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三月,这是风吹柳絮漫天,愁绪难挥散的时候。李逸独自站立在后庭中,木然的望着漫天飞舞的柳絮。李巍明来到轻轻的来到李逸的身边,轻轻的换了一声:“少爷!”李巍明本来是父亲给李逸安排的陪读书童,但是明逸入宫之后由于聪慧就被李崇带在身边,一直在军中锻炼,现在李崇去世了,也就随着李逸回到了家里。
“什么事情?”李逸问道。
“少爷,你没有是吧?”看着神情落寞的李逸,李巍明担心的问道。
“你担心什么?”李逸问道。
“自从你回来以后,一直都是郁郁寡欢,我是担心你”
“你不用担心了,我没有事情,这个结果早在父亲去世的时候我就已经预料到了。我之所以能够在西北如此作为,以来不想辱没父亲名声,二来不想紫川百姓涂炭。如今我能够继承父亲的爵位已经是出乎我的意料了,我还有什么可不满足的呢!”李逸淡淡的说道。
“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李逸看着欲言又止的李巍明问道。
李巍明叹了口气说道:“刚才卉瑶公主派人传来消息说想要让你进宫一次。“
明逸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他现在已经不是禁军副统领了,没有李韬的应允是不能够随意进出内廷的,而卉瑶公主恰恰是没有府邸的。
“什么时候的事情?“明逸问道。
“今天一早。“
“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李逸声音变得急促严厉起来。
“少爷现在已经不是禁军统领了,而且又是待罪之身,我是担心你进入内廷见公主,如果被陛下知道的话。。。。“
李逸叹了口气,说道:“好了,我知道了。以后有什么事情要及时的告诉我,我不希望有下一次。“
“是,少爷!“
“你去准备一下马车吧!“
见到卉瑶,美人依旧,只是憔悴。见到李逸来了,卉瑶苍白的脸上露出略显凄惨的笑意,“你来了。“
“公主!”
卉瑶的笑容更加的凄惨了,“是呀,以后是要叫公主了。我们的事情再也没有希望了。”
李逸一身素装一言不发的看着卉瑶,面色平静,深沉的眼中却是不进的伤感。
“家里的事情都已经安顿好吗?”
“已经好了!”
沉默,短暂而又漫长的沉默之后,卉瑶轻声的问道:“我的事情你已经听说了吧!”
李逸的心都已经碎了,低声的说道:“听说了。”
“难道你就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卉瑶凄惨的问道。
李逸的整个胳膊都已经微微颤抖了起来,目光下垂,根本就不敢正视卉瑶的不光,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卉瑶凄然的一笑说道:“你终究还是说不出来吗?难道你就真的这么懦弱吗?还是说出那句话真的就这么难呢?“
李逸依旧一言不发,指甲却是已经深深地嵌进了肉里,本是英气勃发的清青少年,为何眼睛之中却进是抑郁垂暮之气。
看着李逸卉瑶笑得更加的凄惨了,两行冷泪从眼睛里滑落了出来,“本来以为等到你战胜归来,我们能够完婚,我这一辈子也就算是完美了。谁曾想到,我日盼夜盘的结果竟然会是这样,你说可笑不可笑。“
“卉瑶,你不要这样!“李逸说道。
“那我还能怎样,难道我还要高高兴兴的嫁到南梁去不行。“卉瑶反问道,”李逸,我是说如果,如果我要和你私奔的话,你会不会答应?“
李逸的眼睛也是已经湿润了,但是却是抑制住,用颤抖的声音说道:“可是我们有能够到哪里去呢?况且我身后还有一大群的族人呢?“
“呵呵呵!“卉瑶凄惨的笑道:”你可到真的是诚实啊,连篇我一下都不肯。“
这个时候忽然太监闯了进来,卉瑶立刻厉声喝道:“是谁,没看到我正有事情吗!“
“禀报公主,皇上有事召见李将军!“
“有劳公公前面带路了!“李逸说道,然后冲着卉瑶深深地一揖,看着李逸渐渐远去的背影,卉瑶的露出了一丝苦笑,眼中却是已经满含泪水。
李韬在后庭召见了李逸,却是实属的难得了,待到礼毕,李韬语气平和的如同家常一般的问道:“家中的事情都安顿好了。”
李逸垂首说道:“三七已过,父亲的后事也算是安排完毕了。只是家母还是整日失神,伤心不已。”
李韬面色凄然道:“恩,你的父亲戎马一生,为了我紫川竭尽一生,每每想到如此朕都是心痛不已啊。你要好好的安抚你的母亲,当然了你也要尽快的从伤痛中恢复过来,现在我们紫川正处在暴风之中,还需要你们尽心尽力,保家卫国呢!”
