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高中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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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化竞赛

世事不会总那样尽遂人意,也许是上天,也许是道。总之,会捣些让人没脾气的乱。

假期回来首日午后,五月十二日十四时半左右,在下面正调息,听着上面萱讲的课,忽听凯说,地震了。

惊。随即也感到不对。不过对这种后知后觉的人来说,跑的总会慢些。待到想起下楼时,楼梯已被阻住。本拉着冬,后来也已不知被挤到何处。被人挤着踉跄下楼,纯出无奈。还好看到冬和珂在一起,这才放心下来。

想一想,还是不去找冬了,只要看到她安全就好。至于炎,他的纸与笔是命根子,无时无刻不在写,与炎探讨一下情节发展,也是好的。整整一个下午,旁人惶急,唯吾二人闲适。闲适褪尽,这才想到,中旬那场数竞赛,定要推迟了。甚至于,可能,取消。

绝不敢如此。剑若丢尚可重铸,机会远不及剑,丢失,再不复。心中忐忑,盖过地动引发恐慌。不错,天威难测,死生非吾辈所控,但此惑无法可解,至于脱出这江湖仍不明白有何事发生,远比死难过。

还是修炼吧。信号不通,自地动以来电话通讯始终紧张。想找人也没处找。也算息心。只是冬却埋怨,你怎地不找我?听到这话,还能如何?笑得实在生涩。听到我笑,却不见我面色,冬更是失望。

说到最后,冬竟抽噎起来。这倒不是冬第一次哭了,都是些琐事,且并非是我过错。实在奇,为何这般容易便落泪?只是,最见不得泪,无论如何,也先劝好再说。

话虽如此,然则内心委屈,满腔焦急,又能找何人倾诉?遇到冬,仅余两句

心非木石岂无感

吞声踯躅不敢言

实在不能怪我,冬为小事可大作,让此人掌管所有情感,当真放心不下。内心可是定要找个合适的人来保管的。对昙来说,只有云淡风轻,与它一般高洁甚至犹有过之,不为世俗所染,却带着丝桀傲不驯的狂,方才适合。原本是炎,只可惜炎不愿。

每劝次冬,便给自己多加道箍子。时至今日,金、紧、禁三道箍已经加过几圈,难受之至。然而,信号全无,连可听心情之人也找不到。也罢,自己便坐一坐,忘却此事吧。

息心,心当真能息?

各人都还安全。不日即传来消息,总算能舒一口气。数竞赛的眉目更令人欣喜,消息寥寥只言片语,却无疑如同强心剂一般。消息说,等候初试通知,但复赛必考。若因地动取消初试,则视为同时录入复赛。

真不错,接下来,只等五月最后一个周末,那是初试最后期限。期间休息了几天,因危机尚未过去。未去找炎,就算找,也未必找到。倒是偶遇凯。问及凯信奉流派,凯的回答几吓我一跳,阴阳。

阴阳五行之说,集大成于邹衍。此多为治国之术,论到自成体系,仍脱不出道教根源。所善者,只自小入手,大而化之,终于齐家治国平天下,其所仗除阴阳之理外,更多凭借的,仍是自身口才,故阳阴倒转,有时让阴阳家说的倒无所谓有,无所谓无了。阴阳之学自邹衍之后,少有大家,连其作亦大多遗失,只怕也有些关系。

凯真如苏、张口舌之利,尽管我的道高于他,仍不能辩胜。

真巧,四人分信四家。道、法、阴阳、佛四家各擅胜场,必将各有一番作为。

西安当局果不顾余波危险,广发英雄帖,聚集少年侠客,于五月廿五日举行数化双赛。看到当局不顾一切的继续计划,实在不解。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便随众人一同进入市场。入得场内,眉毛立刻跳了几跳。

单只看校服,已可判断,这必是场逐鹿之战。智手下与萍手下自成团队,Xg、Gx、Ty势成鼎足,个个呼吸稳重,定然非比寻常。果真是场恶战,心中暗叫糟糕,这化学还未出师,许多招数仅仅有所耳闻,要说见招拆招,可要看运气了。至于观看前数人应对招数,完全没用。这等次考核根本可以不固定招式,全凭考官喜恶而定,出手也只带三成功力足矣。

