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房间,窗帘把光挡在了外面,又是一个黄昏,典雅床配着白色纱,慕容倾安静得躺在那里,一身白色的睡裙,脸上没有一丝血气,黑色的长发披散着,长长的眼睫毛下,美丽的眼睛遮盖,安静的房间只能听到微弱的呼吸声,漫有节奏。身旁,安奥德依然习惯的望着沉睡中的慕容倾,两年来,他都这样,陪伴着她入睡,睁开眼,希望看到她苏醒,一次次的希望换来一次次的失望。
城堡神秘幽深,一到夜晚,哥特式格调的城堡,显得更加诡异,山顶的风带着海水的气味,两年的光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可信心却越来越少。
“主人,王来找您。”门外,夜柯斯恭敬的禀告着。
“请他来这。”
“是,我这就带王来。”
安奥德起身,黑暗中顺手穿好衣服,拿出梳子帮慕容倾梳理长发,他相信每一个女人都非常珍惜自己的头发和脸蛋。
梵卓.洛赛亚奇王走了进来,望着儿子叹息着,何必那么辛苦,明明可以选择给她重生,删除她所有的记忆,如果真的爱她,不是应该永远拥有她吗?为何还要苦苦等待?
安奥德没有望他的父亲,而是温柔的抚摸着慕容倾的秀发:“父王难道忘了七点前我都不见客的吗?”
洛赛亚奇坐在软发上,问他值得吗?这个儿子一点都不像他,对于感情总是执着,或许这也是自己羡慕他的地方吧。
安奥德面对着洛赛亚奇,但心还是停靠在慕容倾的身上,问着洛赛亚奇,她美不美?洛赛亚奇点头,这点无人否定。
安奥德告诉他的父王,他要等她醒来,他要成为她第一个见到的人,他要告诉她,他已经等了四次的半年。
“竟然这样,那你多保重,南明惠君已经开始寻找慕容倾了,你是打不过他的,别给机会让他带她走。”洛赛亚奇说完优雅的离开了,他可看不下去现在这种情景。
半年来,南明惠君找遍了慕容倾能去的地方,如今着手吸血鬼族,他忆起他最后一次见慕容倾是在吸血鬼城堡。
洛赛亚奇刚离去,外面就禀告着,夏奈安妮公主回来了,还有曼尔夫斯伯爵。
这边刚说完,那门已经被打开,整个吸血鬼族除了这位小公主之外,或许就再也没有人如此大胆。
“亲爱的哥哥,我回来了。”安夏奈掂着一大堆东西步进了房间,至从把慕容倾带回英国之后,这位公主殿下就和伯爵去了环游世界。
“嫂子还没醒吗?”安夏奈坐在床边,望着熟睡的慕容倾。
安奥德点头,眼中尽是悲伤,安夏奈见哥哥这番模样,转移了话题,露出不善意的微笑说道,不如我帮嫂子洗澡吧,一定很诱惑.......
安夏奈还没说完已被安奥德否决了,说谁都不能碰她,望了一眼站在安夏奈身后的伯爵,而曼尔夫斯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安夏奈带着微笑靠近哥哥,疑问这两年难道帮嫂子洗身的都是哥哥吗?接着说嫂子的身材是不是很棒?
曼尔夫斯笑了出声,告诉安夏奈最少也比她的身材好看得多。
安夏奈扭过头瞪了他一眼,问他为何会知道。
曼尔夫斯听后愣了一下,说是人都看得出来的拉。
两个人吵吵闹闹的,安奥德看不下去,让他们离开,平时一脸无所谓的曼尔夫斯严肃了起来,让公主先行离开,他要和安奥德谈一些事情。
好不容易的轰走了安夏奈,曼尔夫斯坐在安奥德对面,英姿飒爽的模样,一副挑战的表情:“奥德安斯,难道你就没想过杀了我吗?那么多次机会你都不好好把握?”
“杀你?易如反掌,可你?是公主最爱的男人。”
曼尔夫斯哈哈大笑,告诉安奥德,他要把睡美人抢过来,让他别怪自己无情。
安奥德听后也哈哈大笑,疑问曼尔夫斯有什么资格?
