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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楚刘合围破濮关 温哥进汤刺王蒙

却说关武邓经进濮关,恭阳军大败,消息急报中州,楚承问计于王蒙,蒙曰:“濮关虽易守难攻,然有弊端,若南北对进则腹背受敌,蒙闻武君曾入通平,蜂蝶翩舞会刘佑,今若遣使去寻刘佑,教其出兵攻打邓经后面,盟主领兵攻打濮关南,必胜无疑。”承曰:“诸李氏复国,刘佑都不能自守,何以出兵攻打邓经后面?”蒙曰:“兵法之道贵在虚实,若邓蒙重兵压境则无计可施,今幸只有二三千人则必败。”承曰:“计将如何?”王蒙在其耳边说话如此,楚承从之,且说楚承夺位、韩沫拜将、兵出濮关诸事一并上报给灵王,密谓高齐曰:“楚承复位不可小觑,如今西鲁之地不得,濮关不可不救,孰重孰轻,政师有何良策?”高齐无言以对,灵王再问,高齐笑曰:“此事皆在臣意料之中,不必忧心,半年之内可破楚承。”灵王听闻方才宽心。

高齐回府心不在焉,眼无神走路跌,入内见郭冯女,冯女向前,几次招呼无回,不禁食而问曰:“丈夫何故心神不宁?”言毕高齐无声,冯女再三问,高齐回过神儿来,冯女曰:“丈夫每逢有事不曾这般,究竟事情如何?愿听一闻。”高齐鼓起的两只手按在眉头上,哎呀一声,叹曰:“往日未曾与楚承战。”冯女曰:“何言如此?”齐曰:“黄通已死,若趁其国中无主,伐之易耳,然灵山推举楚承复位,今又设计杀了高启周竹,并任命一群原属官员,以韩沫为主出兵西鲁,自领兵战濮关,我军皆陷于靖西之地,濮关处只有三千军,因此踌躇。”郭冯女听闻大笑,高齐目视曰:“老婆何故啼笑?”冯女曰:“猪虎难得,这般易决之事,丈夫何故烦恼?”高齐急问曰:“如何易决?”冯女曰:“靖西虽广不过是猪耳,早晚可得,楚承用兵濮关实乃一虎,若任凭北进,家中难保,猪亦不得,若杀虎留猪二者皆得,若杀猪留虎二者皆不可得,这般易决之事,丈夫如何不知?”高齐以手加额曰:“听老婆一言顿开茅塞。”冯女曰:“丈夫兵马多在靖西,今可分批调往,西鲁军连败,有力自守,无暇攻也。”

高齐深服其论,先令使臣发回濮关,教其固守,然后征兵一万,令唐懿为总管,王孟为先锋前往救援,行至半路忽闻败报曰:“濮关失守,关蒙二将只剩下三十六骑,现在败退烟波。”唐懿听闻吃了一惊,险些栽下马来,曰:“濮关易守难攻,何故大败?”使臣就说起这件事来,看客且问,那濮关是如何破的?其中有个缘故,楚承集结五州兵马,贺资、恭阳、西川、冲远、中州共六万军,以王显伏成为前部,大张旗鼓,急行军前往濮关外,相距关口二十里安营,消息报入关上,江超接入,不解而问曰:“楚承大军驱动,来势汹汹,何故驻足不前?”经曰:“王伏大败,今至关外定不能一部攻击,以待三州之众也,若趁此时打开关口反守为攻,必胜无疑。”武曰:“高州调兵遣将尚需时日,此时出关虽胜亦折损兵力,不如固守以待援兵,纵使楚军齐至也休入关内。”众皆称善,等待消息安排防务,并不出关,一连三日不见动静。

细作曰:“楚军皆在西川,日行不过十里,入关尚需时日。”关武疑惑曰:“濮关重要,楚承焉能不知?何故日行十里,不思进取,以待我援军将至?”越曰:“楚承有谋不可小觑。”经曰:“纵使有谋,插翅也休得飞过。”适逢蒙越主管细作,有回复曰:“近日多有南军化装成民,偷过山峰往北境来。”蒙越不敢隐匿,将此事告诉关武,关武不禁看了濮关图,寻思曰:“楚承细作偷过濮关究竟有何主意?”经曰:“几个细作不足挂齿,其有本事能入濮关否?”这一句话正是说到关武心里,忍不住曰:“不好。”众人曰:“有何不好?”武曰:“细作不足虑,此细作之目的才可虑。”

