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宜没有防备被她抢去包,她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抬起头不悦的看着她:“把包还给我!”
可那护士不但不会察言观色,继续数落:“我还从没见过像你这样的病人,我跟你说你现在不能出院……”
忽然门口响起一个温醇如水的声音:“护士小姐,麻烦你,我们想提前出院。”
护士回头一看仍旧是那个家属,仍旧是一身的狼狈,裤子的膝盖被划破了,不过他的声音却仿佛隐含一种天生的命令气势,护士讷讷半晌才对他说:“这位先生,您若是需要提前出院麻烦您到前面的办公室里办个手续,还有您腿上的伤口最好包扎一下。”说着退出门去。
承瑾也没有走进来,跟着那个护士去办手续。
舒宜的东西早就清理好了的,她才不管什么手续不手续,她觉得只要承瑾在她一分钟都呆不下去,正好趁着承瑾跟着护士出去,她加快脚步走出病房。经过长长的走廊,眼看就要到电梯口了,她手上的行李忽然一轻,她转过身来,原来是承瑾,他已经赶上来了。
舒宜眯着眼冷冰冰的打量他,声音也是冷冰冰的,她说:“你把包给我,我自己提,不用你。”
承瑾看着她那个苍白虚弱的样子,真是担心她下一刻就倒下去了,舒宜现在这个状况根本不能出院,但他仍旧好脾气的顺着她的性子来,她说出院他就帮她去办手续,他温和的对她说:“舒宜,你身体不好,我送你回家。”
仿佛很多个从前,她误解他之后,他总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对她伸出手,包容而温厚的说:舒宜,你过来,天上下雨了,我送你回去。
想起这些舒宜心里就痛,她不知道自己害怕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间变得如此不可理喻,承瑾的宽厚包容她视而不见,只是尖叫着去抢那只包:“赵承瑾,你把包还给我,我不用你管,你听见没有,我不用你管,你走,你马上给我走,我不想再见到你。”
舒宜流着泪拼尽力去去抢包,她正在病中,身上原就虚弱哪里有可能捍动承瑾分毫,反倒是承瑾拿她这个样子,毫无办法。他担忧的伸手搂过她的腰,防止她会摔倒,温和的说:“舒宜,你知不知道你正在生病,你根本出不了院,现在你可能走不到楼下就会晕倒,我只是想送你回去。”
舒宜根本没有听进去,她仍旧在拼尽全力抢那只包,承瑾悲哀的看着她。或许是真的不忍心看着她这个样子,他终于松开了手。可是却不料,他甫一放手,舒宜因用力过度,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两个人都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