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传:龙生九子不成龙,各有所好。其九子的名字和特点爱好是:长子囚牛,生平好音乐,今胡琴头刻兽是其遗像;次子睚眦,生平好杀,今金刀柄上龙吞口是其遗像;三子嘲凤,平生好险,今殿角走兽是其遗像;四子蒲牢,生平好呜,今钟上兽钮是其遗像;五子霸下,平生好负重,今碑座兽是其遗像;六子狴犴,平生好讼,今狱门头上狮子头是其遗像;八子蛮吻,平生好吞,今殿脊兽头是其遗像(其原文少一子的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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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骤起。
远处,佛光淡淡。
天界尽头,白云锦簇。
白龙驾云赶到时,素衣已经等在那里。看见白龙,却把头低了下去。隐约看见她有一丝含笑,白龙展着笑容向她展开双臂,许久未见,积压心头的思念更想拥她入怀。素衣却皱着眉头向白龙急使眼色示意她身后。
白龙看出些蹊跷,狐疑着向前迈着步。忽然看见她身后闪出了一个人。
身姿婀娜,一身红袍。
白龙讪讪地放下了胳膊,看了看素衣,又看了看来者,说了一声:“红衣姐姐。”
红衣仙子撇了白龙一眼,把头扭向一边。
白龙几步上前,看着素衣,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单单讲了一句:“素衣,我想你。”
红衣仙子扭着头撇了一下嘴:“麻,忒麻。”
白龙上前拉住素衣的手,张了张嘴,看了看红衣仙子,又张了张嘴,红衣仙子斜着眼睛冲白龙笑得幸灾乐祸。
白龙放开素衣,看着红衣仙子一脸的讨好:“姐姐,你看你这是……”
红衣仙子一瞪眼睛:“我什么我?我怎么了我?我看着我妹妹有错啊?就怕小子有什么想法!”
白龙苦笑了一下:“红衣姐姐,都是神仙啊,我尊为八部天龙,姐姐怎么这样看我啊?”
红衣仙子轻蔑地一笑:“神仙怎么了?你师傅唐三藏还是佛呢!”
“红衣姐姐,这又关我师傅什么事啊?”
“哼哼,你就装吧白龙。有什么师傅就有什么徒弟!”
白龙看了一眼红衣仙子,凑到素衣耳边问:“红衣姐姐怎么来了?”
“姐姐她……”素衣偷偷看了红衣仙子一眼,“她担心我啊。”
白龙顿生气恼,这不是污蔑白龙的神格么? “她又不是不知道白龙们在一起,担心什么?”
素衣低了头,细声说道:“姐姐是怕我像皂衣妹妹那样……”
“皂衣?”素衣欲言又止,白龙不禁急得叫问:怎么又说到皂衣妹妹了?”
“怎么了?”红衣仙子突然转过头来,冲白龙喊道,“我家皂衣妹妹怀了你师傅唐三藏的骨肉!你师傅不敢相认,甚至人影皆无!事儿被玉帝知道了,现在皂衣妹妹被贬到人间去,我们姐妹不知道何日再能相见呢,你说皂衣妹妹怎么了?”
白龙被红衣仙子一番话惊得目瞪口呆,半晌才愕然地说:“姐姐,这种事可不好乱说啊!”
“我乱说……”红衣仙子刚要发作,素衣在一旁低着头轻轻拽了拽红衣仙子,“姐姐别说了。”
红衣仙子气得哼了一声,飘远去了一旁。
白龙拉住素衣的手:“刚才红衣姐姐说我师傅和皂衣仙子的事可是真的?”
素衣轻轻点了点头,说:“你别怪姐姐,姐姐也是怕我像皂衣妹妹那样轻信他人错毁修行。”
“我不会的。”白龙说着,伸了双臂把素衣抱紧在怀里。
刚刚抱着,远处传来红衣仙子的声音:“小白龙!你给我松开!”
白龙吓得一抖,忙松了手,尴尬地看着素衣,素衣红了脸,却低低的笑了起来。
白龙窘了半天,低着头不知所措,素衣笑了几声,也不语起来。
“素衣,怎么了?”
“白龙,若我们被玉帝发现,是不是也会被贬人间呀?”素衣说着,脸上便阴郁起来。
“被贬人间岂不更好?我们一起在人间便不再受这天规天条的约束。”白龙笑着,拍拍素衣的手背。
素衣轻轻叹气:“我为王母娘娘宠女,你尊为八部天龙,若是被告犯了天条,玉帝又怎么会让我们再得以相见?”
