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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家的感觉052

谢天恩的桌上已经有三个空酒壶,每壶一斤烧刀子,他已经喝下三斤烧刀子酒。

谢天恩想麻醉自己,不再被愁闷折磨,但是以酒浇愁愁更愁,三斤烧刀子下肚,不仅心里没有好过一些,反而更加苦闷。

谢天恩不喜喝酒,酒量也甚小,平时喝酒顶多一二两黄酒。今天因心中苦闷烦燥,一个人半夜跑到酒店里一下子喝下三壶烧刀子,肚子里就跟着火似的烧得慌。

谢天恩感觉身上不听话的阴冷真气开始发作,尽管他已能运用阳刚真气去抑制,但是由于心中的苦恼烦闷,故他不愿去抑制,让阴冷的真气发作起来。

那股真气沿着谢天恩的全身经络血脉流转,真气所到之处,周围是一片寒气,谢天恩冻得上下牙齿“咯咯咯”地打颤,颤抖的身子带动桌子、桌子上的酒壶、碗碟一起作响。谢天恩感到他的心被一片冰冷的血包住,被冻得喘不过气来,他推倒壶碗,趴在桌上。

谢天恩却觉得心情好过一点,但是那股思绪斩不断抛不开,他张开颤抖的双唇,悲惨地喊道:“白雪……”

不知什么时候,一位头戴斗笠,斗笠外罩着青纱的女子站在谢天恩的背后,她看着谢天恩痛苦的样子,不知所措,呆呆地望着谢天恩受苦。当她听到谢天恩悲惨地叫喊“白雪”的时候,她浑身颤抖,从她潮湿的衣襟上可以看出,她在流泪,并且随着谢天恩痛苦的加重,她的泪水更多。哭了一阵,蒙面女子实在不愿让谢天恩再痛苦下去,伸出双手,贴在谢天恩的背上,将自己的真气输入到谢天恩的身上,想帮助谢天恩抑制阴冷的真气。

谢天恩感觉到来自背上的真气,同时闻到一阵阵少女的体香,这种体香他非常熟悉,他猛地抬起头来,回头想看看是谁在背后,背后的少女说道:“不要分心,快运真气”。

非常熟悉的话语,没有一点掩饰,没有一点伪装,话语中带着无限的关切,谢天恩听出来是阳春白雪的声音,但是,醉酒的谢天恩仍然没有走出苦闷的心情,神情里仍然包含着无限的悲愤,他不再回头看她,摇着头醉语哽咽着:“为什么……为什么……”

“不要这样糟践自己,”背后又传来阳春白雪的声音,声音中有抽泣。

谢天恩闭起眼睛皱着眉头喃喃自语,像是对阳春白雪说,又像是对自己说:“假的,一切都是假的……”说着感到胸口一涌,肚子里的酒菜呕吐一地。阳春白雪心疼地掏出一块红色的手帕,去擦谢天恩的嘴,被谢天恩抬手挡住,手帕掉落在椅子上,他不管掉落的手帕,用手背擦了擦嘴仍然闭着眼睛道自言自语道:“说什么要保护你,说什么今后不会有哭,一切都是假的……”

阳春白雪也没有去捡椅子上的手帕,她沉默不语,听着谢天恩喃喃自语。

谢天恩醉酒的难受、心中的苦闷、真气的折磨使他变得神思恍惚,他再次趴倒在桌子上,在迷迷糊糊、浑浑浊浊中睡过去。

阳春白雪深深地吸一口气,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披在谢天恩的身上,想与他说什么,但是看到他睡过去,只能将刚才深深吸入的长气再长长地吐出来,她向小二要来纸笔,想写些什么,但是落笔下去,不知如何开头,写好的纸被她撕掉不知多少张……

凌晨,雄鸡开始报晓,鸡鸣声此起彼落。

阳春白雪一夜无眠,坐在谢天恩的身边守着他,当她听到雄鸡报晓声时,知道自己不能再呆下去,要走了,遂唤过小二,掏出一锭银子,要小二好好照顾谢天恩,然后她隔着面纱在谢天恩头上亲了一下,一步三回头地走下楼离去。

日出三竿,梅干菜和洪邵篓找到还沉睡在太白楼的谢天恩,地上的呕吐物已被小二清扫干净,但是从谢天恩嘴里喷出的酒气和从脚底未痊愈的脓疮处散发出来的臭气飘散在四周,老远就能闻到。

