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宜抬头看看表,试探着问:“夏桐你是不是在酒吧,你喝醉了?”
喝醉酒夏桐明显比清醒的时候更任性,他一听这话,郁闷劲就上来了,不悦的说:“谁说我醉了,舒宜,你怎么从来就不看看我的心,你这几年来,见我对哪个女人有你这么上心过,我爱你,我喜欢你,我跟你去N市,我向你求婚,是因为我想照顾你,我真的不知道会冒犯你。”
舒宜一听他这话就头大,偏他又是在酒醉当中,她忙不迭的说:“夏桐,你喝醉了,别玩了,身边有朋友吗,叫他们送你回去——”
夏桐恼怒的打断:“谁告诉你我跟你玩,我告诉你,我爱你,我想你,我想照顾你,我想帮你赚钱,我不想你那么辛苦那么累,……”
夏桐在那边确实喝得八分醉意,他心里有事,压抑许久,声音终于呜咽着低下来:“舒宜,我不知道张爱玲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是你要我低到尘埃里也行,如果我这还不算尘埃的话,你想要我怎样做,你说,只要你说——”忽然那边的声音变了,是一个温厚的男声:“喂,是不是舒宜,你也听见了,这家伙喝醉了发酒疯,我们要送她回去,他一直不肯,非说要等你来,你还是来接他一下吧,未央殿紫荆花包厢。”
舒宜无奈且认命的对着手机叹息:“好的,我马上就来。”
现在是晚上十一点了,B市的街头却依旧华灯绽放,舒宜坐在车里看着窗外虎啸而过的霓虹华灯,忽然感觉一种说不出的单薄。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她这几年来,只要有客户就拼命上,只要有广告就拍,忍着恶心陪各式各样的客户喝酒,每每接了私活翻译稿子至深夜,这样的拼命,因为她不断的告诉自己,只有钱才是最安稳的,只有赚到钱她才觉得安心。可是她真的觉得安心吗,如果真的满足,真的安心,为什么现在会觉得单薄?工作后,她根本就没有刻意回避过赵承瑾的消息,她一直以为自己已经拥有足够多的抵抗力,一直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坚强冷静,可为什么会在赵承瑾甫一出现,她就乱了阵脚,乱到自己也不知道下一步会怎样走?
到了酒吧,舒宜一打开门就看见陆镇在跟一个男人抢酒瓶,夏桐是真的喝醉了,大叫大嚷:“唐钦,你***放手。”
唐钦舒宜从前在N市也见过,是夏桐一个朋友,他大概也喝的有几分醉意,回敬过来:“我***不放。”
另外也有几个相熟的认识舒宜,见到她出现在门口,松了一口气,几个人不约而同的捅了捅唐钦示意他舒宜来了,唐钦一愣,夏桐于氏趁机将那酒瓶抢过去仰头要喝,舒宜三步两步走上前去,一把夺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