,今日怎的有空来小店喝酒?”
“废话少说,来三斤熟牛肉,再来两壶好酒。若是让爷爷知道你在酒中掺了水,必定将你这家小店夷为平地。”赵捕役的口气很是猖狂。
“哟,瞧您说的。咱这是百年老店,这种事咱做不出。”言罢,小二便去后屋准备酒食。
而钱捕役则是东张西望,正好看到了一旁在狼吞虎咽,毫无吃相的黑旋风李逵。
“哥哥你看,那脸庞漆黑,眼神凶相的汉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钱捕役偷偷指了指李逵,轻声道。
赵捕役也是看了李逵一眼,点头道:“确实,走,上去问问去。”
说完,赵捕役走到李逵身边,拍了拍着黑厮的肩膀,道:“你这汉子面生的很,姓甚名谁,家住何处,快快道来。”
李逵回过头,看了看那捕役,吼道:“面熟的那是猪头肉。爷爷姓甚名谁关你鸟事,一边去,别耽误爷爷喝酒。”
“哟呵,嘴还挺倔。看差老爷不把你押进大牢,严刑逼供。”后头的钱捕役抽出刀子,跃跃而试。
马乐只顾着低头喝酒,他心中知道李逵这脾气,不是三言两语所能劝得住的。所以此番便任由这黑厮去。
其实马乐的心中早就有两种打算。如果一路上黑旋风李逵能太太平平的不惹事,那就按原计划,找到孟州城管事的官,给他些银两,让对方放了武松。而如果李逵中途没能忍住,动手杀了人,那么就用第二个计划。直接在这孟州城里开杀戒,趁乱之时去大牢中救出武松。在没有大队人马袭击孟州城的情况下,想必朝廷也想不到,是二龙山上的人干的这种劫狱之事。
这也就是马乐为什么不让李逵带板斧的原因。黑旋风那对板斧,太过显眼了。就连平常百姓见到心中就已经知晓几分。而朴刀则是大众兵器,就算于官兵面对面发生冲突了,对方也不一定能想到眼前的就是黑旋风李逵。
果然,马乐这酒方才下肚。李逵已经手起刀落,将那钱捕役的半个脑袋给削了下来。一旁的赵捕役见状,脸色唰一下苍白,立马转身往店外跑去,试图去搬救兵。
马乐眼明手快,拿起手中的酒碗,往赵捕役的双腿处一掷。
嘭一声闷响,赵捕役应声倒地。
马乐冷冷道:“莫要让他出门去搬救兵。”
李逵冲上前去,只一朴刀,便将那赵捕役的小命也结果了。
而这客栈中的店小二原本去后屋帮两位差老爷准备酒食,当他出来时却发现那两人已经躺在了血泊之中。这小二顿时站在原地,呆若木鸡。
马乐看了小二一眼,笑道:“小二莫要惊怕,快快给我换个酒碗来。”
小二表情呆滞,僵硬的点了点头,转过身后,唰一下往店外跑去,口中直喊道:“杀人啦,杀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