曼尔夫斯靠近了安奥德,在他耳边轻语,因为他要成为王,而慕容倾就是他的王后,如此简单。这里很吵,但风景是那么的优美,白色的马儿轻快的奔跑着,蝴蝶美丽的跳动着,一身紫色的衣纱,翩翩起舞,这里没有烦恼,一年四季如春,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是白天,所以我不怕一个人,不怕孤独,只是耳边总会有个人轻轻细语,有时很吵,但都只是短暂,那个人总会说故事给我听,我喜欢坐在溪水边,闭着眼睛听他讲故事,虽然我看不到他,但我知道他一定是一个温柔的男人,而且给了我太多的支持,一个人生活是无聊的,要不是有他,我相信我会发霉。
我喜欢这儿,没有鲜血,没有南明惠君,没有悠弦月,也没有岩香,只有这里才是真正属于我的地方,我喜欢骑在马背上奔跑,我喜欢吃这里的水果,总是甘甜,我可以漂浮在白云之中,漫游的感觉好舒服,风抚摸着我每一寸肌肤,我又如何舍得离开这里。
“慕容倾,你还要呆在这里吗?”这声音如天外来客但却近在耳边。
谁?谁的声音,我弯绕四周,都不见人影。
“回去吧,五年还不够吗?”她的声音有点忧伤,是什么让她如此不快,五年?难道我呆这里已经五年那么长了吗?可我怎么觉得只是几天而已。
“不要,我不要。”我耍起了小孩子的性子,为何我要回到那凡人的世界,在那里那么的悲伤,这里却是快乐的。
“世界万物,有因有果,有始有终,有情无情,缘起缘需灭,逃也不是,只有面对......”
她的声音如催眠曲一般,我慢慢得闭上了眼睛,好累,无法睁开,我不要回去,我不想再面对那些烦恼的事情。
这里好黑,睁开眼,看不到四周,静得可怕,听到蝙蝠的尖叫声,是夜晚吗?我在那里?我摸索着,我在床上吗?这床好大,我小心翼翼的走下床,可一不小心给摔了下去,砰的一声,在房间回响。
“谁?”一把声音从前方传来,我还想问他是谁呢?干什么说英文?
这家伙也不望我这边看看,或者开灯,竟然忽然的离开了,我摔得动弹不得,地下好冷,不久之后,竟然多了几个人,拜托,只是扶我一下,我又不肥。
看不清有几个人,带头进来的那个男子,声音确实非常熟悉,他走到另一头的床边,然后严厉的问身后的人,我去了哪里?男子吓的半跪在地下,说他听到一声响之后就进来见不到我了。
我不就在床下面吗?这都看不到我,我挥了挥手:“你们是在找我吗?我在地下,能不能开灯。”我可不想搞不清对象,但我这英文好像生疏了太多。
灯微微亮,见到一头金发的男子,他把我轻轻的抱了起来,我知道他是谁,可我不想他知道我知道他是谁,原来这五年都是他陪在我身边吗?我仿佛做了一场很长的梦,我好像接触了几天的毒品,急忙望了望手臂,还好没有针孔。
他把我放回床上,眼中带着无限的温柔,抚摸着我长长的秀发,这时我才发现,自己的头发原来已经那么长了:“你是谁?这是那里?”
我尽量装的天真无邪的疑问,我想欺骗自己忘记过去。
“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安奥德,你真的不记得了?”他显得有点紧张,想不到他也会有紧张的时候,身后的人自动地退下了,剩下我们两个人。
“不好意思,我谁都不记得了,但我好饿,能不能给点正常的东西吃。”肚子还真听话,我一说饿它就鼓鼓的响了起来,我真想打自己一耳光,为何我会说正常的东西,这不就暴露了我知道他们是吸血鬼的身份了吗?
他有点激动说道好,然后叫外面的人准备晚餐给我,接着从衣柜里拿出了一件浅蓝色的衣服,说要帮我穿,我有点害羞,好象里面什么都没有,脸红的问道不知有没有内衣那些给我,他听后才发现自己漏了几样东西,笑着去拿了,他的笑其实也很可爱,在我心中外国男子都是大男人,而且粗暴的一种动物。
他温柔的喂我用膳,扶我下床,练习走路,五年不见他,他变的那么多,温柔体贴,我无法用文字来形容他的好,五年的时间足够磨炼一个人吗?对待我,他就如对待玻璃一样小心,深怕一不小心就破碎似的。
我依然记得对他说过的那句话,让他等我半年,十个半年过去了,我是不是应该考虑接受他呢?