小二没有睡觉,一夜看护着谢天恩,不是小二有爱心,而是阳春白雪的银子起的作用。小二见梅干菜二人来找谢天恩,松了一口气,他告诉梅干菜,昨晚有一个戴斗笠的女子守着谢天恩到五更鸡鸣,并要他继续看护客人,直到客人醒来。

梅干菜看到桌子上留有纸条,上写一行字:“不要再跟着我,保重身体”。没有留名,梅干菜仔细问过小二,昨夜陪伴谢天恩的是何须人,小二说是一位戴斗笠的蒙面女子,看不清长相,但是从她对谢天恩的关怀来看,她一定是与谢天恩比较亲密的人。

“阳春白雪!”梅干菜在未问小二之前已有感觉,昨夜陪伴谢天恩的是她,看过桌子上的留条,再问过酒楼小二,梅干菜更加断定是阳春白雪。

桌上的纸、谢天恩身上的披风,梅干菜心里明白:阳春白雪爱着谢天恩,不仅爱着,而且很深。回想起在鬼园,自己和洪邵篓被黑衣人擒住,蒙面女子放谢天恩走,谢天恩不肯走,表示要走三个人一起走,蒙面女子就放了他与洪邵篓,再看看现在的情景,梅干菜感觉到谢天恩与阳春白雪两个人的感情之深,因此暗暗下决心,设法了解真情,促成他们。

小二要叫醒谢天恩,被梅干菜拦住,他知道谢天恩为了那段情,这些日子身心憔悴,从来就没有好好地睡过觉,这会儿谢天恩因醉酒而沉睡,他想让谢天恩多睡一会,让他的身心得到休息。小二对梅干菜说谢天恩再睡下去要影响太白楼开门做生意,要梅干菜弄走他。梅干菜正要发怒,楼下传来一位女子的声音:“今天我包下太白楼,让他睡行不行?”

一位十三四岁的小姑娘走上楼来,她先向梅干菜和洪邵篓二人道一个万福,问一声早,然后指着趴在桌子上睡觉的谢天恩对梅干菜道:“我家庄主吩咐我有请这位哥哥过去”。

梅干菜不认识眼前的姑娘,问道:“你家庄主是谁,为何要请我大哥?”

姑娘笑脸回答道:“我叫红丫,我家庄主是祝家庄的妙手生花祝三娘,” 红丫笑的时候露出两个小酒窝,煞是可爱,她又问道:“哥哥你是谁?”

“我是他的二弟,江湖上大名鼎鼎的梅真人,你没有听说过吗?”

红丫抿嘴一笑:“真的吗?你的大名真的那么响吗?我回去要问问庄主”。

“真是孤陋寡闻,连我梅真人这么大的名头都不知道,看来苍南真是个小地方,你家庄主是小地方的小人物而已”。

红丫没有接梅干菜的话,用手指点点自己的额头,歪着头道:“哎呀,庄主只请那位哥哥一个人去,不知道还有你们,要不要请你们一起去呢?”想了半天,自言自语道:“还是请吧,庄主老说我笨,做事不灵巧,今天我就灵巧一回,庄主保证会夸奖我”。说到这里,红丫再对梅干菜说道:“我想也请哥哥你和那位漂亮姐姐一起去好吗?”

洪邵篓听红丫夸她漂亮姐姐,乐得嘴也不合拢:“去,一起去”。

谢天恩到达祝家庄时酒醉已清醒大半,在大门口,一位小姑娘拦住谢天恩的去路,小姑娘道:“大哥哥,你是给我送银子来的吗?”谢天恩张开醉眼认出是昨天在太白楼门外卖身葬父的那位小女孩,谢天恩问小女孩:“丧事办完啦,银子够吗?”小女孩向谢天恩伸出手道:“还要银子,大哥哥你再给点银子我好吗?”

谢天恩觉得小女孩很可爱,伸手到怀里想掏银子,谁知银子不见了,谢天恩急起来,再摸衣兜,发现阳春白雪在蝴蝶洞塞进自己衣兜里的鸳鸯蝴蝶剑谱也不见了,怀里仅有一白一红两块手帕,白的是陆真珍留下的,红的是阳春白雪留在太白楼椅子上的。

小女孩见谢天恩掏了半天也没掏出银子来,噘起嘴道:“大哥哥真小气”。

谢天恩还没摸得着头脑,梅干菜开口道:“那个小孩子有点邪门,”红丫抿着嘴笑而不语。

进入大厅,红丫请三位入座,说她去请庄主就走入内堂不见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