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曾经也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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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家事多

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总算是到家了,那天我还特地买了一条又大又肥的鲤鱼,还买了点我母亲爱吃的蛋糕和八宝粥,记得在我小学六一儿童节的时候,母亲给我买的东西虽不像其他富人家的孩子那样多种多样,但是那些零食都是我最喜欢的,但是母亲从来都不舍得尝一口,小小的一罐八宝粥,母亲最多也就是尝那么一小口,恐怕那点儿零食满足不了我,在运动会场上,别人家孩子的父母手里大包小包的给孩子准备着,再看看我母亲的手里,就一小口袋的那点儿东西,在别人面前都有些抬不起头来,为此母亲因为父亲的收入问题没少跟他吵架。这回我买了一整箱的八宝粥,估计也能让她享受个痛快了。

从后门进来,母亲一个人默默的坐在前门口,听到后门进来人的时候,懵然回头看到是我,不由得一惊!

母亲:“哎呀!咋回来了?”

我满头汗水:“我不在那儿干了,给!八宝粥!还有这鱼!一会儿炖了啊,我爸没上班?”一说到他,母亲有点儿不高兴!

母亲:“他一天就跟个猪似的!死家里头呆着!弄点儿破钱儿全都孝敬他那死爹了。”

我:“怎么了?”

母亲:“这不你爷家又盖个破房子么!他特么背着我偷着给他拿了两千多块钱,这两千多块钱又打水漂了!。”

我:“嗨!不就两千来块钱么,多大点儿事儿!我给你。”我走进里屋,父亲正好躺在炕上看电视,父亲坐了起来只看了我一眼,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我一时间也不知道跟他说什么好,只是随口问了一句

我:“我爷家房子盖咋样儿啦?”

父亲:“完事儿了,里外都给他整完了。”

因为父亲是瓦匠,爷爷家的房子也没有雇人,就靠他一个人承担下来了全部的活儿,幸好房子盖得不算大,才20几平米。只花了半个多月就都干完了。

午饭的时候,他们两个也没说一句话,在我回来之后的这几天都是这样。其实他们两个几乎总是这样,经常吵架,像这样的情况我从小到大见得多了,他们还经常大打出手,这也给我的内心造成了一些阴影,有些时候,我很想离开他们独自生活,避开他们日常的闲杂琐碎,自己一个人到世外桃源的地方过着逍遥自在的生活,那多舒服啊!可我也只能是偶尔这么想想而已,其实我心里最放不下的还是我妈,她这个人有些特殊,性格和脾气都很不好,和邻里之间的关系处得也并不怎么融洽,或许所有的人从来就没拿她当成过一个正常人,村里人也有意无意的躲着她。

回来没几天我就开始忙活起来了,我到过当地很多的培训机构去打听情况,不管是学电焊还是什么,学费都没有低于一万元的,当时家里也没有这么多钱,况且这个家一直以来的收入也没有过这么高过(我是指攒下来的),因为这个难题我还跟他们商量过这事

我:“妈!我想学技术,你们能先借给我点儿钱吗?”

母亲:“多少钱啊?”

我:“两万。”

母亲一听眼睛都大了!:“妈呀!咱家哪有那么多钱啊?你在外地没挣到钱啊?”

我:“我才赞了不到5000块钱,技校一年的学费,就将近一万,而且得学两年三年的才能毕业。不过毕业后给分配工作!”

母亲:“你找你爸去吧,我没有钱,我也没能力挣钱,你朝你爸要去吧,你爸能挣钱。”

后来我又跟我父亲谈过:“爸!我想学技术,你能先借给我点儿钱吗?”

父亲:“多少钱啊?”

我:“两万。”

父亲叼着烟卷儿思索了一会儿,满脸焦虑的说:“我今年干活儿晚,够呛能挣上那些钱了,借也没地方借呀现在,要不你先跟我干瓦匠吧,先当小工,挣到钱了你再去学别的吧。”

我想我也只能这么做了,可就在我要上工地的前一天下午,舅舅给我父亲打来了电话,说姥爷脑出血住院了,我们一家三口急急忙忙的就赶了过去。到了那里,我那70多岁的老爷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当时只有舅舅和老姨两个人在病房里看护着他,

老姨:“大宝回来啦?”

