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圈,圈住你(子心)
序 小凌子
序这东西嘛!说来简单,写起来却困难万分。
在喝了杯红茶、啃掉了巧克力厚片吐司后,小凌子的脑袋依旧空空如也。不过,看着空杯子,小凌子终于发现,自己会胖,还真不是没道理的.|||。
好吧!在这儿得要恭喜小子心减肥成功!小子心你真是太赞了!只是你我南北相距那样的远,我无缘得见助你回复健康跟甩去肥肉肉的中医师,就让一切随缘吧!不过,请老天爷不要让小凌子胖一辈子啊——
最近看了部港剧,里头的剧情不外乎绕着“缘分”二字在跑,有人因为相信缘分,却忽略眼前人,有人则是绕了一大圈之后,才了解什么是有缘无分……
认识小子心也算是一种缘分,只是认识的过程听来挺无趣。至于我们第一次见面在何时?小凌子已经忘记了,这是否跟年纪大、记忆力大不如前有关?
初次见到小子心,小凌子讶异于她的娇小,因为小凌子都已经够娇小了,没想到她竟比小凌子还要娇小,更令人想不到的是,小子心早已结婚了,真是让人吓到掉下巴,然后是一次次的聊天跟接触,对小子心认识越深,就越显得小凌子的卑微。
记得四月底时,小凌子带着两个朋友杀过去找小子心,当然以小子心的热情,当然是张开双臂迎接我们,还特地下厨弄了一桌海鲜大餐给我们吃,当时站在厨房看着她利落的身影及本事,真是令小凌子佩服得五体投地。
对小凌子而言,小子心不但是个良师益友,也是值得学习的对象。
写到这边,有没有凑足字数了?小凌子被北台湾的太阳弄得头昏脑胀、满身大汗,不知道这样可不可以多减一点肉?
哈哈……小凌子很羡慕小子心甩掉肥肉,立志要跟小子心看齐,不过,小子心一定会跳出来跟大家唠叨一下:减肥要减得健康又快乐,不要贪一时之快,跑去吃来路不明的西药喔!
大家听到没?减肥果然是女人的终生大志啊!同志们,革命尚未成功,一起加油再加油吧!^.<
子心给凌子的话:
1、凌子,下次我带你去见个个头更娇小的朋友,你就会知道什么是小女人国。
2、居然把我已婚的事给爆料出来唉,看来我的身价注定要下跌!
3、减肥!是的,我成功了!我出运啦!(有没有看到一个疯女人在狂笑的模样?)虽说,人家可是丽质天生^^",不过,说真的,恢复二十四腰是我永远的目标。
4、谢谢你对小子心的赞美,有没有看到,子心的尾巴是不是越翘越高啦?
楔子
这是一间很小、很小的面包店,小到不足五坪,小到很容易让人忽略了它的存在,不过它有一个很可爱的名字——小山樱烘焙坊。
提到小山樱,它的名气可就与店铺的大小恰恰相反。
它很有名。
如何有名?
有名到面包一出炉,不消半个小时就会让人抢购一空;有名到让想要买面包的人群,由小小的巷道一路排到大马路上。
至于它为何会那么有名?
因为它卖的不仅仅只是面包,还有更多的幸福。所有吃过小山樱面包的人,都说那股幸福的感觉,可以萦绕在心头久久。
所以,小山樱仿佛是个错置于都会中的桃花源,不仅让饕客们趋之若鹜,更让人流连忘返。
下午四点一刻——小山樱烘焙坊第一批面包出炉的时间到了。
“甜甜姐,我要三个甜甜圈,巧克力口味的。”今天排第一个的是个高中女生,她跷一堂课没上,才能排到第一个。
“我要五个甜甜圈,花生口味的。”在她后面是个小男孩。
“十个,妈妈说今天要买十个甜甜圈,什么口味都好。”再来是个国小女生。
“好好,马上帮你们包好。”邬甜甜一手拿着面包夹,另一手拿着纸袋,飞快地包好每个人要的东西。
一向都是这样,当小山樱面包出炉的时刻,为怕人多到把小小的店里挤爆,大家都得排队在门外等。
邬甜甜,邬家最小的女儿,今年大四,即将毕业,看起来甜美可人,就像刚出炉的甜甜圈一样。
这一学期下午三点以后没课,所以她都在面包店里帮忙。
“吐司出炉了吗?我要三条葡萄干的、两条丹麦的。”甜甜还没来得及转头,排在第四个的先生就张口大喊。
“啊,真可惜,今天怎么不见菟丝小姐呢?”站在第五位,一个身着笔挺西服的上班族先生,失望地说。
“谢谢,你的吐司。”转回身来,甜甜已将吐司装进了纸袋中,收了钱。“你要什么?”
