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力地盯着他,眼泪不止。
他眼里深邃:“以后,我再也不会打搅你。”
我心又是一震,他都知道了些什么?
他自顾自说:“我也希望你能祝福我跟佳佳。”
他到底晓得了什么?明白了什么?
他攥住佳佳的手,转身离开。
而我,目光直直地盯着眼前的门,只能流泪。
这半死不活的李铭,终于还是成全了我。我手指剧烈抖动地推门而进,李铭转过脸去,他没吱声。
我安静地说:“谢谢你……”我踱到窗前,拉开帘子,斜斜的阳光射进屋里,满地铺成的金子。我转身看着他,他仍然噤声不语,只是紧紧闭着眼,唇在抖动。那点点金黄的光线踱在他脸上,为什么我却觉得他模糊,那样熟悉的脸面,真是模糊的很!我猜不透他,看不穿他。我什么也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揭穿我,不是说,人半死不活之际都是魔?
他双眉之间高高耸起一个川字,我伸出手指,遮住那个川字。他忽然咆哮:“你滚,虽然我没揭穿你,可是,不代表以后不会。”我执拗地放着,他言语更是激烈:“你不要假好心,快滚,你不需要你安慰。”
他头在晃动,可是身体却是一动不动。
我几乎忘了,他只是一个瘫痪的人,说的更直白点,只是一具木偶。会说话,却不会动的木头人。
而害他这样的凶手,就是我。
我松开手,“如果真的想帮我,那么,求你再帮我一次。我不要佳佳跟他在一起。”
他顿了半天,才慢慢咬牙道:“容贝,我欠你的,都还清了。在我没有想送你蹲牢前,离开我的世界。”
“我会照顾你。”我缓缓的,一字字用力地讲下去,“一直照顾到你百年归老。”他牙齿咬的“咯咯”响:“滚!”我笑了出来,低低的,笑的凄凉:“我也算你半个女儿,不是么?”
他牙齿磨的几乎都迸裂:“信不信,我现在就找警察,让你蹲牢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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