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绘在玻璃上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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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黎明前一阵微凉把我惊醒,羡倪睡在我怀中,身旁的篝火还没有熄,却有些冷了,我能清晰地闻到羡倪发丝的香味,像兰花一样淡淡的清香,我起身把羡倪抱进帐中,她很轻,像一只轻盈的小鸟。

天还没有完全亮,我却睡不着了。难得起来这么早,就出去走走吧。我换了布衣走出帐篷,士兵们还在休息,门口的哨兵也懒懒散散,大仗在即,多修整下也好,我骑着马出了军营。

我的马取名惟一,跟随我五年了,在认得羡倪之前它真的就是我的唯一。一路上漫无目的的走着,惟一在路上也很安静,走着走着就到了街市。天还不是很亮,但商贩们已经开始忙碌了,卖杂货的,卖早点的,好不热闹。找了家小店,要了碗面外加一个鸡腿。

“赏碗面吧,我已经三天没吃过东西了。”我抬起头,看见一个白胡子老头笑眯眯地看着我,准确地说是看着我碗里的面。他手里拿着一根五尺多长的竿子,挂着一块布。

这年头兵荒马乱的,一个老人家衣单薄履的,怪可怜。我点了相同的一份给他。他慢慢地在我旁边坐下,把竿子倚在桌角,来回搓着手,叨念着:“好人啊,好人啊。”,又转声对着店家喊了一嗓子:“别忘了鸡腿!”

呃,我差点没噎着。

店家把面和鸡腿端了上来,他就迫不及待地大吃起来。吃面的声音很大,像在打呼噜,喝汤的声音更大,像在打雷,他抓着鸡腿大嚼的神情,很满足。拿着鸡腿的手碰落了桌角的竿子,我才看见上面写着“天机神算”等字,原来这老头是个术士。再看他那副吃相,很是滑稽。

鹤发童颜,一身长袍,胡子和头发连成一片,分不清是头发长到了下巴,还是胡须长到了头上。说来也怪,这大胡子术士喝完了整碗面汤,也不见一滴油沾染在胡须上,实在令人佩服。

术士喝完面汤,嚼完最后一口鸡肉后起身作揖道谢,我本来也没当回事的,就有一搭没一搭的点了点头,心里正烦着攻樊城的事,也就没什么心情搭理人。那老头也挺知趣的,留下句话就走了——今晚有灯会,有烦恼就来点盏灯吧。恍惚中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那老头已经飘远。

我随口问了问店家,关于灯会的事。

店家告诉我,在佛祖登天的前一夜,收集了人们的各种愿望带上了天,尔后一一给予实现。后来,每年的这天,人们都把自己的美好心愿写在五颜六色的彩灯上,放飞到天空,希望佛祖能看得见,后来这天被定为祈福节。

祈福节,放彩灯,羡倪一定很喜欢。我赶紧翻身上马,一路绝尘而去,隐约听见后面有人叫喊什么,是的,忘付钱了,下次定双倍奉还。

回到军中,朝阳已缓缓升起,羡倪正在帐篷外面喂小安。俗话说的好,马无夜草不肥,小安从来不食夜草,就真的就没长肥。

“在喂驴子啊?”我把惟一交给士卒,隔着多远地大声问道。

羡倪回头笑了笑,招手示意我过去,于是我就大摇大摆地走了过去。这下,悲剧了,一边耳朵被迫旋转了两圈半,居然没掉下来,实属不幸中的大幸。

我把晚上有灯会的事告诉了羡倪,她高兴的手舞足蹈,小安也趁势哼哼了几声,她们一唱一和,配合的很是完美。

晚上有灯会,白天自然过的就很快。羡倪一身素装也难掩优雅的气质,心形的项链衬托出优美的颈部曲线,只是骑在小安身上,有点煞风景。我也换上了平民装,带着惟一,出发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