她看着那位失望的男士。
“我……一瓶奶茶,半条白吐司。”男子的眸光在店里绕了许多圈,仍失望地没见到预期的身影。
“你的吐司和奶茶好了。”不到一分钟,甜甜折了回来。
男子由口袋里掏出钱来,随着抬眼的动作,失望的神情刷地马上消失,双眼为之一亮。
“菟丝小姐!”男子只差没激动的冲上前去,跪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邬菟丝,邬家的老二,人如其名,外表看来纤纤弱弱、白白净净,一副风吹了随时可能被吹跑的林黛玉模样。
但是,也只有邬家人知晓,她的性子可悍得很,而且还是某知名杂志和报纸的两性专栏作家。
“喂,东西都拿了还不快走,小心排在后头的人,把你的后脑瞪秃了。”软软的嗓音,倒是与她的林黛玉模样很搭。
“二姐,你忙完啦?”见她一现身,最开心的莫过于甜甜。
小山樱的生意好,靠的可是真材实料造起的口碑。
不过,不可否认的,也有许多人是冲着邬菟丝而来,买面包可以顺道欣赏到美如林黛玉的女子,是不可多得的机会。
菟丝正要开口说话,只见店外一个身影,以排山倒海之姿,劈开所有人群冲了进来。
“快,甜甜,帮我把所有的可颂面包都收起来。”
“大姐?”看着身穿米色套装,一头长发梳得整齐在脑后盘出个髻的女子,甜甜怔愕地喊。
邬可颂,邬家老大,人跟名字可不大能让人联想在一起。
她是个标准的工作狂,在律师事务所里上班,标榜着能帮所有想跟老公离婚的大老婆,要到高额赡养费的红牌律师。
所以,她的名字很难让人跟松松软软,入口香浓的可颂面包联想在一起。
“你怎么啦?让男人拿刀追着砍吗?”邬菟丝连说风凉话,都是柔得让人酥骨的语调。
“别管那么多了,总之,今天的可颂面包一个也不准卖,统统都收起来。”邬可颂甚至说得有些紧张。
“大姐,这可不成喔!”甜甜晃了过来,还没来得及道出原因,店外排队的人群中已有人附和。
“开什么玩笑,不卖可颂面包,那我们排那么久的队伍,吃什么!”
“对呀,我们要买可颂。”
“是呀,我女儿已经吵了三天三夜,要吃枫糖可颂。”
望了店外一眼,菟丝又懒懒地说:“众怒难犯呀!”
“大姐,爱莫能助!”甜甜也摆摆双手。
看着两个妹妹,再看看那些排队的人潮,邬可颂顿时皱起了脸。
“老爸!”大喊了声,似求救,也似发泄。
都怪父亲帮她们三姐妹取了与面包有关的名字,害她的死对头一天到晚说要到小山樱来吃可颂面包。
唉,为何小山樱会远近驰名咧?是妈妈的执着加上父亲的努力吗?还是他们将爱也一同加入了面包里?
看着那些吃面包时,脸上洋溢着幸福神情的人,这就是大家对于小山樱的满足,是她们的父亲和母亲共同创造出的奇迹。
1
日本,东京,一所私人住宅中。
房里无灯,窗外乌云满布、星月无光,就像两个男人目前正在计划、商量着的丑陋计谋一样,见不得光。
“听你的意思,是在今夜动手吗?”较年长的男子问。
“是的,不过也许只有今天这个机会,若错失了,恐怕他就会有所警觉。”较年轻的男子背倚着窗,嘴角微勾起。
“放心吧,这些人可都是长期跟在我身边,可以信得过的人。”年长的男人笑得似一只狐狸。
“希望真如你所说,否则,是平白浪费了这样的机会。”难得等到韩軦落单的时候。
年长的男人走到窗边,抬起一手拍上男子的肩。“今夜如果成功,别忘了你对我的允诺。”
男子一把挥掉他的手。“如果你能助我抢到总裁的宝座,我自然不会忘了你的好处。”
“就这么说定了。”两人相视而笑,走到办公桌前,端起酒杯。
干杯后一仰而尽,两人同时将杯子往后抛,当玻璃落地发出铿锵响声时,年轻的男子咧嘴开怀地笑出声。
“韩軦,今夜就是你的死期,我就不信以后你还能在我的面前耀武扬威!”