看了半天,三校仍不分上下。看炎一眼,他倒不如何紧张,只是手已虚握剑柄。很强烈的兴奋感。看一眼鑫,亦如此。鑫使单刀,刀带银芒,耀目生光,故名之曰耀芒。此刀由名家所铸,只是当时找不到能最大限度发挥这刀威力的人,故而迟迟不能与使用者精血融合,只留下这样一个半成品。也就差这一步,鑫这把耀芒终无寸进。若得以上品精血,加以重铸,定能跃至耀盲之境。到那时,那刀方才能真正给人带来强大的威胁。而同时,鑫也能最大限度发挥刀中刚猛。

Ty,炎,上场。炎握剑,极慢极慢地入场,手不曾移开半分。他也不敢,若动,数个破绽并生。不必多,一个破绽,也可能制住要害。

到了那样程度,他才会如此谨慎。炎修为果然高超,不过能让炎爆发极限的对手,却必定更是可怖。

这可怖的对手已先动了!并非他不懂后发制人之理,只是那已远非三成范畴。但饶是那三成,已令炎大感狼狈。开始数招勉力能够跟上,到了后来,却渐渐后力难继。变式,变式,仍是变式,脑海中残存的招数和眼前的变式完全对不上号,这便是我全部感觉。后来的二十招没有能对实的,几乎全部都是狼狈闪开。但剑快于人,自最开始炎无力反击那刻起,他已被收入张网中。到了第七十招,这网已收紧。其实若能反击一招,收束之势必解,但炎竟无全力反击的余地,偶尔反攻,也是徒具威势。

网在收紧。剑数次贴身而过后,再不容情,一剑反撩,炎前胸五枚纽扣尽成两半。炎败。

炎败!这无疑对J、A是个打击。现在,化竞赛便如一堵高墙,阻住大多数人脚步,仅少数人抱决心硬闯。

闯自是要闯,只不过如何保住自身,如何自网中脱逃,这可是个不小的问题。还有,尽量不要受伤,否则化会影响数,这可真得不偿失了。

仓促间,鑫败北,卿败北。这两人失利无疑又多添些紧张,可战意已被削减,根本凝聚不起。如此状态,可接几击?可躲几击?

Ty,昊,上场。

杀。战意至多让人赞叹,让人折服,可杀意,只有令人颤抖的份。太强大了,强大得恰到好处,没有太多心理负担,可偏偏生不出一点反抗念头。好像在此人面前,只能自己选择臣服一样,灵魂的威压。

不能再这样下去。南只不过战意顶峰已如此难以克服,杀意呢?在逼迫下,内力运转越来越快。这并非是我的功劳,而是,任督二脉。

精神比不过肉体的力量。这两道经脉之间有股吸扯之力,强迫内息运行,在这种情况下,终于有了一战之力。暗暗感激,这两脉果然妙用无穷。

不会再等了。没有哪个傻子会等到对手气势涨到难以击破时再出手。考官已动,方位飘忽,实难挡架。无法,只得退后闪开,再行拆解。考官嘴角扬起,如同微笑。

连攻四招,连退四步,连炎的一半水准也及不上。那张无形的网又张开。再滑的鱼,又如何能避得过数罟?考官正如拖网的手,一点一点游弋,将我紧裹在内。

后来琪问我,网张开,你又为何能强过炎,破网?我只说,他漏算一事,一个本可以避免的错。

他不该笑的。的确,只差一线我便踏入那陷阱。但他第五招出手的刹那,轻蔑的笑了笑,仿佛我已败定那种轻蔑。正因这笑,身上怨气再涨。

杀气对怨气,一瞬间我和他的气势便不相上下。而自身的强硬被激发出来,干脆不挡,反剑斜刺。剑光闪,血气现。臂上顿时殷红一片。顾不得了,现下只想尽力撑下去。眼见又是一剑刺来,仍看不透剑路,那是真正的笼罩。悍然之气再现,转为怨气,最后只于心中烙下两字

不退!

反击!只求逼退考官一步,这代价并不为过。但最终,仍是无功而返。最终考官退后时,只有最准确的一个形容,血流如注。他退后也只是为宣布我败。但始终未入圈套,足以自豪。能与燕赵豪客荆轲享受被八创的相同待遇,只想长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