李逸顿首道:“多谢陛下关心,臣谨遵父亲教诲,无时无刻不敢因家私而忘国之为难,如有需要臣定当竭尽全力,定然不会辱没的家父的声明。”
李韬点了点头说道:“你的父亲一心为国,秉公直言,向来无所避讳,数次解救我紫川于存亡之际,如果他现在还在的话,定然不会是这种局面,我也用不着这么头疼了。塞北一战,朕心痛我紫川十万大好男儿,更加痛心失去我国之万里长城。”言毕李韬竟然难掩悲痛,双目垂泪。想到父亲,李逸也是不由得悲由心生,伏地大哭起来。
李韬赶紧把李逸扶起来,好生安抚,等到李逸平复心境,李韬说道:“你已经见过卉瑶了吧!”李逸称是。
李韬接着说道:“现在的形势相比你是十分的清楚,赛比一败,南梁和番禹诸国也是闻风而动,虎视眈眈,心存觊觎,意图趁机侵我土地,根据可靠的探报,拓跋徽已经派出秘史联络南梁,想和南梁南北夹击共同灭亡我紫川,可以南面有庆国公郭蠡镇守多年,南梁有所忌惮,不敢轻易出兵。但是却是突然派使者前来求婚,你怎么看啊!”
李逸说推脱道:“臣一介武夫,上阵厮杀还可以,见识短浅,不敢妄言。”
“虽说是见识短浅,但是终归还是有所见识吗,你倒是说说,我很想听你的短浅见识。你但说无妨。“李韬说道。
李逸于是说道:“想当年燕溶同样是打败我紫川,南梁趁火打劫,可是庆国公却是给了南梁当头一击,虽说时候我们割了两城给南梁,但是实际上南梁并没有占到什么便宜。现在虽然我们同样大败,但是庆国公尚在,镇守官兵并未有所动,南梁皇帝刘昱暗弱定然不敢轻举妄动。但是刘昱也不是一个无所作为的人,他定然不会轻易放弃这个难得的机会。相比现在南梁朝中主战派已经是占了上风,刘昱心中的天平已经倾向了主战的一方。现在派使者过来无非是让我们处于一个左右为难的境地,如果不同意和亲的话,南梁极有可能会趁机为借口发兵,可是如果我们同意和亲的话,南梁同样有可能认为我们示弱,发兵的可能性也不小。所以我也不知道南梁到底是什么意图。”
“是啊,你知道卉瑶是我的心头肉。现在这亲和与不和我也是左右为难,难以抉择呀!”李韬叹了一口气,忽然口气一转问道:“那你觉得这亲我是应该和还是不和呢?”
李逸心中一阵疼痛,俯首顿拜道:“臣不知道。”
“如果朕非要你选择呢?”
‘和!“李逸的心在滴血。
“是啊!“李韬叹了一口气说道,”朕也是觉得这个亲要和,可是又不能如此轻易的和,一定要派一个能辨的人跟随去和亲,打消了刘昱出兵的念头。可是这次和亲燕溶定然不会多方阻挠,定然是凶险万分,即便是安全到达了南梁,南梁的一种武将定然也会多方刁难。所以护送的队伍之中必须要有一个能文能武的人,方才能够胜任。朕考虑再三,这超中上下也就唯有你能够胜任了。“
李逸的心简直就是在滴血,本来卉瑶应该是自己的妻子,而现在不但转嫁他人,自己还要护送,顿首道:“臣经验不足,年纪尚幼,恐怕难以当此重任,怕是有福所托,耽误了国家大事,到时候就是臣死也不足以谢罪!”
“你就不用和朕客气了,朕之所以觉得你合适,其实也是只有把卉瑶交给你我才会放心,因为我知道即便你死也不会让卉瑶损伤分毫。”李韬说道,“朕知道,你还是在归省期间,但是特殊时期,朕只能特殊对待了,你能够完成至此人物吗?”
李逸顿首道:“陛下放心,臣定然竭尽所能,不辱使命、”
李韬说道:“派你去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让你留下公主的身边,即便是不能够打消刘昱出兵的念头,也要保全卉瑶于万一!你能够做到吗?”
李逸刚要说话,李韬却制止他说道:“我不要的保证,而是让你必须做到。”
“陛下放心,就算是臣死,也不会让公主又分毫的损失。”
“恩,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你先回去准备一下吧,我还没有把同意和亲的事情告诉南梁的使者呢!”等到李逸推出去之后,李韬脸色阴沉下来,重重的谈了一口气,手重重的排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