台湾 台北
他有多久没回到台湾了呢?而他又为什么回来?
他曾经自问过,是因为思念吧?他怀念这个地方,这个有着与母亲一同生活的回忆的地方。
韩軦看着车窗外有点熟悉却又有些陌生的景致,沉默地点上一根烟。
至少有十年了吧?从他母亲过世,老头将他接到日本之后,至少有十年了吧?
这十年的改变很大,让他由一个没没无闻、每日忙着力争上游的小伙子,一跃身成为日本产经闻人,日锋集团的执行长,未来的接班人。
其实这一路走来,并不平顺。
至少目前为止,他还是姓韩。
韩,是他母亲的姓氏,他之所以从母姓,是因为他母亲是人家的小老婆。
以一个日本的望族井川家来说,他的存在是个讽刺,也是个奇迹。
井川皓一,他的父亲,当年在政策联姻下,迎娶了国会的女儿水野桂子,因而放弃了相恋多年且为他育有一子的韩玫琳。
之后在摆脱不了命运的捉弄下,韩玫琳又回到了井川皓一的身边,并且成了他的小老婆。
直到几年后,韩軦渐渐长大懂事,在一次激烈争执下,韩玫琳终于心灰意冷的带着韩軦回到台湾,一直到过世,井川皓一到台湾来参加丧礼,才将韩軦带回日本,那年他已经十八岁。
“大野,车子就停在这里好了,我想到附近走走。”按下车窗,韩軦将烟蒂抛出车外,整整西装准备下车。
“这里?”大野宏平煞住车子,看着窗外。“执行长,我看并不恰当,这里的巷道太暗。”
大野宏平是韩軦的秘书兼私人助理,由日锋的基层一路跟着他爬上来,是个勤奋且值得信赖的好帮手。
“不要紧的,这一带我熟,以前我和我母亲就是住在这附近。”说着,韩軦已拉开车门,跨步下了车。
大野赶紧跟下来。“执行长,你一个人,不好吧?”
韩軦停下脚步,转回身来拍拍他的肩。“你太紧张了。”
“不是我太紧张,而是执行长你可不能出事呀!”大野恭谨地一弯腰。
撇开人生地不熟不谈,近日来有些传言甚嚣尘上。
人人都知,执行长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为了争取日锋集团总裁的职位,可说使尽了许多小动作。
虽然韩軦确实是井川皓一的亲生儿子,但毕竟他不姓井川,而且还是个私生子。
这对于嫡出的,井川桂子的独生子来说,不仅是个威胁,还是个笑话。
“我不会有事,你可以先回饭店去了。”说着,韩軦转身就要往前走。
“执行长。”大野忧心忡忡地叫唤。
韩軦转回身来向他挥挥手,示意他离去。“放心,我不会有事,就算真出了意外,你也得镇定,不可张扬。”
“这……是的。”
大野看着韩軦执意如此的神情,只好在心里偷偷地决定——
他不先回饭店,就算开着车子在路上多绕几圈都好。
韩軦对他挥了挥手,然后走入巷道中。
邬甜甜有个习惯,每天晚上在小山樱打烊之后,她会带着准备好的餐盒来到巷底,喂那些被人遗弃的流浪猫和狗。
今日也并无不同,甜甜晃着手中的餐盒,边走边哼着歌曲。
仿佛是长久来训练出的默契,她还没走到巷底,远远地就见到了几只排队等着的狗狗和猫咪。
“对不起、对不起,我今天来晚了。”甜甜拎着餐盒跑过来,几只猫咪和狗狗一见到她出现,全都有默契地喵喵、汪汪叫着。
“这是鱼拌饭,这是肉骨拌饭。”甜甜将餐盒打开,分为两边放好。“好了,快吃吧!”