众人面面相觑,问其缘故,武曰:“可探得这些细作往何处去了?”或曰:“皆往通平去了。”武曰:“通平刘佑与楚承相识,若刘佑出兵攻打濮关后面,则不必楚承至,我等皆无归路矣。”众皆愕然,看了濮关图,通平在北相距不过八十里,能朝发夕至,武曰:“可有刘佑消息?”越曰:“暂不见刘佑动静。”武曰:“多加人手打探。”蒙越领命而去,出门寻找逢翼,趁夜打探通平消息,逢翼点两随从相距通平城外不远,见城内灯火通明,门口盘查甚紧,不时有兵马攒动,不禁暗自吃了一惊,返回濮关,越曰:“通平有异动,定是集结兵马,意在濮关。”翼曰:“似此,如之奈何?”越曰:“急报关将军,移兵路口,先败刘佑后守濮关。”逢翼点头称是。

回见关武,武曰:“子承之意如何?”越曰:“趁刘佑尚未出城分兵转向路口,先败刘佑挫其锐气,然后移兵战楚承。”关武疑惑不定,越曰:“将军尚有何疑虑?”武曰:“素闻楚承狡诈之人,此时用兵尚不知是以刘佑为饵还是以伏成为饵。”越曰:“将军惧怕楚承反其道而行?此亦不难。”武曰:“有何方法可以证明?”越曰:“事不宜迟,可在今夜子时分出二三十人为一队,袭扰伏成营寨,看他出也不出,若出则是刘佑为饵,不出则是伏成为饵,到时再做决断不迟。”武曰:“此计最好,可速行之。”蒙越从之,亲点二十人为前队,趁夜出关前往伏成营寨,在外面放火,西川军尽皆奔走,蒙越举足难行,一声令下,高呼北军劫营,西川军岿然不动,蒙越不得进入,明路败走,西川军不追,北军败将回复关武,武曰:“南军为饵此事必也。”越曰:“可调兵镇守路口,以防刘佑。”关武从之,就令邓经江超为前部,领两千兵马镇守路口,早有细作埋伏在路口,见濮关有大队兵马向北而来,速回通平告知,刘佑笑曰:“果不出楚盟主所料。”舒曰:“邓经领兵至路口,奇袭不成,巡御使何故哂笑?”佑曰:“城主可往紫惜林,有一处山坡名唤胜高坡,乃通烟波必经之路,埋伏兵马,不在今夜就在明夜,邓蒙必从此间败走,此时全赖城主大胜一阵,鼓我士气。”

陈舒从之,点一千军为前部,趁夜前往胜高坡埋伏,刘佑点三百军,多打火把前往濮关,楚承自与田凡几个重臣秘往至王显伏成营寨,准备妥当,见有北军信号,遂集结兵马,一声令下,一万军冲突在前,将近关口,关内措手不及,被杀了个正着,将士急报关武,关武向前却为时已晚,南军竖云梯攀山崖,如潮水涌,蒙越急忙劝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速弃此关前往烟波,以待政师救援兵马。”武曰:“误中楚承之计,有何面目回见政师?不如死守,令邓经回来决一死战。”话未绝只听嗖一声响,有箭疾飞来,正中关武胸口,蒙越吃了一惊,救下关武,退去关外,先令使臣寻找邓经做接应,兵马且战且退前往烟波暂避,楚承趁势夺了濮关,令田凡为先锋。

发一千军追赶关武,田凡得令,蒙越且战且退,败走二十余里,前方相遇一队兵马,是埋伏者邓经江超,二将曰:“并未见到刘佑踪迹。”蒙越将期间经过告知二将,话未绝,身后厮杀之声不绝于耳,无不高呼曰:“活捉蒙越。”蒙越嘘声住口,令急行军前往烟波暂避,行不过十里经过胜高坡,早有陈舒在此,前途哨报,见有关蒙败兵,不禁大喜,传令准备,中间兵过,陈舒搭弓上箭,对准当头,只听嗖一声响正中江超面门,落马而死,山上万箭齐发,蒙越属下踩踏被射杀者不计其数,拼死突出重围,前往烟波,清点将士,连带着关武邓经官位者在内只剩下三十六人,后有诗曰:

关上不怠看敌酬,弋稀多仗瀑飞流。不见南军闻北使,择甲一伏愿无忧。

不知分进欲虚实,事急难悔各伤憔。恪定点军屈指数,回顾无力尽萧条。

烟波主管李牧接入众人,将败报传于唐懿,唐懿听闻经过,仰天叹曰:“与楚承为敌,急速者必败,相遇如此,何得汗颜!”叹罢将败报传于灵王,教多发精兵良将来与楚承决战,此麾下兵马前往烟波与关蒙合兵,安排防务不言进军,消息传于高州,急召高齐议战事,齐曰:“关将军误中楚承之计,非战之过,相遇楚承不可轻敌,臣愿亲往烟波,组织兵马决一死战,不胜誓不还高州。”灵王从之,命令高齐为行南总管,负责烟波战事,靖西先发一万兵马交付前往,楚承胜了一战士气大震,安排固守不在话下,众将士皆力主收复烟波,楚承不准,适逢中州传来消息,高启骑马不慎导致落马,不治身亡,楚承准许,以大将军之礼葬于城北,子嗣戴孝守灵,不得外动。

话未绝忽见庭下有一人四肢抽搐,口吐白沫,眼皮外翻,不似常人之像,众视之乃幕门吏彭婴,承曰:“此人何故?”有识者曰:“幕门吏彭婴,早有疯疾,因此病态。”楚承急教左右将彭婴拿下堂去,当日彭婴疯疾不断,嚼唇流血,前先锋秦琦孙兆暗地来见,彭婴在内越床而起,不及穿履跣足而出,在内目视秦孙,二人会意,虚掩了几句,入内见彭婴,遣人出了,众人相见,彭婴几次见门外无人,徘徊走路,头上冒汗,秦孙面面相觑,转问曰:“素元何故紧张至此?”彭婴故意向前低声曰:“将军可知高将军落马?”二人曰:“大殿之上人尽可知,吾二人却不是耳聋,如何听不到?”婴曰:“高将军杜兄弟、周元帅黄公子,先头六姓夺位之时,除了田凡范逸无事,其余人或被软禁或被监视,近又无辜而死,岂不知日后有关系者皆无命矣,如何不忧?”

二人吃了一惊,目视彭婴,异口同声曰:“素元故做此态,有何良策?”婴曰:“先回中城,趁发丧之机与公子相见,祈两位将军助我。”琦曰:“素元随军幕门吏,不可善离营内,如何助你?”婴曰:“久闻秦母有头风之疾,濮关缺医少药,将军可以上书要婴回城医治病患,等到了中城自有去处。”离罢秦琦以此言告诉楚承,楚承不疑,打发彭婴返回,彭婴至中州,以凭吊之名与高佑相见,高佑日夜啼哭,眼角出血,脸色憔悴,彭婴跪地曰:“公子何至于此等境地?”高佑嚎啕大哭,彭婴问其左右,或曰:“二公子高泽因采石坠落而死,任丰厉临因酒醉失足落水而亡,今高将军又落马不治而毙,凡与刺黄案牵连者死者七八十矣,公子整日惶恐,救命无望,因此大哭。”

言毕高佑更哭不停,跪于灵前,闻者无不动容,当日夜至,只剩下高彭,高佑啼哭声止,彭婴愕然曰:“公子无恙?”佑曰:“哭声不止,以保性命耳,今吏史在此,定要救我。”婴曰:“听闻夺位之人或伤或死,究竟事情如何,公子可曾知道?”佑曰:“父亲已查证清楚,惨遭横祸,临终告知,皆是楚承心腹之臣名唤王蒙,出征濮关之际设少衙司,令黄凡主管,专门杀禁余党,少衙司不死则佑无命。”婴曰:“婴一人之力,何德何能能除尽少衙司?”佑曰:“佑被禁于此不得外出,吏史至此,他日出走能寻一人,定可根除少衙司。”彭婴急问,佑曰:“此人是边鸿的门客,名唤陆错,家居城北,好茶饮,铺边久挂茶锦,甚为好寻,去则必见。”婴曰:“此人有何能耐?”佑曰:“自从父亲坠马,陆错曾谏我休得夜居主堂,佑从之,后来主堂无故失火,佑买船游水以为哀悼,陆错曾谏我休得出去,后来游船无故而沉,佑恐人害,陆错又令佑每日哀伤哭泣,闭门谢客,后来果然无事,诸此数事,所知陆错有先见之明,因此请吏史去寻,定有见教。”彭婴从之,恐人看见又诈称疯疾,高佑令人救去。

