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年间平民百姓崇信天神高于帝王,皆相信天下有鬼神之说,遵奉神命驱除鬼魔乃现在之趋,不过也不能说他们是盲目迷信,百年前世人称世上有灵兽存在,史书记载有人亲眼所见却无一人能捕获,渐渐地被世人皆为传说。
天年----贰零伍夕(夕为年)
人家总说有得必有失,有失必有得,不知是否应了这句古话,我虽然成了哑吧可是这三年来耳朵却越来越灵敏。
起先只是偶然间能窃听到府内奴仆间的耳边私语,但最近只要静心聆听竟能听到些许熙熙攘攘的吵杂声,有不少商贩的吆喝声所以多半是集市,不过距离枰息府最近的集市好像也在百里外。
记得前世在物理课上讨论过人与动物的听觉范围,人类的听觉范围一般介于20HZ至20000(2万)HZ,猫头鹰的听觉范围一般介于300HZ至7000HZ,而狗的听觉范围介于15HZ至50000(5万)HZ(HZ,赫兹,表示频率),狗的听觉是人类的6倍,所以我琢磨着自己的听觉应该是平常人的3倍。
如果说我偷听别人的话很不光彩,那也只能苦笑,想我在床上治疗了三年,上半身才可以动而下半shen还在无力中,所以这对比常人多3倍听觉的耳朵无疑是成了我消遣的工具。
“哒…哒…哒…”
我耳朵微动了两下,知道有人朝我房间走来了,除了脚步声还有液体在碗里溢动的声音,八成又是翠菊拿药来了。
我不禁哀怨:生在这落后时代药全部都苦得要命,虽说苦口良药但也不是这班折腾人的,在21世纪至少还有糖果可以垫底,可这里连张糖果纸都没看到。
隔了段时辰,翠菊端着一小碗黑呼呼的中药来到东厢房,轻轻地推开了房门:“小少爷,该吃药了。”
我瞪眼瞄了一眼翠菊手上呛鼻的汤药,撅起小嘴不满地将身子扭到另一边侧对着她,示意自己的不满。
翠菊看着自家少爷那瘦弱的背影,眼里流露出的满是心痛与惋惜:[小少爷已经3岁了,小脸蛋白里透红长得极其水嫩,眼睛如宝石般深邃,定神时如清水,闪动时像星星,小鼻尖微微翘挺,是那么的俊美标致,小小的薄唇粉嫩细致,如果能发出声音应该会宛如夜莺般悦耳动听。]思此之彼,眼泪悄然无息地溢出眼眶。
入耳的细小抽泣声,不禁让我心软,转头偷看了一眼:[不是吧,又哭了?这三年来翠菊没少在我面前哭过,少说也有百来次,这女人时不时地在我面前哭鼻子,而且还哭的没完没了,总结起来就是哭得让人心烦。]
萧哑犹豫了会,用手顶着床铺吃力地撑起半个身子,坐立床间与翠菊对视片刻,双眉微皱,无声地向翠菊伸出小手。
翠菊一怔停止哭泣,慌乱地擦拭掉脸上的泪珠,这三年来她已熟知自家小少爷的脾性,小少爷虽不能言语但神情极其透彻,喜怒哀乐从不掩饰全写在脸上,让人一眼便能看透。
翠菊看哑儿伸出的小手虽白嫩但枯瘦如柴,心中免不了又一阵硬咽,努力仰制住哭的冲动,强颜欢笑道:“少爷,翠菊喂您吧。”
萧哑轻摇了两下头,小手伸得挺直,神情坚定地盯着翠菊手中的汤药,心中颇有不悦:[不就是喝碗药吗?又不是三岁小孩还要人喂?]
(鱼鱼想提醒下:哑儿你现在就是三岁小孩呀!)
翠菊自知自家小主子脾气倔便不再多言,小心翼翼地将汤药交到萧哑手里。[小少爷自从半年前上半身能动后便不再让人喂食,不管她和将军怎样劝说小少爷就是执意自己进食,就一个3岁幼孩来说此举有点另人匪夷所思。]
萧哑端起小碗屏住呼吸一昂头,‘咕隆’一声汤药尽入腹中,入喉片刻后我便后悔了,眉目揪成一团:[我的妈呀,今天这药比往常的还要来得苦。]
翠菊见状,眼疾手快地倒了杯水让萧哑服下,坐在床边温暖地顺着小少爷的背柔声道:“今天魏太师在药里多加了几味良药,会比往昔更苦点。”
[喝都喝了,现在才说为时已晚了,不过今天怎没见老爹?往常我喝药时他都会跑来陪在我身边,今天怎么这么晚还没回来?这都过响午了难不成还在早朝?]我静心聆听起府内各角落声响,府内捕捉不到老爹的声响,盯着门口看揪了片刻,心中不免泛些许担忧。
翠菊跟着看了空荡荡的门口片刻,心里也有点纳闷,因为将军这3年来一下早朝都会来看少爷喝药,收回疑惑转而细声言道:“将军,还没回府呢,小少爷先午休片刻,待将军回来后,翠菊再来通报可好?”
我恰时地打了个哈欠:[又犯困了,药里多少掺有安眠成份,每次喝完药总会想睡觉。]睡眼眯眯地点了点头,便自行支身躺下。
翠菊帮我盖好锦被,拾起药碗蹑手蹑脚地退了出去,房门被轻轻地合上,我眼皮一重沉沉地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