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盖世英雄孙大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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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楔子 疯子打蛤蟆

清晨的金色阳光,斜映在杭州西湖,湖面泛起粼粼波光。

三月的和煦春风,吹拂过苏堤杨柳,千条绿枝翩翩摆荡。

农舍的报晓公鸡,送走了漫漫长夜,高举红冠声声啼唱:

咕──咕──咕──

咕──咕──咕──

家住西湖附近的张三与李四两个樵夫起个大早,拿起斧头上山砍柴去。两人沿着山路,迎着山岚,穿过烟雾弥漫的山峦,来到山上的树林里开始砍柴。他们在清晨的微风中挥汗如雨,为了家人的生计而努力地工作。

两人砍着砍着,突然听到一阵轰隆、轰隆、轰隆的声音,这声音由远而近,愈来愈大声,愈来愈清楚。

张三不安道:“那是什么声音?是老虎出来找食物吗?我们要不要赶快溜走?”

李四面露喜色,喃喃自语道:“那个疯子又来了。”

张三急道:“什么疯子?老虎来吃人了,快逃吧!”

李四道:“不要慌!这声音不是老虎,是一个爱打蛤蟆的疯子。有这个疯子帮我们砍柴,我们今天可以提早收工了。”

张三茫然道:“爱打蛤蟆的疯子?疯子帮我们砍柴?李四你是不是疯了?”

李四摇手道:“你先不要问太多!等一下看我怎么做。”

轰隆!轰隆!轰隆!树林里突然跳出一个手拿棍棒的年轻人,他盯着张三前面的一块大石头,破口大骂道:“蛤蟆精,原来你躲在这里,我终于找到你了。”

张三眼看这个年轻人披头散发,疯疯癫癫,双眼满布血丝,一身衣服又脏又破,不由得大吃一惊:“哪里来的疯子,竟然把石头当作蛤蟆精?”

疯子用棍棒指着石头,咬牙切齿道:“蛤蟆精,我要杀了你,为我师父报仇!”疯子纵身一跳,身体在半空中闪电般扭转三圈,接着猛力挥出棍棒,藉着身体扭转的扭力与下降的重力,狠狠地打在大石头上,轰隆一声巨响!大石头竟然被他一棍打得粉碎,尘土飞扬,久久不绝。

张三吓得胆战心惊:“连石头都被他一棍打成石粉,要是这一棍打在我的身上,我岂不是变成肉粉?”

李四不慌不忙,从随身带来的竹篓里捉出一只癞蛤蟆,丢进一棵大树的树洞里,然后回头对疯子道:“孙大圣,你刚刚打碎的是一块石头,真正的蛤蟆精躲在树洞里面。”

疯子孙大圣盯着树洞里的癞蛤蟆,咬牙切齿道:“蛤蟆精,原来你躲在树洞里面!”他高举棍棒,一步一步接近大树,手中的棍棒金光闪闪,上面刻着“五行八卦棍”五个字。

李四对张三道:“我们先躲远一点,以免被倒下的树干压到。”说罢拉着张三的手远远避开。

疯子孙大圣大声喊道:“蛤蟆精,我要把你打成肉酱,为我师父报仇!”接着他屈膝往上一跳,双手高举棍棒过头,再藉着身体下降之势,双手用力挥打向大树树干,喀擦一声巨响!大树竟然被他一棍打成两截,轰隆一声!倒下的树干差一点压到张三和李四,两人匆忙闪避。

孙大圣怪叫一声:“打死你!”挥棍朝着断成两截的树干打下去,喀擦一声巨响!半截树干又被打成两截。孙大圣不断怪叫:“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他手中的五行八卦棍不停地朝着树干打来打去,喀擦!喀擦!喀擦!喀擦…………最后树干竟然被他打成了一堆木柴。

孙大圣望着散落一地的碎木柴,热泪盈眶道:“师父,我终于杀掉蛤蟆精为你报仇了,你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接着他嚎啕大哭,狂奔而去。

李四等孙大圣离开以后,开心地捡起地上的木柴,兴高采烈道:“今天不用砍柴了,光捡这些就够了!”他转头对张三道:“快来帮忙捡木柴!”

张三一边捡一边问道:“这个疯子是谁?他的武功好吓人,竟然连树干跟石头都打得碎?”

李四道:“我也不知道!十天前我砍柴时碰到这个疯子在树林里到处乱打癞蛤蟆,找不到癞蛤蟆就乱打树木和石头,说是要为他的师父报仇。”

张三道:“你不认识他吗?你刚刚不是叫他‘孙大圣’吗?”

李四道:“因为这个疯子老是鬼叫:‘我乃盖世英雄孙大圣,蛤蟆精纳命来!’所以我就跟着叫他‘孙大圣’。”

张三道:“咦!‘孙大圣’不就是西游记里面的齐天大圣孙悟空吗?”

李四笑道:“没错!我猜这个疯子应该是看西游记看得太入迷,一心以为自己是孙悟空,所以到处找妖怪来乱打一通。”

张三笑道:“他一直说要杀了蛤蟆精为师父报仇,难不成他梦到蛤蟆精吃了他的师父唐三藏,所以到处打癞蛤蟆为唐三藏报仇?”

李四大笑道:“哈哈哈哈!应该是吧!竟然有人会看小说看到头壳坏掉,实在是有够离谱!”