她坐到一旁弃置在水沟盖上的空心砖,耐心地等着猫咪和狗狗将东西吃完,好将餐盒收回。
甜甜抬手看看腕上的表——九点四十五分。
时间还不是很晚,但今晚却特别的安静,静得让人不由得感到心慌。
甜甜看着交握的手,再抬脸望向前方不远的路灯,沉沉地吁了口气。
“今晚好安静喔,静得有点诡异。”
话才刚说完,砰咚一声,路灯下的垃圾桶被撞倒,甜甜吓了好大一跳,站起身来,仔细一看,有个人跌倒在垃圾桶旁。
不知道是不是喝醉酒的醉汉……
正在犹豫着该不该上前去看看,一阵吵杂的脚步声朝这儿逼近,隐约间可听见几个人的对话——
“快、快四处找找,人不会跑远,应该就在这附近。”
四周的氛围霎时绷紧,骇得人心惊胆跳,一个不好的念头闪过甜甜的脑海。
该不是什么黑道火拼,或是欠钱被人追杀吧?
心头窜过一记寒颤,甜甜看着远方渐近的人影,当下心中马上有了决定。
她跑到路灯下,搀扶起跌在垃圾桶旁的人。
“不管你是谁,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吧!”天啊,甜甜差点尖叫出来,因为这个人满脸是血。
现在她更肯定,等一下如果让那些人找到他,搞不好是必死无疑。
韩軦眨眨迷蒙的眼,无奈失血过多,已很难集中精神。
是他自己过于大意,才会在暗巷中遇到埋伏。
如果是寻常两三个人,他根本不放在眼中,但没想到对方是有意置他于死地,安排了近二十人来围堵他。
“你还能不能走?”甜甜的语调是急促的。
脚步声已越来越近了。
韩軦几乎已听不到声音,在他昏过去之前,他怀疑自己做梦了,梦见一个甜美可人的天使……
“要不要我背你?”话才问完,甜甜就发觉自己根本是多此一问,他根本已经失去意识了。
不过,他真不是普通的重耶!
用尽全身的气力,甜甜拖背起他,飞快的闪进一旁的防火巷中,没命的往前跑。
如果发现这次她捡了个人回家,不知道老爸会怎么说?
还有,餐盒只能明天再来收了。
邬、卫两家比邻而居,有几十年的交情,两家的小孩可说是青梅竹马,由小一同玩到大。
卫家的大家长是个中医师,基于克绍箕裘,子承父业,卫家的独生子卫仲绍自然考上医学院,顺利毕业,又考上中医师,然后回家执业。
“卫大哥、卫大哥。”甜甜气喘吁吁,拖背着那个重得要死的人,绕到卫仲绍的卧房窗口,猛敲窗。
果然,不到几秒钟,窗帘拉开,窗子让人由里头拉了开来。
“怎么了?甜甜,有……”没来得及将话说完,卫仲绍便见到甜甜背上的人,愕然地睁大眼。
“别告诉我,你这次捡了个游民回家!”他很快地恢复了镇定。
甜甜气喘吁吁地。“卫大哥……先别说这些了,他在流血耶!”
卫仲绍趴在窗台上,挪近一看。“黑道火拼?”
甜甜咬着嘴唇,摇摇头。“快点啦,你不救他,会死人的。”她是真的不知道什么原因,搞不好是欠钱,被人砍的也说不定。
“我可是中医师耶。”真是的,为何他常常被甜甜当作是兽医和外科医生?
“快点啦,医者父母心。”不都是医生吗?何况,卫大哥在医学院时,可是许多教授口中的天才。“要不,我摸两本二姐最新出版的书给你。”
一听到邬菟丝,卫仲绍的双眼一亮,平静的脸庞流露出隐藏不住的柔情。
“她出书了?是集结成册吗?”将窗子又拉开了些,攀上窗台,一跃身,他跳了出来。
“是呀,是报纸专栏的部分。”甜甜将背上的人放下。
卫仲绍将人撑住,两人各架一边。
“我看走后门好了,免得我家老爹唠唠叨叨。”两人扶着伤者往卫家的后门走。
“卫大哥说得是。”甜甜想起卫老爹训人时的嘴脸,一对细眉不觉地蹙了起来。
“你这次又是从哪里捡到人的?”来到卫家的后门,卫仲绍取出一把藏在花架下的钥匙。
“垃圾桶。”甜甜简短说出三个字。
“垃圾桶?”他怀疑,这样一个大个子,能让人整个塞到垃圾桶里,除非是被肢解了。
“更正确的说法,是他摔在垃圾桶上。”
“所以你就把人给捡回家。”卫仲绍睨了甜甜一眼,真担心她的善良,哪日会为自己招来麻烦。
旋开门,两人合力将人给搀进门。
“情势所逼,我不得不将他给扛走。”想起那群人说话的口气,不用见到,也能断定是凶神恶煞,难道要她见死不救?
