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燃烧的百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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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泸沽湖的日出

吃过早饭,他们稍作停留,便又开始了新的旅程,向泸沽湖赶去。他们不熟悉路线,一路折腾,赶到泸沽湖里格半岛的时候已是傍晚,夕阳把最后的一抹金黄洒在湖面上,光秃秃的柳枝悄悄地劫走了一些余晖,在湖畔配合着微风的节奏,摇曳出一丝丝金黄的意蕴,静谧而舒展。而逐渐亮起的灯光,在若隐若现的炊烟里释放着亲切的光晕,整个泸沽湖在此刻安宁如母亲的怀抱,深深地打动了楚岳阳他们。即使是一路下来从来没有安静过的唐念,在此刻也变得无比安静,说话都是细声细气的,生怕破坏了这里的平静。

四个人拎着行李在里格半岛走了大半圈,最后选了一家临湖的客栈住下。客栈老板李牧在给他们作身份登记的时候,发现这几位客人竟然是他的老乡,欣喜之余,就张口邀他们共进晚餐。楚岳阳他们也觉得和这家客栈很有缘分,就接受了老板李牧的盛情邀请。

办好入住的手续,李牧让他们自便,自己则一头扎进了厨房,亲自下厨烧菜去了。楚岳阳他们随即进了各自的房间,开始整理行李,又简单地洗漱了一下,把自个儿打扮得妥妥帖帖,这才从各自的房间出来,到楼下的餐厅聚齐,悠闲地等着李牧的晚餐。

李牧的客栈规模不大,却五脏俱全。楼下的房间被他分割了一部分出来,布置成了小有情调的茶吧,其中临湖的两面墙都改成了玻璃的。这样不管是坐在房间的哪个位置喝茶或咖啡,都可以看到岛上的风景,这也是楚岳阳他们喜欢这家客栈的原因之一。此外,李牧在临湖的客房靠湖边的地方,都设了可以喝茶看风景的阳台,连茶桌茶具都帮客人配好了。只要客人愿意,可以不用下楼,呆在自己客房的阳台上,就可以看泸沽湖的美景了。

这不,楚岳阳他们几个就坐在李牧的情调茶吧里,伴着泸沽湖的夜色,一边喝茶一边聊天,享受极了。

李牧的动作挺快的,不过半小时左右,一桌香气四溢,令人垂涎欲滴的美食便摆满了餐桌。

“今儿你们运气好,刚好我才买了食材回来。这些都是当地的土东西,我也是按他们的口味来做的,是正儿八经的泸沽湖特色——地道的摩梭菜。”李牧一边端菜一边介绍说。

“那真是太好了!谢谢你,牧哥!”唐念就是个自来熟,一张嘴甜得跟抹了蜜似的。

“谢就甭谢了!谁叫咱们是老乡呢。”李牧被老乡唐念的一声谢谢弄得豪情万丈,有些找不着北了。

看着热情的李牧,“老乡们”也不好意思闲着,帮着李牧拿碗筷,准备吃饭。等大家都落座了,李牧又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从厨房拿来了酒杯,接着去了他自己的房间,抱出来两个瓦罐子。

“今儿难得遇到老乡,咱们怎么也得喝点酒,是不?”李牧说着,就把两个瓦罐放在了餐桌上。他拧开其中的一个,往每个人的酒杯里斟了满满一杯酒。

“这两壶酒都是我从摩梭人手里买来的,都是他们自酿的。刚才给你们倒的这个红色的酒,叫苏里玛酒,来泸沽湖必须得尝尝。”李牧指着酒杯里的红色酒液,给他们介绍到。

“是吗?那怎么也得尝尝。”楚岳阳听了李牧的介绍,忍不住端起酒杯闻了闻,一股别样的酒香飘散开来,让他不禁咂了咂嘴。

“来来来!为我们难得的聚在一起,干杯!”李牧说着,举起了酒杯,和众人碰了杯,一饮而尽。楚岳阳和苏黎也学着李牧,碰杯之后一饮而尽。唐念和蓝宁雨则小小地抿了一口,没敢放开了喝。

“既然是老乡,大家就随意一些,不要拘束哈。这个是泸沽湖里的鱼做的鱼汤,这个是用这里的土鸡烧的,这个是泸沽湖银鱼,这个是泸沽湖的猪膘肉……”李牧边吃边给他们介绍。

“嗯!好的,牧哥!这些菜真是太好吃了!”苏黎夹了一个银鱼往自己嘴里送,口齿不清地赞着李牧的厨艺,“牧哥,你的手艺真是太厉害了!”

