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浪漫言情【异时空情恋清水漪澜】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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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翎“大婚”(2)

“嫁给我吧。”津平珮笙又说了一遍,声音虽然淡淡却隐隐透着一丝颤抖。

岳添翎惊得仍旧呆愣愣坐着,看着面前的津平珮笙,她有种伸出手去掐掐他的冲动,她不是在做梦吧?

“翎儿,嫁给我,好吗?”月光下,津平珮笙白衣飘飘,青丝飞扬,如同下凡嫡仙。

岳添翎舌头有些打结,还是不敢相信,道:“珮笙……哥哥,你说什么?”

风儿那样的轻,月儿那样的温柔。

水袖飘动,衣袂飞起,夜色中津平珮笙的面颊晶莹得有些透明。

缓缓的,津平珮笙拿出了身后的手。

岳添翎身子一震。

漫天星光下,盈目的花色中,他的手指周围都拢上了朦胧的光环,而他的掌心正托着那盏淡粉莹润的绝世美玉旷世奇宝最美莲。

“这不是在津平夫人的肩上吗?”岳添翎惊问了出来,这两天她的确看见津平夫人肩上一直放着最美莲啊。

津平珮笙笑笑,眸子亮得出奇,“最美莲有两颗。我娘拥有一颗,我的妻子也会拥有一颗。”

岳添翎心扑通震动了下。

“做最美莲的主人,做我的妻子。”轻轻淡淡的声音,如同薄薄的水气,白衣男子眼中竟涌出一股陌生的执拗。

岳添翎慢慢自秋千上下来,紧绷着身子望着面前的津平珮笙。

她希望他消失,她希望这个托着最美莲的俊逸男子像泡沫一样碎掉,他希望那身白衫化成一道光芒轰然散去,她希望这只是她一个可笑的梦。这不是真的!

月光下,白衫男子眸中有流光莹莹,不知名的光华正在隐隐闪动。水袖位抬,长指一伸,他捉住了她冰凉的小手。

他望着她,眸子晶晶亮亮。

他将最美莲放入她的小手,然后他的大手再托住她的小手,他淡淡轻轻如雾如风的声音再次飘起,“与心爱之人共托最美莲,他们的生活就会向这怒放的莲花一样绚烂美满。翎儿,你没拒绝我,如今最美莲已在你手上,我们将成为永世的美满夫妻。”

岳添翎猛地抽出自己的手,向后跌出了一步,慌乱转过身体背对着他。不是做梦!这个珮笙哥哥竟是真的!他的手心有薄薄的汗,他的手掌有可以烫伤皮肤的温度。很真实,那种触感很真实!甚至,现在她的手背上仍还染着他的汗滴,还留存着他未散去的温度。心跳骤然加快,岳添翎惶然不知所措。今天是怎么了?珮笙哥哥怎么会和他说这一番话?难道,老天真要这么残忍,让她当面说出那样一些决绝的话吗?吟风颂月楼那次交谈,茫茫百雾中他匆匆奔走的身影,她知道他都明白了的呀。那么,又是为什么?难道,到了如今,他竟还对他们的感情存着一丝期冀?

望着岳添翎抖动的肩膀,津平珮笙笑了,轻若云、淡如雾的笑容。

岳添翎握紧拳,下了很大决心一样转回了身体,就作一回狠毒的人吧。

“假的。”岳添翎刚刚转回头,还没开口说话,津平珮笙已经抢着说了出来。他的面容依旧晶莹如露珠,白衫轻舞,光华流动似有雾气拢聚。他的声音依旧那么淡,那么轻,轻得似乎没有重量。

岳添翎愣了。

“这是个请求,翎儿。”他的目光,有奇怪地坚持。

“珮笙哥哥……”岳添翎声音很低很低。

“帮我这个忙,好吗?”风中,空着的秋千正在寂寞回荡。

“城里规矩不能破,父母之命不可违。如若我没有心爱的女子,那么便只有去娶权瑛!她不爱我,我亦然不爱她!如此两人拴在一起,只会为这世上徒增一对怨偶。翎儿,你忍心吗?”

岳添翎收紧拳。

“我争取的只是时间。翎儿,请你假意嫁给我。只要你同意假婚,就不会有人再逼迫于我,我也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去找命中之人。隐罂之毒,药泉有无效用,只需几天时间便明。所以婚后,我们只需过着几天假夫妻的日子,便可离开天下无悲。我不会给你太多压力,不会让你尴尬。”

岳添翎眸子闪动,泪光莹莹,猛然转回身,掩住了眼中那抹慌张。假夫妻?珮笙哥哥,他又在想些什么呢?