我:“前几天刚回来。”

母亲问舅舅:“咱爹咋样了?”

舅舅:“刚脱离危险,在家的时候他就说他脑袋疼,吃了止疼片儿也不好使,挺了一晚上疼的严重了,这我才赶紧找了个车给他送这儿来了,大夫说他要再晚来一会儿就没救了。”

躺在床上的老爷当时还能认得出我们,看到我们来之后,他老人家脸上顿时挂满了笑容,老爷是闯关东过来的山东人,年轻的时候没少受苦,随着日子一天天好起来之后,老爷的酒瘾和烟瘾就得到了最大限度的满足,导致身体逐渐衰落成了当时那样瘦弱恐怖的老人。

父亲问舅舅:“咱爹是不是这阵儿又偷着喝酒了?”

舅舅:“前天他那个外甥来他跟着少喝了点儿,这一喝还给喝出事儿来了。”

父亲:“什么酒?是瓶装酒吧?”

舅舅:“恩。”

父亲:“现在那瓶装的酒可不能喝!净假酒。”

舅舅:“宝宝这阵儿忙不忙?要不忙的话晚上在这儿看着点儿你老爷,家里活多你舅妈顾不过来,白天我再过来。”

所有人都看着我,我看了看我父亲,他也没说什么,我就答应了。刚一回来就碰上这事儿,我感觉我回来的还真赶道儿!老爷一天的输液就要打上6个多小时,最晚都要打到半夜10点多,常人打这么长时间的吊瓶恐怕也受不住吧。父亲到医院楼下买来了许多的生活用品,卫生用品,还买了一糕点和些水果,晚上他们走的时候还特地的嘱咐我,千万不能让他乱动,怕他滚针,还怕他引发脑出血,这还真有点儿难度!谁可能一直躺在那儿老老实实的!况且他还是个老人,有时候还神志不清!没想到这回我还赶上个大麻烦。本以为第一个晚上也就是接接尿而已,可到了后半夜的时候,老爷突然起来要拔针头!我立刻制止他!

我:“哎呀我地妈呀!你可千万不能拔呀!这针还没打完呢!这个不能拔!等会儿打完再拔!啊!听话!”

老爷:“我不打了!我要回家!我要走!......”

老爷还要坚持拔针,我就按住他那只早已被打的冰凉的手,生怕他滚针,一点点的哄着他,这病房里就我们两个,想找个临时照应一下的人都没有,我就这样坐在他旁边寸步不离的看护着,直到最后一瓶药打完,老爷又要闹着上厕所,

?我:“大便小便啊?我给你接着!你别下地!医生说你现在还不能下地,一下地脑血管儿容易崩裂了!你老实儿的躺着,听话,我用这个给你接着,你别下地,啊!乖!........”

僵持了半天可算是把他说服力,等他完事儿之后,我把接便器取出来放在一边,把他身上的被子掀开,将他两条腿但在我肩膀上,用卫生纸给他擦完后又给他归置到原来那样,从厕所回来时,我已经是满头的虚汗了!心想;“这摆弄人毕竟不像摆弄物品啊!这顿忙活。”过了午夜12以后,医院里一切都变得静悄悄的,这会儿,我终于可以熄灯睡觉了,可这老头子好像白天都睡够了一样,突然又起来要跟我唠嗑儿!我一边打着瞌睡一边不耐烦的跟他讲:

“明天再唠吧!今天好好你休息,不好好休息、病就不会好、病治不好你就不能出院!所以你要想出院,就好好休息!听话,快睡.......。”

姥爷嘴里直念叨着:“病好,病好,这病治不好。”

我刚要躺下:“治不好就接着治!”

老爷逐渐睡去,嘴里还念叨着:“治.......,不治!”

我有点儿急了眼!:“快睡!”

