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军事民国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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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滕县保卫战4

卢庭锋说道“你立刻回你的阵地上,苏博那边我援军马上到,叫他务必坚持。王二狗说道“是”。

等王二狗出去之后卢庭锋操起一把冲锋枪对着指挥部里面的人员说道,会打枪的都跟我来,包括于曼丽在内,支援苏博的一共30个人。

激战了整整一天,趁停战休憩之际,晚上9时许,王铭章约城防司令张宣武到他的指挥所详询战况。张宣武来到指挥所,刚一踏进房门,王铭章就上前握住他的手说:张团长,你太辛苦了。想不到我们只这一点点子人竟能撑持一整天,你真有办法!张宣武笑着说:这主要是士兵的勇敢。这时,他很乐观,满有把握地说:能把今天撑持过去就不要紧了,我们在城外的部队马上都要调到城里来,他们正在行动中,大约一两个钟头之后即可到来。张宣武问道:调进城来的有哪些部队?王铭章说:吕、曾两个旅(即第四十一军第一二四师第三七○旅和第三七二旅)和你那个团的两个营(即部署在洪疃、高庙和北沙河一带的第七二七团第一营和第二营)都有把握来到,只是童旅(第三六六旅)在路上可能会遇到麻烦。今天我们不足一个团就能撑持一天,明天我们再增加两三个团,还怕什么?如果再把明天撑持过去,汤军团的援军就可以来解围了,然而这些部队最终还是没能进城,都被日军活活的阻击在滕县外围,几乎覆灭。

17日黎明,日军即以十五吨重炮8门,坦克及装甲汽车百余辆。继续围攻县城,敌机五六十架对城厢狂轰滥炸,轰炸稍止,其排炮齐发,炮弹密如急雨。顿时,整个县城除北关一隅因系美国教堂所在地外,到处硝烟弥漫、火光冲天,房倒屋塌,断壁残垣。城内满街都被倒塌了的建筑物堆成了一个个的小山丘,石板路被炸成了一个个的深坑,全城一片火海,遍地皆成焦土。

一阵铺天盖地的轰炸之后,于6时许,日军开始向滕县东关进攻。进攻之敌仍沿用前日方法,用火炮将寨墙轰开缺口,然后以10余辆坦克为先导,掩护步兵向缺口冲锋。同时,敌之炮火分向东关全线和城内施行遮断射击,以牵制滕县守军的临时调动和我军的后线增援:敌机更是如乌鸦一般满天飞,疯狂地进行低空扫射。在强大炮火掩护之下,敌突击队300余名开始攀城,我守城部队居高临下,以步枪、手榴弹将敌全数击毙,继而,敌又派遣突击队200多名蜂拥攀城,也被我守军全部歼灭。与此同时,南城城墙也被敌炮猛轰坍塌,出现了一个两丈余长的大缺口,城厢民房中敌烧夷弹,到处起火焚烧。卢庭锋率部前往南城缺口拒堵,双方短兵相接,反复肉搏,最终暂时堵住了缺口,在缺口旁建立防御工事。

“小鬼子,我日你老老。”一只手已经拉住对方后脑的头发,像个吸血僵尸一样狠狠的咬住对方的脖子。日本本士兵被咬的尖叫不止,手上的刺刀再一次向独立旅士兵肚子处深深刺入,那个士兵心有不甘的身后往后一仰,然后整个人倒在血泊中……日本士兵松开了刺刀用手紧紧的捂住还在留血的脖子。猛的一柄大刀将他的头和那只捂住伤口的手全砍了下来……

在日军攻打东关和南城的同时,也有一部敌军攻东南城角,他们同样也是先以密集炮火猛轰城垣,半小时左右即轰开一个大缺口,然后在七八辆坦克的掩护下,百余名敌军向城内猛冲,守军一个连用集束手榴弹炸毁敌两辆坦克,炸毙敌步兵五六十名。但该连也在敌密集火力的射击下伤亡殆尽,无力阻击,致使敌四五十人冲上了城墙。支援的一个连全连在仅有两挺轻机枪掩护的情况下,向敌猛扑。一阵手榴弹投掷出去之后,战士们便抡起大刀,横劈竖砍,一场白刃交手战后,突入之敌被我全歼无遗,而我守军150人,只剩下14名士兵,连长张荃馨、副连长贺吉仓以下官兵全部为国捐躯。就这样,上午与敌激战了五六个小时,两路进攻之敌均被守军英勇反击所击溃。至中午,双方暂时中止战斗,敌人准备再发动新的攻势,守军也乘隙调整部署,准备迎接更加激烈的新战斗。