“素衣!”白龙听闻她这个么说,不由恼火,了一声:“一千年了!你可还记得千年前我在这里说过的话吗?”
“记得,但我只认为你那是一时气话,白龙,你可千万不要冒然行事啊!”
白龙伸了双手扶住素衣的肩膀:“素衣,我白龙不是莽撞之人,也非年轻气盛,但我现在信得五坤说过的一句话。”
“什么?”
“天界为何不可有爱?”
素衣愣了一下,皱起了眉头:“这个五坤,又是与你酒后胡说的吧?”
白龙笑笑:“老五是白龙的兄弟才会这般的直言不讳,不怕违纪天条。”
素衣气气地站在那,想劝白龙却不知道如何开口。跺了跺脚,背过身去。
白龙扳过她的身子,笑笑说:“不提这个了。过几天,是天界大赦的日子,我要给你个惊喜。”
素衣有些哀怨地看着白龙:“其实能与你在这天界尽头相会,我已心满意足了。”
白龙伸手揽过素衣,把她的小脑袋轻轻贴在白龙胸口,远处又是红衣仙子的喊声:“又抱?给我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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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前,天龙宫。
“龙兄,有心事?”
敖五坤坐在白龙对面轻声问道。
白龙笑了笑,伸手拿桌上的茶壶,五坤抢先拿到手里,给白龙面前的茶杯斟满,看着白龙,依然是询问的眼神。
“老五,”白龙把面前这杯茶推到他面前,“算算啊,我西天取经归来,已经快两千年啦。”
“是啊是啊!”敖五又把茶杯推了回来,“我从北海来这天界天龙宫,也都已经几百年了。”
白龙喝了口茶,说道:“几百年光阴转瞬即逝,我倒一直没问过你,你为何不在北海龙宫你父亲敖顺那里当你的太子,却愿意来我这里受得辛苦呢?”
敖五说:“自家兄弟我说老实话,我们龙族中登了这天界尊为天神的唯有龙兄你,我宁愿在你左右助你成些大业,也不愿意人言可畏的留在北海龙宫让人笑话北海敖顺之子养尊处优整天无所事事的强!”
白龙笑了笑:“兄弟倒是有些志向,龙族中也就是你还敢直言一些天庭的事端了。”
敖五站起身道:“龙兄,我敖五未登天界之前倒未过多听说天界如此淡漠,来了这天龙宫久了,看着你和素衣仙子这般两情相悦却不能厮守,心里真的气这天条天规的不公。我不是不懂**之辈。看龙兄你与素衣仙子遥望千年,我做兄弟的又何尝不想你们早一天相厮相守啊。”
敖五坤的一番话,说得白龙有些感动,心里也阵阵难过起来,险些湿了眼睛。叹了叹,站起身拍了拍敖五坤的肩膀,让他坐下,说道:“我纵是有心,可做了神仙,便要遵天条,守天规,我和素衣,也只能在这无爱的天界苦中作乐了。”
“天界不是无爱,是不敢有爱!要是守着这样的天规,那做神仙又有什么乐趣?”
看着敖五这样的激动,白龙心里不禁几分感慨,在天界太久,已经磨没了锐气,若是像当年大师兄那样,龙也可闹那天宫了。
正想着,忽听得敖五说:“那齐天大圣当年不也曾大闹天宫?一个石猴都能如此兴风作浪,何况我浩瀚龙族!”
“龙族?”
“龙兄!”敖五的脸色发红,冲冲地说道,“这个话题你我常谈起,今天我想说个痛快!想来我龙族也是天地孕化的神物,却在这天界一直是下等族类,或是成了那神仙圣贤胯下的坐骑,或者被派人间固守四海。天界何等不公!”
白龙被敖五说得也有些恼火,想起一千年前也曾有过一时的想法,心里不禁暗暗起了念头,慢慢说道:“老五,你说的也有些道理。这天条天规,犯就犯了,何必有所畏惧?过几天是天界大赦的日子,白龙想与素衣仙子到人间走一遭。你守这天龙宫,待我来从长计议。”
“敖五明白。”
“五弟你也贵为北海龙宫太子,让我般差遣,真是委屈你了。”
敖五大笑几声,无所谓地摆摆手,做了一个嗤之以鼻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