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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解奇石祥倚翠微 灵诈语滴血认亲

却说楚承至银家谷尚未见到母亲,却从屋里走出两个不相识的人,一男一女,大约三十岁模样,男的矮,偏瘦,两边一对八字胡,眼炯有神,头后绑条发髻,女的略有气质,若不是神韵略显苍老,倒像个二十岁的姑娘,楚承见此二人急忙施礼,复问姓名,二人曰:“右将军之名,如雷贯耳。”言毕不等再说,忽听院外有脚步声,男曰:“定是别远回来了。”言毕众皆出门,果然看到慕容非与丁裴至,慕容非从中介绍,这男的名唤杜将,女的名唤沈聪,都是吴夕在位时灵山的铸剑师傅,曾在柳寒凝安属下为徒,后被驱逐,今与丁裴至此寻找慕容非相会,杜沈听闻涂灵之事,急忙问曰:“是何种石头,能否取来一见?”楚承取出涂天石交付杜沈,二人观察良久。

约莫一炷香时辰,杜将拍股大喜,高呼声好,众人不知其意,将曰:“吾随先师铸剑,历经万石,不曾见过此等奇物,便是当年的祥云石,也不能比也。”白妤惊呼曰:“先生所说,这石头也能锻剑?”将曰:“先师曾言天外之物,虽精钢铜铁不能比也,此石虽小亦能成剑。”妤曰:“为何只有我二人能取此石,那武进好一阵忙,又是水又是土的都不管用。”聪曰:“天外之物固有热气,能磨灭物水,此石悬挂于半空,自身有光,我亦不知其中玄妙。”裴曰:“原来是自有机缘,若将公别过,就错过了。”将曰:“靖西遥远,不可以往返铸剑,先师若不弃就借用此地,待铸剑成功之日再行离去。”慕容非听闻一笑,点头从之,并吩咐楚承白妤从旁协助,然后走开。

楚承寒暄一阵,后追母亲问曰:“母亲何故轻视杜沈?”非曰:“纵有奇石,其不足五六余尺,如何能锻造成剑?如此夸大虚言,可见其并无真才实学。”楚承默然,任凭吩咐,采办一切必须之物,溶铁、精石、窑炉、火风等器械工具,楚承白妤都是外来人,不熟悉地方,今日楚承前去十里外订个大铁锤,慕容非急的四处找,见了白妤便问,妤曰:“我也不知道,不过午后能回来。”慕容非不信,至于午后楚承果然回来,明日白妤出门寻个线铜,慕容非又问楚承曰:“无霞至此路也不熟,你倒安心教她自己走。”承曰:“不怕,无霞出门采办线铜,不过一时也能回来。”慕容非又不信,以为是戏言,不隔一时白妤果然返回,慕容非以为是他二人商量好的,因此不想,等一切物品采办齐全了,杜将摇曳风火,曰:“湛师造隆卢取羊马之血,祖泽造精平取龟鳄之血,⑨⑦先师造红铁又取蛇鱼之血,凡此神兵,必有精通灵气之物以为通胀,今日将有幸得此天外奇石,愿以自身之血为诱引。”言毕不等他人劝解,取刀刺破后手,血流而出滴石上,见熔炉内火光冲天,有万氏之度,相隔一丈人不能站立。