不过,说真的,这个人真不是普通的重耶!要不是情况紧急,她真怀疑自己可以拖背得动他。
“怎么?有人追杀?”将人给放到诊疗床上,卫仲绍转身打开灯,绕到一旁的医疗专用柜中,取出清理伤口的器具。
随着灯光被打亮,光源落在韩軦的身上,邬甜甜终于可以将他给看清楚。
天啊!她差点尖叫出声。
简直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他的脸满是血,耳后、脖子、肩膀、胸口……全都让黏稠的血液染成一片,不过,检查之后发现,除了后脑的伤口之外,他身上和四肢仅是一些轻微的皮外伤。
“卫大哥,他后脑的这个伤口好大。”拨开头发,当甜甜瞧见那渗着血的伤口时,不禁打起一阵寒颤。
“我来吧,你到后面的浴室去端盆温水来,帮他擦掉身上的血。”卫仲绍备齐了所有用具,回到诊疗床边。
“他还在流血。”甜甜的脚底发冷,很不放心。
“是,放心吧,我会处理。”看她的脸色已渐发白,卫仲绍干脆拉起她,将人给推到门后。“快去端盆温水来,你也不希望他真因失血过多而死吧?”
甜甜拧着眉,又往门里望了数眼后,才转身去取温水。
当甜甜端着温水回到诊疗室时,卫仲绍已处理好韩軦的伤口。
“卫大哥,好了吗?”谁说他不是外科的料?简直可以说是天才了。
“其实没什么,就后脑有个伤口,血流得太多,因为失血才昏倒。”说着,卫仲绍拉出诊疗床边的一把椅子,坐下后,抓起了韩軦的手,为他把脉。
“还好,没什么大碍,就因为失血,身体虚弱了些。”
甜甜端着水盆在床边蹲了下来。“卫大哥,他后脑的伤口那么大,会是被什么东西打伤的?”
拧干了毛巾,甜甜开始小心翼翼地擦拭起韩軦染着血渍的脸庞。
“可能是酒瓶之类的东西吧!”卫仲绍又换了一手把脉。
在清理伤口时,他由他的短发中挑出了些许玻璃碎片。
“会是让人由后方偷袭的吗?”甜甜握在手中的毛巾很快地染满了血。
“从伤口的位置判断,是有可能。”放下对方的手,卫仲绍拿起诊脉用的枕垫,站起身来。
甜甜看了他一眼,将毛巾放回水盆里,用力搓揉几下,拧干后,继续擦拭血渍的动作。
“卫大哥,你觉得他看起来像黑社会的人吗?”她又抹掉了部分的血渍。
嗯,他有一双好看的剑眉,不过,因为穿着黑衬衫、黑西裤,很难不让人联想到黑社会。
“什么都有可能。”卫仲绍看着韩軦的脸庞。
那是一张极为有型的脸庞,浓眉、挺鼻,和略薄的唇,虽然双眼因昏迷而闭着,但他相信那肯定是一双足以撼人的锐眸。
像这样的一个男子,先不论好、坏,肯定不简单,也不单纯。
甜甜捡到这样的一个人,不晓得会不会为她带来意想不到的麻烦?
“甜甜,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你是不是该回家了?”看了眼墙上的钟,卫仲绍以此为借口。
于公于私,他都该保护邬家的姐妹。
何况,甜甜还是他最钟爱的女人的亲妹妹,是他从小当妹妹般看大的邻家女孩。
“他还没醒呢!”不明白为什么,她就是想留下。
当她拭去了他脸上的血渍时,她竟挪不开双眼,深深为这个被自己所救的人所吸引。
“你不回去,家里的人会担心。”卫仲绍搬出了她的家人,这招对甜甜一向最有效。
谁知这次甜甜不上当。
“那,你的电话借我。”
“你敢告诉菟丝,说你在我家?”他敢保证,她会马上冲过来抓人。
“有什么关系?”甜甜不信邪,转身就去打电话——
果然,电话挂断都还没三分钟,邬菟丝已冲到了卫家。
“说!现在都已经几点了,你还把小妹留在你这里,有何居心?”