“呵呵,来这里好些年了,天天在厨房里泡着,要是这样做出来的菜还入不了口,我哪敢在这开客栈呀。”李牧和楚岳阳、苏黎三个大男人喝得不亦乐乎。很快就把一壶苏里玛酒喝完了。他把空壶往边上一放,又拧开了剩下的那一壶酒。

“这个是青稞酒,你们也得尝尝。”李牧看蓝宁雨和唐念的酒杯也空了,一边给她们添上纯净透明的青稞酒,一边介绍到。

给两位美女倒上酒之后,三个大男人又一鼓作气,豪气地解决了剩下的青稞酒。

美酒佳肴,夜色朦胧,一顿晚餐下来,几人都有了些微醺的醉意。晚餐结束后,他们并没有离开客栈四处转悠,而是待在李牧的茶吧里,一边品李牧亲自为他们泡的普洱茶,一边和李牧聊天,打听泸沽湖有什么好玩的。

“明天天气应该不错,如果你们早上能起来,可以去大嘴村看看日出。”李牧抬头看了看满天星斗的夜空,给他们提了个建议。

“好哇好哇!最多少睡一会儿而已。我们去看日出!”唐念一说到好玩的,就特别兴奋。

“不过,这里离大嘴村远吗?”楚岳阳也来了兴趣,开始问路程。

“不算远,不过走路去还是不太现实。如果早点说你们可以租几辆单车骑车去,但这会太晚了,”李牧挠了挠头,看着他们几个,接着说,“这样吧!既然咱们是老乡,你们确定要去的话,我明天开车带你们去,怎么样?”

“那当然好了!太好了,老乡。”唐念和苏黎真不愧是夫妻,两人异口同声地冲李牧说到,脸上全是感激和兴奋。

“那就这么定了,今晚就先聊到这里,大家早点睡。我明天早上6点准时叫醒你们,咱们6点50出发,刚好能赶上看日出。”李牧见几人都想去,心情也好得不得了,自然充当起了他们的领队,一本正经地催他们回房间休息。

楚岳阳和蓝宁雨的房间相邻,不过想到要早起看日出,两人也就简单地聊了几句,就各自回房间休息了。

李牧果然说到做到,早上6点准时敲起了他们的房门。几个人也利索地从床上爬了起来,飞快地完成了洗漱。6点30分,四个人便整整齐齐地站在了李牧的面前,把李牧给乐坏了。

“我说你们几个,也太利索了吧?不会错过日出的。”李牧笑眯眯地说着,一边给他们端来热气腾腾的面条。

几个人吃完面条,便出发了。一路上,李牧给他们介绍了沿途村落的名字,还给他们讲起了摩梭族走婚的习俗。原来摩梭人现在也只是保留了走婚的形式,除了没领结婚证,别的和我们没有什么区别。丈夫也可以住到妻子家里去,和家人一起生活了。一般的年轻姑娘都是和自己熟悉的小伙子在平时的共同劳动中有了一定的感情基础,才会在舞会上和恋人相约的。其实这是一种很美的爱情,就像李牧说的那样,泸沽湖的美与摩梭人的走婚习俗有很大关系,而走婚习俗的最大魅力就在于它的纯粹。在这里只有两情相悦的爱情,没有别的凡尘俗事来玷污爱情。

很快,李牧带着他们来到大嘴村的村头,下了车,跟着李牧一路前行,转过凸出来的小沙滩,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番如画般的景致:一座金色的小木桥从岸边的小亭子探出头来,一直延伸到蔚蓝的湖水里。小桥的背后是一个平坦的小沙湾,沙湾里疏落有致地长着大大小小的树木,都没有叶子,所有的枝桠一律向上。几座瓦房隐隐约约地缀在其间,袅袅的炊烟和泸沽湖的晨雾交织在一起,温柔的晨光慈爱地罩着它们,一切都那么宁静自然,俨然是一幅淡墨的水彩画,又似一首静默着的田园小诗,让人心生涟漪,却又波澜不惊,喜欢得从容。

看了炊烟袅袅的田园画,他们赶紧来到小桥的桥头,看此时的泸沽湖,已被善解人意的晨光装点得温婉动人了。在阳光的照耀下,湖水更蓝了。蓝蓝的湖水在晨风中轻轻摇曳,阳光把它金色的笑容洒在湖水里,洒在三三两两觅食嬉戏的野鸭身上,洒在湖面横斜着的小木船上……除了静静地凝望这刻的美丽,任谁也再难生出别的念头。

几个人静静地站在小木桥上,唐念默默地任由苏黎握着自己的手,仿佛被定格了一般,连呼吸都变得格外小心。楚岳阳和蓝宁雨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唐念和苏黎身上,眼里全是羡慕。这时楚岳阳的心里陡然生出一个念头:他一定要找个机会,单独和蓝宁雨来一次这里,陪蓝宁雨看一次日出。

