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房间,靡丽的蜡烛,雪白的肉体,充满Xing暗示的皮鞭,刚才那一幕,雷火电光般在脑海里闪现,安静了几分钟,忽然有声音隔着门传来,程诚低哑的威胁说:“可笑,我当你是朋友,自己考虑清楚吧!”
然后一切平静了下来。
可笑走到床上,脱了鞋子和外套,钻到厚厚的被子里面,也只有这床暖暖的棉被,此刻才能给她带来安全感。
今天真是倒了大霉了,她真希望自己没有遇到这件事情!
可笑压抑着,莫名的纠结着,难道现在的人,对自己的感情和真心真的那么不屑一顾么?真的只是欲望,生理需求,就可以随便和人发生不正当关系吗?身上不停的泛着鸡皮疙瘩,她也不知道,自己作为一个局外人,却被刚刚那一幕惊的浑身不停颤栗。
怎么感觉好冷?
摸了摸额头,似乎又有些发烫。
她觉得自己好困,好想睡觉,不想动弹,把自己用棉被裹着严严实实的,一定是太累了,太累了。
眼皮子越来越重,手机屏幕突然亮了下,是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在干嘛?”
她眯着眼,回了句:“你是谁啊?”
然后突然电话铃声就响起来了,她特地用Opera的海豚音做的铃声,那个“哇啊啊”一响起,瞌睡虫吓跑了一半,接起电话:“喂,我是可笑。”
电话那头带着笑音,低沉磁性地问:“你没装吧?”
那熟悉的声音一来,立刻就让可笑心跳加速,整个人从床上坐了起来,“你你,溥冥之!”
“生病了?”
他果然知道,说起这个她就有点气,“你不是看见我了吗?还说这个干什么。”
在溥冥之听来,仿佛还带着小妻子委屈埋怨的口气,不知怎么的,听的倒是很开心,这下百分百确定了:“那和黄灵一起坐车的,就是你。”
“废话啊!”她脱口而出,刚说完,居然觉得自己有点放肆,挽救道:“呃,我是说,你刚才没认出我吗?”
“我有脸盲症,基本认不出人。”
可笑不相信,反问道:“那你现在怎么认得我了?”
“呃……真的要我说吗?”
“要。”
电话那头的他停顿了一会儿,答:“丰盈的身材。”
这么一说,倒是让可笑无言以对。
溥冥之感觉到她声音的暗哑,问她:“现在好点了么?”
“很困吧。”她垂下眼睑,疲惫的说:“刚准备再去睡一会儿。”
“记得打开窗户,注意通风,记得吃药。”他叮嘱道。
可笑觉得他的话很暖,虽然才是第三次讲话,但却觉得俩人的距离拉近了不少。
嘴角微微上扬,她乖巧的“嗯”了一声,“那好吧,那下次聊。”
“嗯。”他应了。
可笑有些舍不得,等着他挂电话,而许久,话筒里一片安静,对方却也没有挂。
……
突然电话那头说:“想见面吗?”
可笑一愣,按耐不住心中情感,沙哑的回:“想。”
“门牌号。”
“209。”
突然想到了什么,她连忙说:“我下去找你吧,那个我和别人合租,不太好在家里聚。”
“好。”
“你什么时候到?”
“我就在你家楼下。”
挂了电话,胃里像灌了浓厚的蜜汁一样甜,本来浑浑噩噩的脑袋居然也被这通电话弄的兴奋无比,刚刚的阴霾被他的声音一冲而散。
她开心的嘴巴快裂到耳根了。
打开衣柜,想说要不要找套好看的衣服,要不要化个妆,气色看上去好点?
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算了,人家就在楼下,让他久等可不好,其实这只是一方面的原因,另一方面就是,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见他了!
冲到了楼下,寒风中,那辆黑色路虎开着短灯,在黑夜中格外显眼,可笑傻笑了一下,突然紧张了起来,可已经到了这里,也就没了退缩的道理,呼了一口气,捏着衣角慢吞吞地走了过去。
男人远远看到她的时候,已经从车里下来了。
他穿着黑色中领针织衫,黑色长裤和深棕色风衣,身影修长,有远而近,走到了她面前,对她温柔的笑。
可笑差点就想掐自己胳膊了,这是真的吗?
他居然这么温柔的对她笑耶?
也许是第一次见面就听见他训人,然后第二次见面,对她爱理不理,她差点就以为他就是那么严肃的人了!
她伸出手,在空气中挥舞了下:“嗨!”
然后发现自己除了笑,居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溥冥之的嘴角微微上扬,大手忍不住伸过来掐了掐她的红彤彤的脸,可笑真不喜欢别人捏她脸,她是肉多,但也不代表她喜欢别人因为她肉多就随便捏她脸,“干啥啊。”咕哝着,伸手想拉开他的手,刚稍用力,却被他不留痕迹的反握住,然后,拉着她的手开始往前走。
尖头黑皮鞋在红砖路上平稳的向前踏着,白色运动鞋迈着和它一样的步伐,不知道要去哪里,它也不在乎要去哪里。
跟着前面这个人走,就是莫名的安心。
第一次,被这种温暖厚实又充满安全感的手包围着。
路灯一点点往后移,可笑抬头看着他被灯光笼罩着的侧脸,脑子里突然想起一句话:怪不得说恋爱中的女人是盲目的。
她现在虽然没有谈恋爱,却抛弃了所有自己曾经给自己设下的条条框框。
什么先做朋友再恋爱啦,什么先观察男人的为人处事啦,什么跟着时间循序渐进啦,什么先认识一段时间再考虑啦……等等,诸如此类的理性思考。
现在想想,那些都是个屁!
有了感觉,这些条条框框可以瞬间被抛在脑后。
比如现在,可笑就想被他牵着手,什么俩人合适不合适,什么家庭背景,什么文化教育,她什么都不想思考!
月皎星稀,迎着夜晚的微风走了一段安静的小路,旁边有情侣在长椅上打情骂俏。
可笑觉得,自己仿佛也是那些普通情侣中的一员。
从刚开始的紧张兴奋,到现在,是一股从来没有过的平静。
这股力量,是溥冥之传染给她的。
男人忽然转过来看了下她,见她一脸痴笑的向前走着,小脸通红,额头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小汉珠,笑倒:“果然是要做些运动,出来吹吹风,看你现在精神好多了,还晕么?”
她摇了摇头:“不晕了。”特别是被你牵着。
等等,“难道你经常这样带别人做运动?!”她诧异的问。
“做运动是有,但是……”他抬起俩人密不可分的手,认真的说:“这样没有。”
可笑说:“我可不是随便的人,也不是随便谁都可以牵我的手的。”
男人喉咙里带着愉悦的心情:“嗯,那么由此可见,我这个陌生人对你来说已经不是那个随便什么人了。”
可笑又觉得甜到心里,只笑着,没说话,她的嘴一句不受她控制的向上弯了,就像开关失效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