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高中江湖
21056700000081

第81章 一式!

驹名号早走入另一极端,有此一字,何须亲自下场动手。直至今日双掌之中气息蓄积,无论A.或S.之中,窃窃私语,竟无一人知晓这手功夫与慢拳源出同门。

不出片刻,嘈嘈切切尽皆归于沉寂,校场之上,气息本在近千侠士之间撕扯牵动,然则慢拳一出,众人身周游动气息仿佛被上苍一指点化一般。失却控制尚在其次,更为奇妙是彼此流转之间好似有了灵性,轨迹若穿花蝴蝶轻巧灵动,各自毫不相干,却又最终汇作一个巨大漩涡。

至此,慢拳不过出了半式。

我老了。驹忽而气势一顿,继而一落千丈,如参天巨树刹那间化作朽木。两手也垂落腰间,任由漩涡之中气息四散飞腾。拳怕少壮,天知晓此地此时有几人借自己所不能掌控奇异力量可与我一拼平手。不过为我一届老头子拼却性命不要,若非爱上老头子,大可不必。须知手指堪堪触及惊天力量不过盲人摸象,纵是指掌如意亦非终点。

老头子说了这许多,今日考核便是以这半式慢拳为引,待我看看这惊才绝艳一届少年,能为老头子带来怎样完整一式慢拳!

这便,完了?

驹气定神闲缓缓踱步一边,多数人兀自一副难以置信面孔,单只方才那一个引子莫说三年,便是再多三年也不知如何方能登堂入室。如梦似幻场景犹在眼底,珠玉在前,再想自创一式慢拳,又谈何容易!

然而不过二十屈指时间,已有人解了腰畔长剑,石盘古剑相伴宛若千年万年,人早在一旁悠然站定。纵使驹出场占尽一月之间尽数惊异,眼见这补全一式之人仍不免眼角微微跳动。

常与我也算得个旧人,三年之前亲身见他骈散四六面面俱到,一人一剑路子炉火纯青,将语考官逼得亮出底牌,还险些伤及旁人。彼时早技惊四座,换了三年之后虽无来往,Ty之中口耳相传,早将常渲染得同Gx那月夜之夜一般无二的人上圣人位阶。

常瘦小身躯铮然旗枪挺立,双手也拟作驹方才前半式,随后轻巧一引,左右两臂向内环抱,仅此一个小小变化。大道,至简。常开口,平平常常,无起无伏,听来直如流转万载远古回响。有些意思,所谓天行有常,应之以治则吉。这一式慢拳愈是平常,也即愈是千锤百炼。驹眯眼微笑道,你于文之一道,可是悟透了何为以史为鉴?

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常喃喃言语,我历经一年又二月悟道,道名恒久,今日经驹淡淡然讲来,确与以史为鉴联系千丝万缕,受教了。

慢来。驹眼见常一式架子给了十足,气息搬运拳劲化使不露半点风声,不惜伸手相邀。既已独树一帜,何不尽力?平生恨不能身处春秋一晤朝闻夕死风范,老头子见猎心喜,更是好奇你率心而为一招,能否……杀了老头子!朝闻道,夕死可矣?常语声风刀霜剑,仍是饱于苍桑,却直指人心。恒久不改不只人心永恒,更有万古不化之玄川。穷极一生所求一朝得以饱览,虽死无憾,能有此一念,何时想过教化万物。如此,不过,愚不可及。

我生之前死且死,我去之后生不生。泱泱五千年抵不过眼皮微眨,唯心而已,何足道哉。驹当千余人面禅机打得山响,也实属罕见。……也罢。常点头,随意而动,与驹相差无几那气息漩涡便随之而起,聚在指掌间游动旋转。常嘴角牵动,待到气息成圆慢拳蓄积建功一瞬,却是双手环抱。一箍!一团!本已粘稠如水气息,单只这后半式暴力至极招法,竟又收作原先一半大小,拈在手中如同**一般,成圆流动,周而复始

每览昔人兴感之由,若合一契。

后之视今,亦犹今之视昔。

常面上笑容带上三分写意。这一式源自诸天生死轮,奇思妙想妙手偶得,其中更带了些天道轮回之理。常一字字间不徐不疾,这气息收敛一点,开天辟地一式自蓄积而始,爆发而终,直如吃饭喝水般轻松。

远望诸天生死轮回来去,惊艳之余,也不免妄想一试,这一式究竟威力几何。似是看穿众人心中所想,驹欣喜道,果然名不虚传,单论境界而言,瞬息将慢拳补足完满仍行有余力,与那Gx之中**人物夜只在伯仲之间。

这一式慢拳,还有谁来?驹先一句话粉碎拳拳之意,复又将胃口吊起。常之后果又有数人一一上场试招。

这一式慢拳乃是得自异星功法元气弹,请指教。

这一式慢拳源于司徒钟所创酒神咒,请长老指教!

此式吐纳呼吸得益藏传波纹呼吸之法,请指教!

……不行,没有多少时间盯着旁人演练一式。阖上眼帘,年前曾在脑海中百次演练过驹那慢拳又徐徐展开。

亲身所见那慢拳半式之后气息复又四散,润物无声,也正是因此凡驹门下无不受益良多。然则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乃驹平日为人,终归也非我之道。将S.之中各色慢拳梳理一遍,不禁哑然失笑。

成圆之后再加利用便落了下乘,至此为止唯有常一人借了漩涡之意,周而复始生生不息,可谓绝妙。

那么,我呢?

心之所向,则或千或百,果然鹤也。

七脉之力自贯通之后首度建功,真气不绝如缕,慢拳前半式展开,场上气息不知几度沿无数条螺旋汇聚。只这一次,终点在我手中。

轮回之道前路教常堵死,何妨变换一个终点。有正则必生反,阴阳之道充斥于脑海之中,手底自然而然分作左右,一团气息之间同时容纳两道螺旋交汇分离……

孤寂之意大而化之自然无数意象,着眼小处,也不过,鸣人独自一人之时悠来荡去一个小小秋千。

J5,昊之慢拳,源自忍术螺旋丸,请指教。哈哈一笑,手上气息四散,同时体内奔腾真气游走周天,终将最后一处玄关打通。

八脉齐通。

不待驹言语褒贬,先躬身道,今日传功之恩,弟子铭记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