张三笑道:“你怎么知道把癞蛤蟆放到树洞里,让他帮我们砍柴?”

李四笑道:“哈哈!这树林里的癞蛤蟆早就被他全部打光了,所以我事先在家附近抓了几只放在竹篓里,碰到他的时候就可以派上用场。”

张三笑道:“这个主意真妙!我们两人辛辛苦苦砍一整天的柴,都比不上这个疯子乱打一通来得多。”

张三李四相视大笑,两人捡完木柴以后,提早收工下山,在山下悠悠哉哉地泡茶聊天,偷得浮生半日闲。

接下来三个月,张三与李四天天抓癞蛤蟆来给孙大圣打,一开始他们天天满载木柴而归,但是后来孙大圣却愈来愈少现身打蛤蟆精。

有一次他们接连等了七天,都等不到孙大圣出来帮他们打木柴,于是两人在山里找了一整天,最后却发现孙大圣一个人坐在小溪旁边,若有所思地望着溪水发呆。

张三上前问道:“孙大圣,你这几天怎么不打蛤蟆精了?”

孙大圣回头望着张三,不发一语。

李四连忙从竹篓里捉出一只癞蛤蟆放在一棵树的树洞里,怂恿道:“我们帮你把蛤蟆精抓来了,你赶快打吧!”

孙大圣冷冷道:“那是一只普通的癞蛤蟆,不是真正的蛤蟆精。”

张三李四吃了一惊,心想:“他怎么好像不疯了?”

张三问道:“你终于知道这是普通的癞蛤蟆了,可是前一阵子你怎么会以为这是蛤蟆精呢?”

孙大圣一言不语,只是呆呆地望着张三。

李四也问道:“年轻人,你终于恢复正常了。你叫什么名字?‘孙大圣’应该不是你的真名吧?”

孙大圣无精打采道:“我叫孙五行。”

张三问道:“为什么你之前会自称是孙大圣?你是不是看西游记看得太入迷了?”

孙五行淡淡道:“我有时会神智不清,自以为是齐天大圣孙悟空。”

李四问道:“你家住哪里?怎么会一个人在山里流浪这么久?”

孙五行沉默不语,一脸黯然,似乎心事重重。

张三李四知道孙五行有难言之隐,于是不再追问。李四问道:“孙五行,可以请你帮忙把树干打碎,好让我们捡木柴吗?”

孙五行淡淡道:“好啊!”他站起身来,举起金光闪闪的“五行八卦棍”,走到一棵大树前面。

孙五行屈膝一跳,在半空中高举棍棒过头,再藉着身体下降的重力,双手挥棒打向大树树干,铛的一声!大树树干纹风不动,孙五行的虎口却是一阵疼痛,五行八卦棍差点脱手而出。

孙五行与张三李四都是一阵讶异:“奇怪!为什么打不断?”

孙五行再度屈膝一跳,在半空中高举棍棒过头,接着猛力挥打向大树树干,铛的一声!大树树干轻轻震了一下,孙五行的虎口却迸出血来。孙五行吃了一惊:“为什么还是打不断?”

孙五行倏地纵身一跳,身体在半空中闪电般扭转三圈,接着猛力挥出棍棒,藉着身体扭转的扭力与下降的重力,狠狠地打在树干上!铛的一声!孙五行的虎口一阵剧痛,五行八卦棍脱手而出,然而树干只不过是抖了一下,连一条裂缝都没有。

孙五行大惊失色,凄厉喊道:“为什么我的内力打不出来?”

张三安慰道:“你不要急!休息一下再打看看!”

李四也安慰道:“是啊!你是不是最近太累,体力有点透支了?”

孙五行面对大树,气沉丹田,左脚屈膝,右腿打直成弓步,抱左拳于腰际,接着旋转右拳向前猛力打向树干,碰的一声!树干安然无恙,孙五行的右拳却打出血来。孙五行凄厉喊道:“我以前可以用拳头打断树干,为什么现在却打不断?”

张三李四两人窃窃私语:“他是不是又开始发疯了?人的拳头怎么可能打得断树干?”

碰!碰!碰!碰!碰!碰!碰!孙五行不断对着树干挥出猛拳,然而不管他怎么用力打,都无法把树干打断,连一条裂缝都打不出来。孙五行不断大叫:“为什么打不断?”“为什么打不断?”“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张三李四两人看呆了,不知道要怎样安慰孙五行。

最后孙五行打累了,捡起地上的五行八卦棍,高声喊道:“师父,五行的功力尽失,无法为你报仇了!对不起!”接着他掩面痛哭,咻的一声狂奔而去!他的速度快得跟风一样,整个人犹如一缕轻烟般消失在张三李四眼前。

张三疑惑道:“他以前举起棍棒随手一打,连大石头都打得碎,为什么今天却连树干都打不断?”

李四摸摸头道:“他知道自己不是孙悟空,脑筋好像比以前正常多了,可是武功却反而失常了。”

张三茫然道:“如果他的武功失常,为什么他跑得那么快?”

李四不解道:“是啊!他刚刚就好像一阵风一样消失在我们眼前,轻功实在是好厉害!”

张三与李四讨论了一阵子,却讨论不出个所以然来。少了孙五行这个砍柴的好帮手,两人只好靠自己,努力地工作了一整天。

后来两人再也没有在山上遇见孙五行,他们心想:“他应该是已经恢复正常回家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