这五年来,他总是黄昏之时醒来,在我耳边轻轻细语,说今天的天气如何,有没下雨,冬天的时候就说雪很美,他的每一句话,我都有听,他会在七点之后去参加舞会,一些重要的会议,夜晚十二点之后他会呆在睡房隔壁的屋,忙碌公司的事情,在工作室他可以透过玻璃望见睡房的一切,他劳累的时候,喜欢望着玻璃窗,看着我,发呆,当他要入睡之前,他会帮我清洁身体,想到这里,不禁害羞起来,整整五年他都是这样过着每一天,只要我在那里,他就会在那里。
睡了太久,无法再休息,坐在大厅,安奥德半跪在我面前,握着我的手,请求我原谅他,我无邪的看着他,问他要我原谅他什么?他说原谅他的父亲想利用我,让他成为最优秀的吸血鬼。
我叹息,告诉他,在梦里我听到他们的讲话,这么多年他一直都和他的父亲争辩,我不介意这些,毕竟他也没有趁我沉睡的时候让我变成吸血鬼。
他的手划过戒指,告诉我这么多年他唯一担心的是戒指突然有天脱落,那样我就永远的离开了他,我抚摸着他的柔发,叫他小傻瓜,我怎么会死去?五年来我明白了一样东西,如果真的爱,无论变成什么模样,无论经历多少**月月,它都不会改变。
他牵起我的手,凝重的问我,是否愿意嫁给他?
虽说一千多年来,我只嫁给了三个男子,虽说我出名的沾花惹草,我也只不过徘徊在三个男人之中,虽说我曾经有过美丽的爱情,如今我还是单身一日,可这不代表要那么快嫁给眼前这位男子,我请求他让我考虑一个星期,五年都过了,还在乎那一个星期吗?
大门忽然一下打开了,带着风,安奥德急忙把我搂进怀里,害怕我又感冒了,安夏奈一身红的妖艳的衣纱,怒气冲冲的走了过来,指着我问曼尔夫斯到底是我什么人?然后推开了他的哥哥,把我的上衣给撕开了,这家伙发什么神经,只不过五年前和他***而已,干什么现在才追究?
安奥德见此番情景,一巴掌打了过去,问她疯够了没,然后吩咐塞克把安夏奈拖走,她似乎没有想走的冲动,而是和塞克发生了挣扎,我一副害怕的模样躲进安奥德怀里,他的身上有着熟悉的味道,五年来一直在我身边,这味道也成了安全的气味,安奥德轻抚着我,说他在,他会保护我的。
不到几分钟的时间,安夏奈已经被打倒在地,看来安奥德保镖确实很厉害,安夏奈几次想靠近都接近不了。
“慕容倾,你到底是谁?”她卧倒在地,但依然不死心,难道她真的不知道我的身份吗?她父王和哥哥都知道,她会不知道?或者说,她要问的是另外一样东西。
“夏奈安妮,倾刚苏醒,而且失去了记忆,你要是还对她不利,就别怪我不客气。”安奥德语气很深沉,让人恐惧,电光一闪一闪,诡异的感觉,让我毛孔竖起。
“哥,我可是你妹,你竟然为了她伤害我,你和曼尔夫斯都被她给迷住了吗?狐狸精,狐狸精。”
确实,我是狐狸精,她已经不是第一个骂我的人,而我已经习惯,或者变态的迷恋了这个称呼,这样形容自己怎么觉得,那邪恶在一点点吞没。
安奥德本身想赶安夏奈走,但被我给拦住了,我想知道她到底要说什么。
“别假装好人了,我本以为你是那种善良的女人,想不到你如此耍手段,你跟我哥哥一起的时候,为何还要跟曼尔夫斯上床?还有,为何你身上有和他一样的纹身?”她霸道的说道,纹身?拜托,这是胎记。
我微微的站起了身,睡得太久还是喜欢站着的感觉:“安夏奈,你误会了,第一,我从头到尾,根本就没和你哥哥一起过,我相信如何我和曼尔夫斯轻易的上了床,那代表我不是第一个和他上床的女子,而且那只不过是***,根本就没有感情,不见得我就是狐狸精;第二,我肩膀上的不是纹身,不知道你父王有没有告诉过你,我根本就不是这个时空的人,实话告诉你,还有王子,我来自外时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