‖⑨⑦隆卢、精平、羸勾-注:这三个都是第一次十八王期最有名的宝剑。湛师,字起平,第一次十八王初期魏国东莱州人,后来逃难到鲁国,有一次他去荆山(开庆境内)拿到一块儿会发暗光的奇铁,回到王宫铸造成一把宝剑,名字叫隆卢。祖泽,字光赢,第一次十八王中期燕国新惠人,这个人说来话长,他的曾祖父祖颖、祖父祖靖、父亲祖赶、叔父祖臻都是燕国的造剑师,从祖颖开始,当时的燕国国君是燕煦王逢竟,燕平交界之处有块泽地,名叫邡(今川门伏山)这块儿泽地的土是热的,而且一到盛夏,土地就变成泥地,四处冒泡,周围又很凉爽,祖颖说:“这里的地下一定有宝物。”因为这个地方与平国交界,不能光明正大的挖,逢竟就派人去偷偷的挖,消息很快传到平国,平王大怒,派兵攻打燕国夺回了邡,也派人不分日夜的挖,一个月一无所获,逢竟听说后就把祖颖给杀了。祖靖认为父亲死的冤,也去考察,并认为这个地方一定有宝物,这时燕国的国君是燕厉王逢咏,逢咏很喜欢宝剑,听说过祖颖,再加上祖靖一说就也派人去挖,可是又被平国知道了,平王又将燕国打了个大败,并且夺回了邡,又挖了一个月还是一无所获,逢咏又将祖靖杀死了。等到祖赶祖臻二人,这时的燕国经过逢咏励精图治变的很强大,国君是燕殇王逢凉,祖赶祖臻说:“邡这个地方一定有宝物,前两朝的耻辱大王你一定要报啊。”逢凉很自大,也确实打败了平国,但逢凉派了一千多人,挖了半年什么也没挖到,逢凉大怒,把祖赶祖臻都杀了。祖赶有个儿子叫祖泽,燕殇王死后,燕宁王逢宇即位,又过了二十几年,燕国恢复国力,祖泽四处打探邡地的事,最后决定劝谏燕王,镇守邡地,挖掘宝物,逢宇说:“因为这里三朝交战,你死了曾祖父祖父父亲叔叔,如果再挖不出宝物,你知道后果吗?”祖泽说:“如果臣也无功而返,愿领死刑。”逢宇答应了,并派重兵镇守邡地,全部归祖泽调用,祖泽亲自指挥,没日没夜的挖,亲自挖,家里有事了也不回去,经过了八个多月,终于挖出了一块通体黑银色的奇铁,后来将他锻造成一把宝剑,名叫精平,逢宇也就是用这把剑打败平箔两国,一雪前耻。造剑的匠师为了造出削铁如泥的宝剑,出炉的时候通常要用神兽的血来打通灵气,长指牛马羊龟鳄鳐等动物。‖

杜沈每日监管,待火熄灭,急取奇石出来烧炭锻造,纹丝不动,将曰:“奇石难化,必是血少。”言毕又要拔刀破皮出血,聪曰:“丈夫一人之血,至尽矣难成,妻愿同受。”言毕夺过利刃,破皮后肉,取血滴于奇石上,杜将烧起炉火,风车拽动,顿时火光冲天,又隔三日,火将熄灭,再取出奇石打造烧磨,奇石虽然变形,只是难成剑之模型,杜将见此大喜,楚承白妤面面相觑,良久不禁问曰:“奇石不化,先生又要受苦,何故大喜?”将曰:“将军不知,凡造宝剑,精气广集而剑欲锋利,隆卢以十兽之血,精平用百兽之血,羸勾用千兽之血,红铁更用万蛇之血,古今神兵无不如此,今此奇石难锻,是精气弱而至矣,若能成剑,后世必无可敌矣,如何不是喜事?”楚承劝了半响,杜将不从,又隔三日依旧如此,一连取血十余次,杜将不禁身体虚弱,脸色苍白,心知命不能久,嘱咐沈聪曰:“吾自幼追随先师,学习锻剑,一世无成,今有幸得此,愿以命换成,我妻知我心意,不必劝我,只是要你留得性命,莫要从我而去,我恭儿,聪慧灵巧,要让他明理,日后成有用之材,此事,不要告诉右将军,右将军仁义,若知此事定不教我,汝若不从夫言,夫就自戕于床前。”沈聪强忍着泪水,曰:“夫君放心。”言毕泪流不止,杜将有气无力不能动手,沈聪自取利刃,再破皮取血滴于奇石上,火光五日不灭,第六日终于成剑,转送杜将,却见那剑:

长一寸半分,宽半分,厚约一厘,前有手把,形似棱,尾底有穿绳之孔,细如丝,后附恰似三星之状,前锋刃,光滑如净石,通体冰寒,局有翠绿之色。

杜将以手取来细细观察,不禁大喜,呵呵笑声良久不停,曰:“夫人将此剑转送右将军,夫死而无憾矣。”言毕话别,年止三十四岁,后有诗曰:

寒下有剑师,学止三四年。归附在西鲁,习满先朋言。偶经银家谷,慧眼拾英石。

风曳摇炉火,精办百具全。十破身精血,呜呼撒床前。嘱托妻数事,转送名将剑。

剑有三两寸,何惧后人言。他日名传世,绿殒贵当先。

沈聪收了尸身,将此事告诉楚承,慕容非听闻大惭曰:“先生造剑之初,小关甚慢之,先生身为剑师能以亲自之身锻造良剑,可谓古今未有,胡仁尝雨,杜将锻剑,小关心服口服。”聪曰:“右将军名满天下,以仁待人,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此乃先夫临别嘱托,定要将这宝剑交付右将军,只是有一件事,乃是先夫遗愿,要将此剑取名翠微剑,以解翠绿微弱之意,渴望将军成全。”承曰:“此乃先生生命之力,承怎敢不从?”言毕就将此剑取名翠微剑,又有别名杜将剑、聪将剑的,后有诗曰:

暴雨风雷连昼日,空悬奇石暗坠林。浮落半空不坠地,局内暗有翠绿中。

匠师器成身虽小,十余破血难有型。待到月下葬剑夜,敢教三刃启封羞。

沈聪就把杜将安葬在银家谷,然后返回,裴曰:“不想事已如此,裴愿同回。”聪曰:“别远不必懊恼,此亦先夫所愿。”丁裴再三请敬,收拾行装与沈聪同回,楚承看了宝剑又无用处,遂取一条绳穿挂于后,然后送白妤,妤曰:“这是送你之物,若给了我,岂不是辜负了先生一片苦心?”承曰:“姐姐不必过谦,你的名声怎么也比我大,且都一样。”妤曰:“你这油嘴滑舌也不知道是和哪个学的,权且听你。”言毕将剑挂于脖上,适逢慕容非村外买鱼,见了黄灵问曰:“无霞现在何处?”当时黄灵正与子服几个玩耍,来不及细想,回话曰:“我也不知道。”言毕跑开,慕容非拿她无法,尚未走过半里又遇楚承曰:“无霞现在何处?”承曰:“在后院罢。”非曰:“不知道别说。”承曰:“可能是。”慕容非提鱼便走,初至院内,看了后庭果然没有,自寻思曰:“承儿不知道,也是瞎说的。”言毕回堂却见白妤自在,不禁问曰:“刚才寻不到你,不知跑去哪儿了?”妤曰:“在后院采些花儿,也没见到伯母。”慕容非呀了一声曰:“刚才见到少枫也说你在后院,你们两个不是在一起?”妤曰:“我没见到少枫。”慕容非听闻正要出门,却不见了楚承,回屋嘀咕,妤曰:“他自没事,定是去寻梓桐几个玩耍了,伯母不必挂在心上。”慕容非笑曰:“你们两个倒是心意相通,我不知道的事,你们都知道。”二人正说的开心,楚承自行回来,就说与梓桐几人玩耍,中午吃饭慕容非说起这件事,灵曰:“我听父亲说亲人家人熟悉的都心灵相通,哥哥与我就不通,与无霞姐姐就通,那时候打仗,哥哥姐姐不通消息却都知道,那天拿起石头哥哥姐姐也是一起,在这里办事、去玩儿哥哥姐姐也都知道,伯母喜欢,不如认姐姐做女儿也好。”这一番话说的众人大笑,唯独慕容非默默然。