邬菟丝的态度相当不友善,只差没指着鼻子骂人,与那瘦瘦弱弱病西施的模样,简直是天差地别。
“二姐,没有啦,卫大哥只是在帮我的忙。”甜甜赶紧挤到卫仲绍的身旁,将人给拉开了些。
不知从何时开始,二姐和卫大哥的关系就变得非常糟糕,时常一见面就是剑拔弩张的气氛。
“帮忙?”菟丝哼了声,睥睨的眼神中充斥着怀疑。
望着她的表情,与她对视了会儿,卫仲绍摊摊双手,无奈地叹了口气。
“看来,我是完全的不被信任。”
“你知道就好。”菟丝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跨步上前,推了他一把,顺道将甜甜给拉回身边。“你的信用是被你自己搞坏的。”言下之意,就是他咎由自取。
耸耸肩,卫仲绍笑笑。“看来你对我的成见还真是深。”
看着他的笑脸,菟丝实在很想冲上前,狠狠地撕毁他脸上的笑。
“走吧,跟这个无赖同在一个屋檐下,我一刻都无法忍受。”抓起甜甜的手,菟丝转身就要朝外走。
邬甜甜不动。“不行啦,二姐。”她甚至甩开了菟丝的手。
菟丝错愕地转回身来,瞪着她。
甜甜首度有头皮发麻的感觉,二姐的眼神好凶喔!
“呃……”她结结巴巴地指向身后的诊疗床。“那个人还没醒,所以我不能跟你回去。”
循着甜甜手指指着的方向,菟丝终于注意到诊疗床上的男子。
“你这次又捡了什么了?”三两步,她来到床边,上上下下将躺在床上的男子,非常彻底的打量了遍。
“天!邬甜甜,你要我告诉你几遍,别乱捡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回来,什么猫呀、狗的就算了,这次你竟然还捡个人回来”
看着男子头上包着层层纱布,菟丝的一对细眉拢得死紧。
“我……”甜甜心怯,一时不知该如何应话。
“她也是出于好心罢了。”站在一旁的卫仲绍见甜甜委屈地将脸越垂越低,于是开口帮她说话。
“什么好心?”菟丝将矛头指向他。“都是有你这样的邻居,她才会不断地犯下相同的错误。”
看着她盛怒的脸,卫仲绍耸耸肩,摊手笑笑。
他走到她的身旁,俯在她的耳边,“我知道你还在为那件事生气,已经三、四年了吧?你的气何时才会消?”
菟丝浑身窜过一阵电流,正因他温热的气息轻轻抚过她的耳际。
她抬头恶狠狠地瞪着他。“你要是敢将那件事说出来,我明天就放火烧掉你的诊所!”
闻言,甜甜紧张地凑上前。“二姐,你误会卫大哥了啦!其实每次都是我来拜托他,而且一直缠着他,他才会帮我医治那些动物的。”
看着甜甜善良的模样,再看看菟丝瞪得黑白分明的大眼,卫仲绍一时隐忍不住,朗笑出声。
如果有天使和恶魔,他相信眼前这对姐妹花就是了。
虽然由外貌看来恶魔非恶魔,但她的骨子里确实是。而,谁叫他要喜欢上一个恶魔呢?是他自己找罪受。
“你住嘴!”将妹妹拉退了一步,菟丝以一记大白眼警告卫仲绍。
笑声霎止,他只手撑颚的看着她。
“以后不准你再帮甜甜医治她带回来的猫狗……呃,还有人。”她的表情非常严肃。
卫仲绍看着她的眼,笑着点点头。
“二姐,你怎么可以这样!”甜甜抗议,诧异于卫大哥居然屈服在姐姐的*威之下。
“你还敢说!”菟丝转向她,一手扠腰,一手指着她的鼻子道:“一会儿回家,你要怎么跟老爸说?”
捡回猫、狗还可以在家中放个几天,等伤好了再放牠们走。
但这次是个人耶,还是个活生生、货真价实的大男人,能带回家去养伤吗?
“这……我……”甜甜一时语塞。
“这是哪里?我……”
突来的声音拉回了三个人的注意力,那个被谈论着的人物,不知何时已醒了过来。
甜甜第一个反应过来,咚咚咚地跑到诊疗床边。
“你醒啦?你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家里有什么人?要不要我帮忙找他们过来?”甜甜脸上绽着甜美的笑,一开口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既然人醒了,事情就好办了。
“我……”韩軦的头很痛,脑中一片空白。
他隐约记得眼前这张在他昏倒前曾见过的脸,其余的全都不记得了。
“你……”甜甜看着他,张着嘴,眨眨眼。
“我不记得了。”
真是晴天霹雳的一句话,当场劈傻了在场的另外两女一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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