“你们还没有去看过草海吧?”李牧看着被眼前的晨景迷住的几位老乡,不得不出声打断他们的思绪。

“没有啊!怎么……?”楚岳阳有些不明白。

“那就顺路带你们去转转。你们明天就要回去了,这个时候不去,恐怕就只有等下次来才行了。”李牧觉得和他们很投缘,乐意好人做到底。

“这怎么好呢,牧哥?已经耽误你不少时间了。”唐念和苏黎也觉得不合适,连忙推辞。

“没什么的,小老乡。你都叫我牧哥了,还客气啥?”李牧冲他们笑了笑,一点都不生分。

“走吧走吧!难得牧哥一番心意。宁雨、唐念,上车!”楚岳阳见李牧坚持,只好领了他的这份情,催大家上车。

李牧告诉他们,来了泸沽湖必须得去看看草海和那里的**桥。据说在当地流传着这样的话语——“来了泸沽湖如果不去看看**桥,就会后悔;但去看了**桥,还是得后悔。”听他这么一说,几个人都对**桥不抱什么希望,估计不好看的。

停车的时候,李牧特地给蓝宁雨和唐念打了招呼,让她们一定要“全副武装”,保护好自己的皮肤,不要让太阳晒着了。蓝宁雨还好,有随身携带防晒霜的习惯,唐念是从来不屑于把这些东西带在身边的,只好用蓝宁雨的防晒霜擦了擦。

做完准备工作,李牧率先下了车,领着他们沿着一条宽宽的石板路向**桥走去。

走过这段石板路,视野一下子变得十分开阔。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座木质的平桥,桥面、桥身、桥栏都是木头做的,从木头的颜色来看,有些发黑,修建的时间应该不短了。桥底下就是传说中的草海。李牧说他上次来的时候水还比较多,现在是枯水季节,已经不能在草海里划船了。不过他还是亲自上船试了试,确实不行只好放弃。

**桥果然如传言一样,既不如他们想象中的美,也不是他们想象中的那样差强人意,就那么实实在在地横在草海中。因为已经是冬天了,草海里的草都枯黄了,金黄金黄的,放眼望去,确实如一片金色的海洋一般,与蔚蓝的天空相互辉映,草色黄得更鲜亮,天空也蓝得如刚用清水洗过一般纯净。蓝宁雨和唐念欣喜得像小女孩一样,怎么看都觉得看不够。斜倚在**桥桥栏边的三个大男人,看着两个美人儿呆呆傻傻一脸痴迷的模样,像极了一幅绝美的图画,都不禁发呆。

这一切彷佛应证了卞之琳的那首经典小诗:“你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等两个美人儿从痴迷的状态中醒来,这场“看风景”的活动才算结束。李牧带着大家下了桥,一起在桥头吃了摩梭人做的美味烧烤,李牧才带着他们回到客栈。

因为早上起来得太早,又在户外晃悠了很长的时间,回到客栈后,没有人愿意再出来闲逛了。李牧让员工给他们炒了几样简单的菜肴,几个人风卷残云般吃了下去,就回房间休息了。

这天晚上,吃过晚饭,李牧又带着他们去看了摩梭村的歌舞表演。

晚上7点50左右,他们随李牧来到摩梭村看演出。进去的时候,发现里面已经坐满了看演出的游客。中国的、外国的都有。舞台中间是一大堆柴火,还没被点燃呢。楚岳阳本想就站在进门的地方看一看就可以了,没想到他们全都跑到里面去了,只好跟着进去。摩梭族人真是能歌善舞,不管是姑娘还是小伙子,跳起舞来都有模有样的,唱的歌也是优美动听,尤其是高音部分,谁都能唱得悠扬婉转。蓝宁雨和唐念特别喜欢摩梭族的姑娘们,一个个长得水灵灵的,五官也特别端正,婀娜得让人心动。第一个歌舞完了以后,是他们最喜爱的甲措舞,整个舞蹈的节奏是逐渐加快,难度也在这个加速过程中逐渐递增。如果不仔细看,还会觉得这个舞蹈老是重复没意思呢。他们的运气其实还不错,这个节目之后,居然有来自韩国的朋友要表演韩国歌舞,而且还是略带滑稽的,让观看的人捧腹不已。

看过摩梭人的歌舞表演,几个人回到客栈,又聊了一小会儿,才各自散去。

第二天早上起来,楚岳阳他们吃过早饭,便和李牧结了帐,告了别,开始往回赶。老乡李牧真是个直爽又热情的老板,执意只收了他们的房钱。楚岳阳觉得过意不去,只好写了张字条,夹在800元钱里,趁李牧不注意的时候,悄悄塞进了李牧的背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