你当是怎样?好歹还有一个亲生女儿生死未卜,这一句话不免教她想起故人,那个在暴雨风雷之夜,一个名唤李焉的奸贼偷盗婴儿,众人见慕容非有事皆不知其意,楚承上前安慰曰:“母亲莫不是想起姐姐来了?”灵曰:“哥哥还真有姐姐,我可不知道。”言毕再问,慕容非见这桌上都是亲近,遂说起李焉盗婴换剑的事,妤曰:“李焉李济瑜这名字,好生耳熟。”慕容非一听急得跳起来,又拍桌又瞪眼曰:“在哪听过,何时听过?”楚承在后拉住,白妤口称无妨曰:“就是在灵山,听闻长洛叔叔提及。”慕容非静下心来,默然曰:“是辛仁那厮倒没事,你是白禄的女儿,听闻李焉也在情理之中,那李焉就是辛仁推荐的,献言献策,深为可恨。”白妤默然,非曰:“没事,已过二十余年,实在不该这般大声。”白妤正色曰:“千不该,万不该,实怪父亲贪心,虽是隔了多年,其罪不能减弱,妤愿代父受过以解伯母心结,听凭发落。”

言毕再拜,慕容非大惭,寻思良久,起身曰:“要问你的罪也实在有,就依灵儿所言,做我女儿,如何?”白妤不好意思,羞红了脸儿,再拜曰:“女儿无霞,见过母亲。”众人大笑,慕容非接过来话,说句好听的曰:“平时只听少枫唤你姐姐,也不知道女儿年几岁,我好记得。”妤曰:“母亲若问起这件事来倒不好说了,平日里都是少枫胡乱叫的,若真心问起来,那往日新年里府人都说我年长一岁,母亲却说我与去年年纪一样,年长一岁年降一岁的都记不清了,与少枫也似相同。”慕容非半信不信曰:“年岁不知,月份也有,就当你与少枫一般年纪,知道月份也是好。”妤曰:“若说出来不怕母亲笑话,父亲说我十月份生辰,但与家人团聚,每逢一月又要在府里单过一回,女儿也曾问过却不告诉我,只说今天是我生日,这两个生日女儿也不知道是哪个。”慕容非愕然曰:“竟有这样的事,不怕,既然少枫唤你姐姐,又是一样的一月生辰,就当你二人是同一天,你是姐姐他是弟弟。”言毕未等白妤说话,楚承在旁边插话曰:“怎么,真成我姐姐了?”众人无不大笑,后世陈叔第有读词曰:

两个本是情真意切的人,何必去管他是不是姐弟,要这样离奇的事,有什么因果?都说门当户对的好处、媒妁之言的精彩,不过是局外人的妄论,如何能比自己的心意。

且说这是个玩笑之言笑过无事,唯独慕容非记在心里,当日勉强挨过,等到夜深人静不禁细思午事,夜半难眠,室内中间有一桌,桌上有一烛,慕容非在下徘徊走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走也不是,浑身不得劲,想起李焉是辛仁的属下,辛仁是听命于白禄的,李焉也一定是,当年返回灵山是计,留下李焉盗剑,不想其文弱书生祥云剑他拿不动,那李焉又是个心机高深的人,盗剑不成要盗婴儿,准备日后要挟,这个李焉盗了婴儿,定是回灵山去,见白禄或辛仁复命,辛仁是个讲仁义的人,此事不愿意做,李焉那厮定是与白禄勾结,楚承被抛在山下,那女儿一定在灵山,只是不知是生是死,有这样凑巧的事,白妤也是当年出生,想那天杀的李焉不见了踪影,不是白禄所杀又不是丈夫所杀,回过头来又想,白妤也是在当年出世,听闻黄落女所说崔夫人有孕,神州境内皆知,又不是在灵山安养,却跑到靖西去了,当夜胡思乱想,对白妤的身世已有半分揣摩,旦日又问了许多,白妤尽皆回答不全,接连几日,慕容非有意无意之间,凡白禄崔夫人嘱托数言,与中间一些琐事尽皆问起,白妤全称不知。

