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尖锐,在一份友情的馈赠之后到来,手抚着已然在温暖之中,与她溶为一体的柔软,她看向他,带着一点无奈的恼火,伟大领袖毛主席说的好,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意思再引申下去,更不会有无缘无故的赠送,一切都是有目的的,只不过有人行的委婉,而有人却做的直接,如蓝风。
“要!我当然要你!不是早就说好了吗,你可以当我是妹妹的!”很温柔的声音,却是让他痛恨的固执!
“安然,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蓝风皱起眉,极不快地看着她,黑黑的眼底泛出一点波澜。
“我也没有开玩笑,你不愿意就算了,这个我不要了!”很利落地取下披肩丢给他,开门,她直走下车,向前而去。
带着她的体温的柔软披肩,静静地落在蓝风的手上,象一团火,却不是温暖,而成焦灼,灼得甚至觉得有些烫手,看着她穿着长裙单薄地走在黑暗的街头,风吹起裙角,脚步有些急促,痛恨,却又没来由地心疼……
“好了,只是一个商量而已,干什么把我看得那么小气,这个是礼物,和我问你的事情是分开的,没有关联的,难道我会用这个来跟你作交换?太可笑了吧?”大步撵上去,蓝风拦到她前面,将手中的温暖重新围上她,看着她仍然板起的俏脸,又忍不住重重叹口气,“宝贝,可不可以不要这么个性,我也是很要面子的人啊,OK?”
忍住笑意,安然扭开头,又听到他无奈又恨意明显地声音,“上车吧,走吧,求你了,仙女!”
终于没能忍住,安然低头,一手握着披肩一角,捂住嘴偷笑起来。
车停到一家很明亮的烧烤屋旁,推门而进,浓香扑鼻,混合着暖暖的气息,欢笑地人群,装饰得新潮的效果,心情一下就被带动成快乐,安然很欣喜地看着周围,不经意间,她的手被蓝风牵住,一同向里走着,坐到一个空位置上。
食物很快送上来,全是金黄的诱人,乱七八糟地一大盘,边吃边聊着,安然看着蓝风,很奇怪,也很奇妙,现在和他在一起的感觉,不再是以前的设防,而是随意,就象家人,可以吵架,可以生气,可以和好,也可以瞎聊。她吃着他买来的东西,心安理得,没有一丝的不自在,她和欧阳相识在他之前,可是他和她之间,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亲和。
也许是他的性格,也许是他真的喜欢她,或者他就是有这样的天赋,让你在一切不开心之后,仍能跟他相处融洽,就象刚才,换成别的男人,只怕早就将她丢弃路边,独自离开了,可是他呢,现在却在她面前又吃又喝又说又笑,象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她真的有些喜欢他了,如果,她是他真的妹妹,那该多好!
“对了,蓝风,怎么你也会钢琴,还弹得那么好?”忽然想起他那次的友情出演,她问着他。
“那当然,我出身钢琴世家,从小就学这个,只不过后来被逼得实在受不了了,才放弃的!然后去了国外,学习电脑专业,不敲钢琴,咱改敲键盘,一样的出类拔粹,怎么样,厉害吧!”看她一眼,蓝风用一种很自得的神情对她说着。
“真的呀,那不是太可惜了!除了你,你们家肯定都是艺术人才了!”很羡慕的口气对他说着,安然真的没有想到,这个花花公子的出身竟这么强!
“哪有啊,除了我大伯,其它没一个学琴的,都不是那块料!可惜,我大伯偏偏又早就死掉了,唉,害得我奶奶伤心的死去活来,整个人后来都不太正常了,那脾气呀,厉害得不得了!可怕!”一边说着家史,一边摇着头,蓝风一脸的郁闷和无奈。
“真可怜!真可惜!”安然感叹着,一面又问道,“那你奶奶现在好些了吗?你可要多抽时间去看她啊,虽说人都是要死的,可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就是不正常了,哪个做父母的能受得了啊,你一定要多陪陪她,哄她开心,听到没有?”
怔怔地看着她,蓝风的神情有些怪怪,“安然,既然这么有爱心,为什么不能献一些给我呢,我也一样需要关心啊!”
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这样带着伤感的温情时刻,这样沉重又敏感的话题,他居然也能和自已挂上勾,真是服了!
“不和你说了,我去洗手!”站起来,她向洗手间走去。
温温的水,洁白的泡沫,油腻从手上褪去,剩下一手的清爽,小小的水龙下静静地冲洗着,轻柔的音乐声从安置在上方的音箱里传出,很悠闲的感觉!
似乎有凝望的目光在看向她,抬头,她看向面前的镜子,镜子里除了她,还有一个人,在她的后面,高高大大,穿一件黑色羊绒衫,靠在贴了白色墙纸的墙壁上,沉静地双眼正看着她!
浑身一冷,在那双漆黑眼眸的注视下,安然整个人一下僵硬……
“怎么这么浪费水呢,不知道现在水资源很紧缺吗!”走上前,战杰替她关了水龙,一面轻轻说了句无关紧要,再转过头,看到她一脸惨白地象个正在等待判决的犯人!
“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不舒服吗?”手刚抚上她的脸,她却下意识地猛然向后退去,很惊恐地眼神看着他,甚至能感觉到她的呼吸在那一刻都停止。
同时静止,隔着不远的距离,只是四目相视,一个平和,一个不安。
从来没有这样想念过蓝风,一颗心象要跳出来似的,面对着战杰,安然止不住地在心里悲叹,他会怎样报复她,在这看似平淡谦和的外表之下,他的恨藏哪了,肯定不会放过她的,那次的倒霉之后,他一定早就计划了要找到她,然后狠狠地打击她……
太大意了,怎么这么大意呢,危险仍是无处不在的,可她却在蓝风的顺从和呵护里开始轻敌了,现在怎么办?伸头领死,还是主动投降?在他的力量之下,她的反抗根本无路……
“走吧!”
嗯?睁大眼睛,有些不相信自已的耳朵,是他在说话吗?让她走?什么意思?欲擒故纵?
仓皇而逃,拉着蓝风一同离开,直到车子远远地进入黑暗的遥远,仍觉不可思议,这个人,他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