半晌。

“不可以。”岳添翎的声音也很轻很轻,她缓缓转过身,神情已然镇定。“珮笙哥哥,我不能。”

“翎儿……”津平珮笙好似有些意外,白衫下的身躯似乎颤了几颤。

岳添翎暗自收了收拳,又道:“这样做,太对不起轩哥哥了。嫁衣,不是一辈子都只可以为一个人穿的吗?昨晚,那件莫明其妙的事,我已经对不起他了,怎么还可以再对不起第二次。他还在担心着我,等着我回去,我却在这边穿上了嫁衣,这叫我情何以堪?”

津平珮笙身子猛然便是一震。

岳添翎骤然收紧拳,心微微颤动着,忍着泪,望着面前的男子,心底一片痛楚,只能在心中无措地说着对不起。不仅是为了轩哥哥,无论是什么原因,她都不应该答应,谁知道这一答应又会引来什么,也许又会是一场深入骨髓的伤害……

“翎儿……”他的声音轻若飞烟。

岳添翎又狠狠心,道:“何况,即使假婚瞒得此时,将来也势必会败露。珮笙哥哥,你有没有想过,到时你要怎么和城民交代?天下无悲,这么美好,你作为少城主又怎能率先欺民?”

“这一世,我只有这一个请求。”他的声音依旧轻轻的。

岳添翎又向后跌出一步,忽然间有些看不清津平珮笙的脸。他的面颊晶莹得闪着光华,恍若化作了云雾。他哭了吗?还是她哭了?为什么她已经看不清他的脸。

“一辈子唯一的请求,翎儿,应了下来,就有这么难吗?”梦幻中的白衫男子又向前跨近了一步。

岳添翎颤抖着,道:“珮笙哥哥,你真的是珮笙哥哥吗?”

津平珮笙苦笑,道:“如若我不是津平珮笙,今日这样的场景也不会是在我请求的状况下完成。”

岳添翎又是一震,忽然间脑子一片混乱,茫然不知所措,该拒绝,该接受?能拒绝吗?可以拒绝吗?能接受吗?可以接受吗?

“什么也不要想。翎儿,你只要清楚,这是津平珮笙此生对你唯一的请求。”

“珮笙哥哥,你要冷静。”岳添翎还是不敢相信此刻她面前的这个就是津平珮笙。

“我很冷静。”

岳添翎静静看着他。

津平珮笙又逼近一步,“翎儿,不能答应吗?真的不能答应吗?只是几天的假夫妻,你也不愿意吗?此生我这唯一的请求,你都不能答应吗?”

津平珮笙的声音依旧如同烟雾般轻唤,然而无形的却给人一种无法拒绝的力量,那种压迫感强烈到让岳添翎那般无力。

“珮笙哥哥,你我都明白我们……”

津平珮笙拦住她,“翎儿,我说过什么都不要管,只要记住这是我此生唯一的请求。”

“能答应我吗?”他的眼里拢上了迷蒙的雾气晶莹的水光。

而这一切也都清清楚楚印进了岳添翎的眼里。

“好。”

这声“好”很轻很轻,轻得岳添翎都怀疑自己是否讲过。而她也不知自己到底想没想讲出口。

“谢谢!”这一声格外沉重,颤抖的声音夹进了多少无奈心酸。

津平珮笙迅速转过身去,抬步走了。转身的刹那,一颗透明珍珠滑落了他的眼角。他可以再和她多说些话的,可是紧绷的心却再也撑不下去。他的心,是肉的,所以会痛!很痛!

母亲的一番话,让他兴起了贪婪的心。他不是圣人,无法抗拒那些诱惑。想着她穿上嫁衣含笑望着他的样子,想着婚礼上在祝福声中亲手把最美莲放上她肩的样子,他变得饥饿,他是那般渴望。为了这种饥饿这种渴望,他甚至做了他最不愿意做的事——逼迫她。他何其了解她,她的弱点一项一项没有谁比他更清楚,所以即使困难些,他也知道肯定能成功。他也的确成功了,虽痛苦,却无悔!即使这一生无缘能拥有她,那么作一场梦也好。即使几天的假夫妻,也足够让他一生去回味了。

望着逐渐远去的背影,岳添翎千思万绪,脑中早已是翻江倒海。不应该来的,不应该来的!她怎么就听了轩哥哥的话呢?她不想伤害珮笙哥哥,她不想伤害他!为什么却一次又一次的伤害?请求,一生唯一一次的请求!岳添翎滑下泪来,心道:珮笙哥哥,不论你是为了什么,提出了这样的请求,既然答应了,我就会好好地去做。但愿此后,你就不要再以我为念。你要幸福呀。良缘本天定,你也应该有你命中的女子,为何到现在她还不出现呢?如果你不幸福,我就是同轩哥哥在一起,也无法放心去快乐。

夜,已深了。

岳添翎拖着沉重的步子返回了房中。

刚刚推开房门,还没等站稳脚跟,她人就被拉入了一个炙热的怀抱。

她反射性踢腿去扫那人的腿,谁想那人武功竟也不差,轻轻一闪避了过去,揽过她的头,火热的唇瞬时就压上了她的。

月夜下,微风中,木雕的窗子在微微摇曳。

透过月光,岳添翎看清了来人的脸。

她惊恐地睁大眸子,僵了身子,竟有那么一瞬间忘了反抗。

赤色的衣衫,碎碎的短发,银色的铁链,冷傲却又惹人怜爱的表情。

荆野冥河,竟是消失了多日的荆野冥河!