第二天一早,母亲提着早饭赶了过来。听到有人开门我立刻坐了起来!迷迷糊糊的瞅了一眼老爷,老爷子还睡着呢。

母亲:“你赶紧回去吃饭去吧,我在这看着。”

我:“没给我带饭啊?”

我母亲回答得很干脆:“忘了!”

我:“也好!在这地方我也吃不下去,那我回去了。”

下午回到医院的时候舅舅他们已经都走了,只剩下我母亲一个人在那儿,老爷的下午又挂上了六七瓶的输液,我一看头都晕了,这不又得打到半了夜去啊!?

我问母亲:“妈!我舅他们都走了?”“我姥爷才打针啊?这么多瓶药!”

母亲:“他们刚走,我们刚才光顾着唠嗑儿去了,你老爷手都滚针了,鼓那么大一包!护士又给拔了重扎的,你老爷手也不老实,一会儿这么一下一会儿那么一下的,要不还不能滚针,他的手你得总这么按着,要不然他冷不丁一下子又得滚针。”

我:“哦!行了你回去吧,我爸晚上回来还得吃饭呢。”

母亲:“他吃饭让他自己做!我能伺候他那个王八犊子。”

我:“行啦!他一天起早贪黑的为了这个家也挨了不少累了,回去给他做点儿饭去。”

就这样母亲回去了,我又开始寸步不离的守护在他老人家的身旁。姥爷打针打得一两个钟头就得尿一泼,他的手还总是乱动,只要我一离开他马上就乱动起来,我也不敢离开他身边,只得用手按着他的手腕,生怕他再滚针。到了后半夜,他又开始闹了,一会儿要吃东西,一会儿要喝水,我都满足了他,我用勺子一口一口的为他,那感觉真像是照顾小孩子,虽然他不那么可爱。

他的两个孙子都在外地打工,没有一个能回来看看他的。没想到关键的时刻,他这个外孙能在医院照顾他,其实姥爷并不喜欢我们这些外孙外孙女什么的,也算上我老姨家的那两个,还是他的亲孙子在他的心中地位最高。一直坚持到他输完液,我已经快精疲力尽了,没想到小陶会在这个时候给我打来电话,我灰突突的接起电话,

我:“喂!还没睡呀?”

小陶:“没有,你睡了么?”

我:“还没呢,我姥爷住院了,我现在在医院给他值夜班儿呢。”

小陶:“你姥爷怎么啦?”

我:“脑出血,一天要打六七瓶的输液!一打就是6个多小时,他还不老实,弄不好就把自己弄滚针了,整的我是提心吊胆的都不敢打盹儿。”

小陶:“那你这些天可要辛苦了。”

我:“是啊!你在寝室给我打的电话?”

小陶:“嗯!想你了呗,给你打个电话唠唠嗑儿,你在家这阵儿想好要干什么了么?”

我:“本来是想学点儿技术来着,可技校的学费太贵!我们家还出不了那么些钱,所以我只能在家这边先打打零工,攒些钱再作打算了。”

小陶在电话里都快要蹦起来了似的!:“啊?那你得久才能回来呀?”

我:“你先别急,我这不也在想办法呢么,眼下我得先给我姥爷照顾出院了才行啊。”

小陶:“唉!你可答应过我,一定回来找我,我等着你回来,可也别太久哦!告诉你!本姑娘过时不候。”

我:“好好好,我会抓紧时间的,你赶紧睡吧,你明天还要上班呢,多注意身体、别累着,早点儿睡吧宝贝儿。”

小陶:“好,晚安。”

我:“嗯!晚安!嘴儿一个!......”

第二天午后,我们这个病房里又来了两位病友,一位是年龄和我父亲相仿的老汉(刘大叔),一位是六十来岁的老王太太,他们的家人好多,一下午的病房里都很难得到一会儿的清净,后来我才知道,原来这个刘大叔和我父亲认识,他们小时候还打过架,两个人一见面就掐!谁也不服谁,刘大叔有个骄横的女儿,虽然长得漂亮,但是性格太刁钻了,我也是后来才见识到的,预知我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请继续关注........呵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