彭婴出门,当夜无事,旦日前往城北寻找茶锦陆错,行不二三里果然得见,入内请坐,请了边鸿名讳,并常言高佑,肆内客急秉陆错,陆错欣然而出,入内叙礼毕,安排就坐,闲言过了,错曰:“公子无恙否?”婴曰:“倚仗先生良言,尚无性命之忧。”陆错提茶自饮,点头称是,婴曰:“常闻覆巢之下无有完卵,先生一言能保公子一时之安,而不能保一世之安也。”陆错饮了一杯茶,点头称是,婴曰:“公子嘱托,外事托付于先生,祈有良言见教。”错曰:“愿闻吏史之意。”婴曰:“杀黄凡而公子之危自解。”错曰:“心意已决所杀之人,岂因断刃而不杀者乎?”彭婴叹气,站起身来,提茶一饮而尽,徘徊走路,良久曰:“婴久恨王蒙,但其视为楚承的股肱心腹,言听计从,南北对进破蒙越于濮关,娇幸正浓,杀其性命如何容易?”陆错无回。

彭婴转头再视,陆错无言,遂心意已决,端自向前,哭跪曰:“婴欲刺王蒙,幸得先生教我。”陆错不慌不忙,扶起彭婴,转头出门请来一人,视其面貌书生瘦弱般模样,双手青色而皮薄,露视其骨,错曰:“若刺王蒙,非此人不可当也。”彭婴见此挑起眉头,十分气丢了九分,陆错请那人先出去,曰:“刺客者提尺余之刃足矣,不可其貌扬则引人注意,不可其貌恶则为人警戒,不可先有名则为人查,又不可少其胆多其惧气,凡此诸类此人皆可胜任,如何不能成功?”婴曰:“愿闻其姓名。”错曰:“此人乃贺资泾水人,名唤温哥,少学剑术,家住墓旁,有胆略,喜怒不形于色,若能前往濮关为侍,则刺王蒙只在旦夕之间。”彭婴再请温哥进,拱手答礼,请就坐。

先敬一茶,目视曰:“温哥可知请入之事否?”哥曰:“小受边鸿先生之恩,无以为报,蒙陆先生所护,愿往濮关恭候差遣。”婴曰:“可知濮关凶险否?”哥曰:“去则无回,与先生相见而无悔,一死而已,何足道哉?”彭婴大喜,再三拜过,错曰:“进一人回两人必遭人疑,素元先回,温哥早去等候,若见我茶锦旗则再见于军营。”彭婴再三逊拜,出堂点茶,呆了半时打道回府,七八个日头往返于秦府配药风疾,人皆不疑,返回濮关后与军司槽通报,果然见到茶锦旗,温哥已混入在内,走路不缓,视人和善,见同袍有言,皆无异样,从旁打探方知其为内侍应,内侍应者伺候人也。

彭婴目视无睹,待月夜人少,指温哥喝曰:“军旅无味,可做鸡汤以食者乎?”温哥从之,进鸡汤送营内,尚未等彭婴说话,盛汤匙入碗,低声曰:“营内恐有人视,先生不必设谋定计,也不必打探王蒙行踪,刺人之事尺寸之刃足矣,然铜铁器具必遭人疑,可用木屑锻造而试,涂抹鸩毒,刺人则死,哥自有刺王蒙之法,入营内凡有人问,不必久留,则造刃时以召,得保万无一失。”彭婴欲问,哥曰:“鸡汤已至,不烦吏史以进,暂且辞去。”彭婴不得已,目视其走,当夜无人,旦日请来秦琦,说起中州秦母之事,凡刺王蒙诸事,皆闭口不言,常取木枝入营,刀削为刃,淬以鸩毒,锋利可刺人肤,杀之必死,得百炼而无一失,不禁暗喜,出营见内侍,着鸡汤送,温哥至,暗里抚汤左,内手取剑,以棉麻而裹,藏于袖内,目视营内余吏史,视若无物,彭婴暗喜,适逢官员之所修缮换府,温哥内侍应收拾调度,王蒙选址与楚承最近,看管分配,见搬运中偶见内侍应,做工有力,面貌非常,有做作之像,不禁暗察于侧,温哥以搬运进,几随王蒙后,岿然不动,做事井然,并有时机而无为,退去暂避,三番再入其内,终未动手,当日得过,彭婴久不见温哥,错失良机,不禁心急而气,等不过又进鸡汤,适逢无人,扯其袖曰:“近在咫尺何不动手?致使机会错失。”哥曰:“其眼色有厉,身藏内胆,刺之却非万全之机。”言毕一把扯开,徘徊于营内,微口无动,彭婴默然,任凭于此,不好常问,温哥回头而走,一连十余日不见动静。