夜,凉凉的。

他的身体却热似火炭。

他闭着眼,完全忽视了怀中人的反应,拥着她温软的身体,火烫的温度透过他的唇一丝一丝传递给她。

岳添翎用力挣扎,他就用力拥紧。

岳添翎再用力,他就再用双倍的力。

岳添翎无奈,运起内力,猛推开了他,叫道:“冥儿!”

荆野冥河身子退了几退,红着一双眸子也没说话,捏紧拳,三步并作两步又返回到岳添翎身边,猛地勒住她的腰,唇便又压了下来,道:“我要你习惯我,习惯我的拥抱,习惯我的亲吻,习惯我的一切,我要你想离开我也离不开我!”

岳添翎躲闪着他的温度,骤然收紧拳,一咬牙一拳击到了他的胸膛上。

火红的影子急速向后退着,砰地一声抵到了门上。顾不上疼痛,红衣少年一瞬不瞬望着面前颤抖着的女孩儿,眼中尽是无法理解还有那千吨的沉痛。

他只是望着她,什么也没说,但光是那种质问的眼神就已经逼得岳添翎看都不敢再看他。

岳添翎转回身,咬牙道:“冥儿,如果再这样下去,恐怕我们连姐弟也要做不成了。”

“噗——”一声闷响。

岳添翎惊慌转回身,果见荆野冥河吐了一大滩的血,她慌忙奔过去,急道:“冥儿,怎么会这样?”她用上了内力不错,但是那些内力以他的功力来讲,根本不可能对他造成伤害。

她如何会知道,荆野冥河是自己用内力逼伤了自己,只为换取她一个心疼的眼神。

荆野冥河凄然一笑,道:“你还关心我?”

岳添翎皱紧眉,嗔道:“你又来了。快点坐下来让我来看看你的伤势。”说完就去扶他。

荆野冥河拂开岳添翎的手臂,冷笑道:“还死不了。”

“冥儿!”岳添翎无奈大叫一声。她真的是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一屁股坐在地上,撒娇耍赖求他不要再这样。

“翎,你这里有多大?”荆野冥河修长的手指直直指向岳添翎的胸口。

岳添翎一个惊愣,向后退出一步,避开他的手,有些尴尬,也有些迷糊。

荆野冥河没给她反应的时间,湿着眼睛又逼近了一步,道:“你这里到底可以装多少人?”

岳添翎绷紧了身子。

荆野冥河一把扯过她的手压向自己的胸膛。

岳添翎紧张地抽了抽,奈何他掐得死紧,竟似要把她的手骨捏碎。

“你可知它有多大?”

岳添翎又抽,气急道:“冥儿,你冷静些。”

寂静的风中,一颗晶莹的泪忽然坠落,寂寞地融进了他赤红的衣衫。

“咯吱!”岳添翎的手骨居然被他捏得发出一声磨人的声响。

“刚刚好可以装下一个你。”

岳添翎愣了,心正在抽紧。他的眼神满是控诉,竟然让她没有力气出口阻止。

荆野冥河抓着她的手,狠狠砸了几下自己的胸膛,“可是你呢?前两日狠绝地抛弃我,还在说你怎么怎么爱那个男人,如今就又躺入另一个男人的怀里?”

“不是这样的!”岳添翎愤怒的抽出自己的手,转过身去,强烈地气喘。

“怎么不是?”荆野冥河的口气竟似有些嘲弄。

“住两日皇宫,住两日天下无悲城,翎,同时有两个男人是不是很好玩?呵……”

荆野冥河苦笑,道:“对这个也多情,对那个也多情,为什么就偏偏对我无情!”

岳添翎猛然转回身,眸中莹光闪动,就那么定定地看着他,声音颤颤却又一腔悲愤满腹无奈,“冥儿,你侮辱我!”

荆野冥河又逼近一步,忽然间邪气地笑了,那个笑容像极了他们初遇时的笑容。他忽然靠近她,温热的气息拂在她的耳畔,下巴磨上她的鬓角。岳添翎下意识向旁边躲去,荆野冥河却忽然揽住她的腰,低哑的声音更为这本就尴尬不已的气氛平添了几分暧昧,“因为太爱你,因为无法放手,所以我愿意委屈点。既然两个都可以,为什么不能要我?嗯?”

岳添翎再也听不下去了,收紧拳,用足了力气,抡到了荆野冥河脸上。蓦然间,就有血丝自荆野冥河的嘴角渗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