适逢将近年末,银家谷有大喜事,艾然与子服,智辛与睿儿,博敏与梓桐都将大婚,也是村里风俗如此,三对儿新人乃是大吉大喜之兆,楚承几个都来帮忙,先到睿儿家四处张罗,唱句话儿曰:“恭喜。”睿儿曰:“哥哥与无霞姐姐都年长我几岁,也不知道早间有没婚事,可不曾听说过。”灵曰:“你也算早,还好意思说,哥哥姐姐早就拜堂成亲了,怎么也比你早吧。”这句话说完,慕容非忽的胸口疼痛难忍,昏死过去,众人急忙照顾,当日无事,不说这三对儿新人的婚事,只说慕容非晚上醒来,白楚前来照顾,都问曰:“母亲哪里不适,却晕倒在地?”慕容非醒来本来无事,却不知怎的见到白楚在这,那胸口又一阵疼,曰:“这是何处?”妤曰:“睿儿的新房,她见母亲病倒了,定要母亲留在此地。”非曰:“今天是她大婚,怎能因我坏了好事?”言毕就要起身,众人尚未劝动,忽听门外哐当一声响,又听啊呀一声,你当是怎样?却是睿儿在门外要提桶水入内,听到慕容非所言要着急进门,所以打翻了桶水,起身曰:“阿娘说的哪里话?往日可未曾这样过,可吓坏了哥哥,又急坏了人。”

言毕一阵梨花带雨,良久不停,慕容非听闻心里舒服些,又低头笑,再看睿儿却手指破皮,血流不止,瞧着使人心疼,常言不是机缘凑巧,却是灵光一现,慕容非见到睿儿流血,又转头看到门外水洒一地,忽然想起当年与楚承滴血认亲的事来,今日若想证明白妤身世,但用一滴血足矣,何必这般胡思乱想?当时想到这个办法,那心口的疼立即好了一半,起身又帮忙又办事,片刻不停,众人都过来劝,非曰:“你们看我不像有事的人罢?白天定是一时不适,不必大惊小怪。”众人听闻方才安心,当夜无事不提,慕容非想起滴血认亲的法,虽心急而不敢,唤来楚承复问曰:“世人都知你相助白禄收复天州、平叛白悸,功高盖主,为何白禄不许你亲事?”承曰:“母亲问此做甚?”非曰:“只是想听你说。”承曰:“说来话长,也不知道怪谁,自从新双城里四师傅教我隐瞒身世,白河边上与无霞相遇这都没事,但是从天府返回来后,在罗恩堂里说出了父亲的名,白盟主便不愿意。”慕容非听闻愕然,良久再问,楚承就将当日所生之事详细告知,又将日后绝婚诸事一并说出,慕容非听闻愈加惊愕。

当时慕容非所住庭院有六房,楚承白妤各住一房,慕容非就寻二人曰:“女儿疼,都说母女好,也不知道无霞在灵山是否一样?”妤曰:“往日在灵山也常与母亲同榻。”非曰:“我这一年无事,可不曾想过,若有女儿相伴,可能好罢。”妤曰:“若母亲不弃,愿与母亲同室而居。”慕容非大喜,当夜三更,白妤早睡,慕容非小心翼翼挪身下床,取了清水,长了灯烛,枕下拿出细针,一步无声触了白妤手,以中指刺破出血滴在碗中,然后入桌,取了自己中指之血也滴在碗里,不过半分,但见怎样一幅景象?两块血就慢慢的溶为一滴,慕容非看得眼不敢眨,嘴不敢动,良久讶然无言。

看客不知,当年慕容非生下双胞胎,李焉欲盗婴换剑,不料慕容非习武之人有气有力,拉扯之中竟将一个男婴衰落悬崖,后被土狼喂养,再后来被蒙山侠所救,养育至今乃楚承也。女婴被李焉送到灵山交由白禄崔园抚养,李焉邀功不成反为所害,这个女婴乃白妤也,二人又机缘凑巧在白河相遇,至于今日母女又相识矣,后有诗曰:

二十余年记心头,寻山过水万千流。儿下白河巧识姊,不识相恋情人羞。

一个三载待家中,千里追随满山红。碗内清水血一溶,骨肉相通乃从容。

正是:千山万水找不到,原来只在身边人。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