午后1时许,敌发动了更加猛烈的攻势,敌机轰炸愈烈,城内房屋半被炸平。滕县城内守军奋起反击,但因敌炮火殊猛。已伤亡过半,王铭章率同参谋长赵渭滨、副参谋长邹绍孟,周同县长,分沿城垣往来督战,士卒振奋,争夺愈烈,然情势仍十分险恶。王铭章鼓励残部死力抵抗,以待援军到来,并电呈孙震:立到,临城,军长孙,敌以炮兵猛轰我城内及东南城墙,东门附近又被冲毁数段。敌步兵登城,经我军冲击,毙敌无算,已将其击退。若友军再无消息,则孤城危矣。谨呈。王铭章。

殊不知此时来援的汤恩伯第二十军团第八十五军,在滕县与临城之间与敌军发生了遭遇战。铁路正面,第八十九师第二六七旅与敌遭遇于官桥至南沙河间,我铁甲车两列被敌击毁。铁路东面,第四师与敌苦战于虎山、龙山、党山、三山、落凤山一带,该师左翼在党山、三山击退了来犯之敌,而在右翼龙山、虎山方面,被敌渗入,演成落凤山附近夜以继日的混战,增援部队与敌胶着,已无法接近滕县了。孙震心急如焚,而又不便将实情告诉王铭章。

18日早上,日军炮火先是对城内进行轰炸,随后步兵再次进城“扫荡”。将士在残破的房屋内,对日军同仇敌忾。被炸死的士兵鲜血染红了破砖烂瓦。士兵们没有丝毫的畏惧,只是冷冷的看着眼前的步兵,拉栓,射击,换位,士兵们重复着同样的动作。

“旅副,侦察兵报告,昨天日军就破城,旅座危险啊,我们得去救旅座啊”梁有才在一旁哀求道。赵安看着对面阵地上的日军呐呐道:突不进啊,突不进去啊。这时秦敏走了进来,赵副旅长,现在滕县城已经破了,旅长在里面不知生死,你都不为所动,难道你想坐看旅长战死,然后你就可以得到提拔坐正了是吧。梁团长,你是跟旅长一起在南京出来过的,旅长待你们如何。梁有才沉默了一会,突然好像下了什么决心一样,问赵安“旅副你当真不肯出兵救旅座?”赵安并不是不想救,他一直在期望,期望张明能带回汤恩伯军团的援军。可惜他等了一天一夜终究还是没等来援军。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们知道?我相信旅座不会那么短命,我一直在等张明带援军回来,可惜终究还是没等到,今天就算独立旅全军覆没了,我也要与旅座见面亲口告诉他,对不起,独立旅完了,我不能不救你。集合部队我要说话。

阵地上,独立旅的所有人都集合完毕,独立旅这时还有3500多人,赵安看着他们大声喊道“咱们的旅长被困在滕县里面怎么办”。“救旅长,杀鬼子,救旅长,杀鬼子,这3500多人一口同声的重复喊着这一句话”。“好,我代旅座谢谢各位弟兄,出发。”

由于敌人集中火力向城中心十字街**击,王铭章和他的幕僚随从无法在市街内存身,乃从西北角登上城墙,亲自指挥警卫连一个排进攻西门城楼。但因敌火力猛烈,城墙上又毫无遮蔽,故这个排尚未接近西城门楼就全部阵亡。是时,敌轰炸炮击更加猛烈,全城陷入火光烟尘之中,巷战愈形混乱。王铭章环顾左右,所剩无几。王铭章观状泫然欲泣。旋赵渭滨参谋长被敌弹击穿腹部,踣地挣扎。王铭章急趋前救护,不幸遭敌机枪扫射,当其执赵渭滨之手而泣慰时,一弹飞来,直中腹部,竟卧地不起,然犹挥臂高呼:抵住,抵住,死守滕县!此时有敌兵数人欲趋前加辱,被王铭章连毙其三,余惊骇而退,无奈伤势太重,竟于手刃敌贼后,高呼口号,气绝殉城。赵参谋长亦同时殒命。罗甲辛副官长亦被枪伤坠城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