彭婴甚急,夜而无眠,有三急如厕,尚未入内,忽见旁边的侍应面若有神,细视之乃温哥也,见有如厕者出,温哥入内打扫,彭婴内急不能忍,如厕以待温哥进入,良久不见其人,心大怪之,收衣而走,至外见温哥,见有人出再入内清扫,不禁暗咐曰:“人莫有三急,待其如厕而刺,温哥之意是也。”言罢回营,盖不能眠,徘徊于营外,几次视如厕,果然见到王蒙,尚未入内,呆住未及一发,欣然往之,见了温哥岿然不动,未见王蒙出,温哥已入别厕,当过半时,王蒙出来了不见温哥行刺,心急如焚,一连三日皆是如此,彭婴自等不得,再传内侍进鸡汤,见了温哥以如厕之事相告,哥曰:“王蒙记我于心,心有所防,所杀不能保之必也,刺于人只有一机,若不得谋之何用?”言毕不等彭婴说话,留鸡汤于此独自去了,一连月余不见温哥有行动,恐其惧之,不禁叹气,一日忽闻帐外鼓角连天,锣声不止,出营视之,见有军情捷报曰:“韩沫领军入靖西,大败陈逊。”彭婴不悦,默然曰:“为何韩沫能得大胜?”言毕与将军参谋同入,见了楚承,听祝政上书曰:“靖西大胜,当摆宴庆祝,振我士气,以消沉北军之心。”楚承从之,令摆宴庆祝,凡文武皆可进入,但见怎样一番景色:

各营相互奔走,交头接耳,共诉战胜之事。包头挂红沾喜,人皆谈笑无声。上下一心,同应新主盛世,贵贱交言,无不唱歌庆祝。前头瞭望觉察细心,后行粮草积压充沛。大营庆祝而得人满,三四排小桌,酒果齐全,却见红的、黑的、绿的尽皆有名。

却闻红庆之机杀心起,不教敌贼有逃去,温哥内侍应等人一派喜气洋洋,欣然向前,奔走忙碌,自取鸡汤分食诸人,至王蒙面前,摆弄桌前杯盏,落下汤来,说时迟那时快,未等王蒙回过神儿来,温哥左手揪住王蒙衣角,右手持刀,对准王蒙心窝里便刺,那木利刃杀人无血,众人尚未回过神儿来,温哥一连刺其四刀,皆中胸口,楚承在旁愤然起身,只用一脚便将温哥踢下台去,再看王蒙早没了气,温哥在下,自知无路可逃,遂猛力碰桌而死,众皆愕然,面面相觑,有侍者向前将温哥砍为肉泥,楚承见死了王蒙,不禁大哭,众问其故,承曰:“今义恭死,乃天绝我也。”后有诗曰:

温哥一刺右将哀,不见北臣道贺来。孤身能救挽狂澜,初出名扬破濮关。

内初治政外御敌,乱国异己闻名哀。可怜未现踌躇志,汤进散罢一身才。

王蒙已死,楚承收其尸首好生安葬,又令黄凡从中州赶回,查刺王蒙案,后来高佑彭婴等人皆死,乃后话矣,在此不必一一细说。话分多头,且说高齐自领北军大元帅,将靖西主力军接连调往高州,屯于烟波,楚承自领南国诸州兵马,自当三军总盟主屯于通平,两军接连未战,以待靖西战事。且说韩沫受封靖西总管,携靖西军、灵山军、东州军两万屯于马阳关,一战于北子,二战于菊内,三战于容伸,皆胜之,军心大震,陈逊不得已而自守,兵发高州,无计可施,消息急报高齐,高齐惶恐,琰曰:“琰有一计,可使楚承首尾不能相顾,断其后路,不必战而自胜矣。”高齐听闻急问。

正是:偏能北军出奇谋,南军新丧大谋人。不知蒯琰说出什么话来,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