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真是没想到啊,没想到,一向以精明著称,以智勇过人的战杰,居然也有被人暗算受伤卧床的时候,哈哈哈,哎呀,仔细想一想,看来安然对我还是手下留情啊,要也是向你这样,惨喽——!”
看着郝运一脸幸灾乐祸,乐不可支地在床前来回晃荡,口里一边不疼不痒地大声调侃着他,,战杰在哑然中两眼冒火地盯着他,真恨不得能跳起来,一把抓他过来,狂揍一顿,以泄心火!
安然那一腿,让他苦不堪言,本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可自已当时又实在艰难,迫不得已,还是叫了钟铭过来,电话里,他说得含糊,可当钟铭急忙赶来,一眼看到他之后,那双闪亮眼睛里的诧异只维持了几秒,便转换成洞察一切的明了!
什么也没问,只是做着该做的一切,去医院,交费,检查,观察,询医,拿药,至天明时,确定了病况,并不用留院医治,于是,他再送他回到家,吃的药放到床头,再倒一杯水,顺路买回的早餐也一并放好,拍拍他的肩,丢下一句:我下午再来!便走人了!
虽然是有着家人一样亲密的兄弟情谊,虽然自始之终并未听到一句相问,可眼前一切,仍让战杰觉得丢人之极,钟铭的这份细心和体贴让他在感激之余,更觉难堪!在他刚刚笑完郝运之后,自已却遭到比他更惨更难以启齿的恶运,他真是没脸见人了!
安然!咬牙狠狠念叨着这个名字!
吞下消炎药,恨意更浓,这么多年,他几时吃过药?可现在,却不敢不吃,一手抚上痛处,平白无故地大了一号,还不知道其它方面有没有受到影响,这个女人,想让他就此报废吗?下手这么狠!哪学来的?
要是他以后因此落下什么毛病,天呐,他还没有下一代呢,想到这一点,简直是痛不欲生了,哼,就算是没有遗留下任何毛病,他这次也一定一定,不会放过她的,从郝运再到自已,耻辱啊,这个女人,恨啊……
思想在翻来覆去折腾,两天过去,伤势明显的好转,让他思想上放松了不少,要不是伤在这个重点部位,要不是医生一再交待要多休息,他真的是不想呆在家中了,实在是太无聊太苦闷了!可是,又不好意思打电话让钟铭老是过来,做为本市最大一家书店的销售经理,他似乎一直都很忙!再者,即使他来了,真的面对着他了,相对之下,他也还是有着不能言说的羞恼,又想让他快点走!
矛盾又苦恼,空旷房间里一个人安静的坐着,感觉整个人都快要发霉了似的!
今天一早醒来,没有心情吃东西,停止运动的身体有种说不出的僵硬和难受,等彻底好了,他一定要出去先跑上个五千米,然后,再好好吃一顿,再然后,是那个女人!
胡思乱想中仍是气恨交加,靠在床头,昏沉沉中竟然又睡着了,被吵醒时,看到钟铭,还有郝运,用一种很怪异的眼神看着他,然后听到他的大笑和嘲讽……
见战杰一声不吭,郝运又笑嘻嘻地凑近了一些,似乎很关心的口吻又问道,“疼得厉害吧?瞧,话都说不出了,可怜!唉,你说我吧,那是突然被袭,事先毫无警告,纯属意外受伤!可你呢,我是又警告又提醒,什么都给过你了,让你小心,小心,可你倒好,全然没当回事,结果怎么样?惨了吧?傻了吧?倒了吧?一世英名啊,被一女人给毁得光光的!完了,全完了!”
一脸惋惜地摊开双手,郝运的目光又移向他的伤处,刻意中又问,“你那宝贝,没事了吧?还能用不?”
“你***给我滚!”终于一声怒吼,顺带着一只枕头呼啸着向他飞去。
一个转身很利落地接住,郝运稍感肥胖的身体一点不显沉重,反有着港星洪金宝般的灵活和矫健,一手高举枕头,一手握拳挡在胸前,两腿呈弓步站立,摆出一个很搞笑的武打姿式,恶作剧地看着战杰,洋洋得意。
怒不可遏的瞪着他,战杰简直快要被怒火烧着了!
可不等他再次发声,郝运忽然象是想起了什么,一个收手放下枕头,身体站得笔直,摆出一脸的郑重和严肃,举起右手,食指在慢慢中指向他,沉稳声音很端正地,“素质,素质,注意素——质!”
“钟铭——,给我拿刀剁了他……”瞪着他,战杰直想吐血。
“哈哈哈……”那边郝运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
“行了行了,别在这儿兴灾乐祸了,难兄难弟的,你美什么呀?快出去自已泡面去吧,看你的样子已经全好了,我可不伺候你了,自已弄去吧!”从客厅走进的钟铭手上端了一碗面走进来,看到两人间一怒一乐的状况,摇头说着。
“凭什么,我还没好呢,咦,怪了,这头好象还真的不吵了,”象是猛然才发现,郝运连连摇着头,一脸惊喜,回头冲着战杰又喊道,“哎呀,老战,功德不浅啊,你看你一倒下我就好了,呵呵,真是舍已为人啊,值得嘉奖哦!”
“好了,火药,你别添堵了行吧,非把他惹爆了你才舒服啊,早知道你来是为了自已痛快,我就不带你来了,干脆打昏你,直接丢家里多省事!”
“干什么?我说老枪,你也太狠点了吧?怎那么偏心呢?他当初说我那会儿,你怎么不制止啊,噢,我现在把他说我的那些还回去,他就受不了了,你还帮着他,还要打昏我?哼,好啊,就算你把我打昏了,难道我就不会醒了?醒了我就不会自已过来了?还非得你带着,切——”郝运瞪着眼睛,又对着钟铭一番数落,理直气壮,气势逼人!
“嗨,你还来劲了,想干什么呀?这已经够乱的了,你看不到啊,你还是快出去吧!什么玩意!真***邪了,脑子敲打坏了是不是?”一把拉过他,直接推出去,再关上门,听到他在外面大叫了好一会才安静下来。
“吃点吧,气也没用,他就那样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说完也就完了!好多了吧?要不要再去医院复查看看?”坐到床边,看战杰又气又愧中变得铁青的脸,钟铭用一种很平常的口气开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