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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倾述

“我是一个孤儿……”

杜成陷入回忆之中,慢慢地讲述着以前的生活……

杜成从小就没了父母,寄养在西江省的一个福利院之中,从小他就知道,无论任何的事,只能靠自己,旁人根本帮不了你多少,也因此,杜成甚至可以为了一份早餐而与人争得面红耳赤。

你无法想象,一个不到七岁的孩子为了吃饱而不惜与人争斗的情形到底如何,这样的日子已经持续了八年,这一年杜成十三岁,他终于离开了福利院,收养他的是一个看似成功人士的男人,这个人并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其背景十分复杂,其中最重要的身份就是西江省的黑|道大佬之一。

当时的杜成真的以为被领养之后他会过上幸福的日子,谁知这只是一个美丽的梦想,一个奢望的梦境。

从这一年起,杜成开始了他的打杀生活,血腥成为了他生活中不可避免的事物,每一天都生活在打打杀杀之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每一次的胜利,得到的并不是奖赏,而是一身的伤痕,那浑身上下一道道疤痕记录了他当初的岁月,也永远地烙印下黑暗的生活经历。

或许是报应,夜路走多了,终究会遇到鬼,那一年,也就是五年前,杜成的养父,那个曾经的黑|道大佬终于倒下了。一夜之间,所有的荣华富贵都化作泡影,顷刻之间,一把手铐结束了其罪恶的一生。

在这一刻,不知道为何,杜成感到的并不是悲哀,而是解脱。

拿着最后的一笔钱,杜成为自己换了一个身份,远离了原来生活的城市,过上了新的生活。

原本,杜成以为这会是一个新的开始,但是一身的伤疤却时刻在提醒着他自己,你是一个有过前科的人,你是一个罪恶滔天的人……

杜成甚至每天都会做着噩梦,梦中有人在不断哀嚎,请求他放过他,但回答他的却是无情的一把血刀,使得整个梦境充满了血红,杜成在这梦境中,那粘稠的血液就像湖水,把他一点点地淹没,直至无法呼吸……

一段段的回忆从杜成的口中说出,罗星辰、余鑫、林帆却更能感受到杜成心中的煎熬,他说的很简单,简单到好像在叙述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但,那是一种平静下的恐惧。

杜成没有任何的情绪,或许本身的情绪已经被他刻意地压制在心底,但就像他所说的,他每天都生活在噩梦之中。

罗星辰他们终于知道为什么每一天杜CD像是失眠一样睡眼惺忪,这样的折磨其实是痛苦的,只是,这种痛苦在杜成看来,可能还是老天对他的惩罚,因为每一天依旧可以看到他再次笑着面对所有的人。

如果当一个人把噩梦当成了习惯,那么他的生活可能时刻生活在赎罪之中……

“这样的我,你们觉得会配得上她吗?”杜成看着罗星辰三人,再次问道。

“屁话,什么配不配的,那是你的以前,并不是现在,我只知道你是我们的老大,那么一辈子都是,无论如何!”林帆说道。

余鑫点点头,抬起拳头猛地挥了过去,但是将要到达杜成身上的时候又停了下来,轻轻地一锤,说道:“妹的,以前每天看你都半夜醒来,我还以为你整天梦遗呢,谁知道竟然是这么刺激的事情,你应该早点和我们说的,那样我们都能参加你的精彩!”

说着,余鑫看向罗星辰,问道:“老三,你说是吗?”

罗星辰笑着点头,说道:“是的,精彩极了,这么富有传奇性的经历你竟然藏着掖着,难道是怕吓到我们吗?那你也太小看我们了!”

看着罗星辰、余鑫还有林帆眼中浓浓的关切之情,杜成忽然眼睛一红,“你们……”

“我们什么?现在什么都不说,我们兄弟四人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好好地喝他个不醉不休,其他的,就让他见鬼去吧!”罗星辰说道。

近一个小时的倾听,让罗星辰三人都懂得了杜成之所以自卑的原因所在,他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和他说这一切都是过去了,因为那是杜成心中永远的伤,这一点,并不是简单的三两句话就能够治愈的,所以,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他感受到现在的可贵,至少他还有他们,并且还应该加上她……

这一天,罗星辰、余鑫、林帆,还有今天的主角杜成,四人疯狂了一天,就在宿舍之中,鬼哭狼嚎的。

宿舍之中酒气冲天,既有啤酒的味道,也有白酒的腥气,或许是因为想要醉他个轰轰烈烈,所有才有了啤酒的出现。

当然,啤酒可不是罗星辰三人喝的,而是给杜成喝的。

有的人就是这么奇怪,喝白酒越喝越来劲,只有啤酒才能让他醉得一了百了。

吵杂的声音……

酒瓶碎裂的声音……

音响轰鸣的声音……

但这些吵闹声却没有引来学校任何的管理人员,也没有人会来找不自在。

这里面有林帆的功劳,也有平时杜成的人情在,在他们宿舍的周围,别人或多或少都知道杜成的消极,此时为他举办的这个小小就会,自然没有人会来打扰,一直到……

“咚,咚,咚。”

朦胧之中,罗星辰听到了敲门的声音,只见他歪歪扭扭地站起来之后,对着余鑫和林帆说道:“某,某人来了,看,看来我们得走了!”

余鑫和林帆这会儿已经醉的瘫软在地,但是听到罗星辰这句话之后还是相互扶着站了起来。

“你们,你们说什么呢?谁,谁来了?”杜成说着,有些摇摇晃晃地走到门前,把门打了开来。

门开!

一张明显哭过的容颜出现在杜成面前,一瞬间,杜成如遭雷击,舌头像是打了结一般再说不出一句话。

静静地,场面陷入诡异的寂静之中,耳中只有酒醉之中的耳鸣。

“我们该走了喂!”罗星辰扶着两个站不稳的家伙晃悠悠地走了出去。

此时虽然罗星辰也有些醉意,但是意识却还是分外的清醒,看着依然沉默的杜成和林雅,罗星辰停下来说道:“老大,配不配得上她,并不是你说了算的,这不是你的权力,而是林雅姐的。”

说完,又晃悠悠地走了。

走着走着,依稀还听见……

“你……”

紧接着听到一巴掌抽在肉上的声音。

沉默了一小会儿。

再接着,好像什么和什么直接吻上了。

最后……

没有最后,因为那时候罗星辰已经倒在宿舍楼的大厅中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