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月霜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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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罪

擅闯主殿,夜皇登时大怒,看着擅自闯入主殿后左顾右盼,却无视自己的夜霜儿,夜皇厉声呵斥:

“放肆!大呼小叫,擅闯主殿,你好大的胆!”

“爹,娘亲在内殿吗,您快让娘亲出来......”

“住口!擅闯主殿,惊扰本皇修炼,见到本皇不拜见却在这里大呼小叫,你眼里还有本皇吗?”

“......拜见皇......”小嘴一嘟,夜霜儿有些委屈的跪下,然后又急急站起急问道:“爹,娘亲呢,您快让娘亲出来......”

“好了好了,娘亲已经来了。你这丫头,一进殿就大呼小叫的,娘亲就是想装作听不到也难啊!”

夜恨宫内殿就在主殿之后,乃是夜皇夫妇的寝殿,除两人外,就连夜霜儿想要进内殿都要先通禀。

由于夜皇一向在主殿修炼,几乎很少回内殿,内殿几乎成了夜皇妻——瑶姬的专殿,瑶姬又是夜恨宫的右殿主,内殿又位于王座右后方,故而又有右殿之称。

之前夜皇与神秘人交谈之时,瑶姬便已经来了,但却自觉的并未现身。对于夜皇那位称之为恩公的神秘人,瑶姬早便知晓,但是这神秘人的身份为何,目的为甚?她却无一而知,聪明如她亦从未过问,亦是因为瑶姬的这份聪明自知,使得即便她人在场,夜皇与神秘人亦会安心交谈。

之前听到夜皇与神秘人交谈,本打算返回内殿的瑶姬,却突然听到夜霜儿在外叫嚷,料想神秘人必会因此离去,瑶姬方才现身露面。一身红白相间的锦袍衬托出雍容华贵,明明已为人母,但在其身上却完全看不出时间的痕迹,夜霜儿的美大部分继承瑶姬,但比之夜霜儿的稚气未脱,雍容成熟的瑶姬却是更领风骚。

“唉......你这丫头,一回来就惊扰皇修炼,这么大了却还这般不让人省心!”无奈的摇摇头,瑶姬看似斥责却语气宠溺的嗔道。

她之所以及时出现也是担心夜皇再次训斥夜霜儿,别看夜霜儿是夜皇之女,可是在夜恨宫中,夜霜儿除了夜皇之女和五绝“魔女”的地位外,论受夜皇重视程度,她远不及其他四绝,更是远远不及仅大其两岁的辰。

瑶姬可是知道夜皇刚刚才受了神秘人的气,夜皇此人是绝对的上位者思想,绝对不是那种被亲情所束缚的人,她可不希望因刚刚的叫嚷使得自己的宝贝女儿成了夜皇出气的对象。

“孩儿知错了,但是孩儿也是因为着急才会惊扰到爹的。娘亲您快救救辰吧,要不然......”若是以前,见到母亲,夜霜儿一定会跑过去撒娇几下,可现在她满脑子全是辰的伤势,礼数上自然做的就不那么到位了。

“到底怎么回事!”王座上,夜皇沉声问道。他之前便奇怪,即使夜霜儿再不懂事,有辰在旁,又岂会纵容她在殿中大呼小叫。

“你们快把辰抬进来!”听到夜皇发问,夜霜儿扭头对殿外喊道。

夜恨宫等级森严,主殿乃是只有夜皇以及居于内殿的瑶姬方能随意进出的地方,除自己二人外,余下众人,即便身为自己亲女的夜霜儿,如无通禀,皆不得擅入。殿外抬护着辰的四名夜影卫听到夜霜儿的话,这才敢进入这夜恨宫门人视之为圣殿的主殿。

“属下拜见吾皇,吾皇功盖天地,千秋万世,永掌天下!”

将辰安稳的放在地上,夜影卫齐齐俯身下拜,头都不敢抬起,向着王座方向高声拜道。

“哼,主殿岂是你们这些卑微下人有幸踏足的!念在你们实乃权宜护主,本皇也不重罚,出殿后自废一目,退下。”

听到夜皇毫无情绪的话,四人全身一颤,扭头看向夜霜儿,妄图后者能帮他们美言几句,然而夜霜儿此刻却拉着瑶姬的手跑到辰身边,紧张的看着他,哪还在意夜皇对这四人是赏是罚。

“......谢吾皇隆恩!”未曾起身,再次齐齐高喊,四人方匍匐倒退,退身出殿。之前是因需抬护辰,他们方敢站立进殿,现在辰已放下,他们又岂敢再次起身离开。

“腹部被洞穿,应是被长剑等利器贯穿而伤。霜儿,你真是胡闹,这么严重的伤为何不就近找人医治?”看着眉头紧皱,痛苦昏迷的辰,瑶姬皱眉责道。这丫头如此关心辰儿,却又为何这般糊涂了,辰受伤严重本就需及时医治,她却先将其带了回来,这一路颠簸,岂非伤上加伤。

辰自婴孩之时便被夜皇收养,幼时的辰一直都是瑶姬照顾,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辰在瑶姬眼中,便似亲子一般,见到辰伤成这样,她心中的痛难以言表。

“哎呀,娘亲,不是女儿胡闹,是辰这家伙自己非要先回来的,谁劝都没办法。他说要向爹请罪......”听到母亲的话,夜霜儿可不干了,这哪是她的错,分明是这讨厌的家伙自己找死。说到最后辰要向夜皇请罪的话,夜霜儿的声音低的几乎听不到了,小心的抬头看看王座上那人,见到夜皇正在看着自己这边,夜霜儿急忙把头低下,自己父亲的严厉她可是知道的。

“嗯?!请罪?哼!瑶姬,不急医治,先将辰儿弄醒,本皇倒要看看他请什么罪!”夜皇何等人,夜霜儿声音即使再低他又如何听不到,心中已猜到一二的夜皇怒哼一声道。

“皇,辰儿受伤严重,还是......”

“你难道听不懂本皇的话吗?”夜皇是什么脾气,在这夜恨宫中,他是决不允许任何人违逆自己的话的,任何人。

“......是!”

暗暗叹息一声,瑶姬手掌掌心向上一翻,灵力汇聚,在其掌心形成一团柔白的光华,手掌再翻,在辰伤口上方虚按而下,柔白光华洒落而下,点点修复着辰的伤处。

“本皇之言,似乎只是让你先将辰儿唤醒吧!”王座上明白瑶姬所为,夜皇言语冰冷。

听到夜皇不满的语气,瑶姬虚按而下的手掌一顿,再不敢擅作主张,变掌为指,点在辰的眉心处。

“唔——”

痛苦的轻吟一声,辰自昏迷中新转过来,本能的先手握向七星剑柄,待看清身前人后,恭恭敬敬地喊了声“师母”,算是和瑶姬打了声招呼,随后强撑着身子,跪拜在王座阶下。

“弟子拜见师傅。”

辰与夜皇乃是师徒,也是夜恨宫内除了夜霜儿外唯一不用以“皇”来称呼夜皇的人,由此可见,夜皇对其器重程度。

“听霜儿说你要向本皇请罪?罪从何来?”微微点了点头,夜皇询问起辰请罪的缘由,言语中却并未让辰起身的意思。

“弟子有负师傅重托,此行并未寻到师傅所要之物,请师父降罪。”

话音刚落,辰只觉殿中空气一凝,寒意逼袭,王座上,夜皇衣袍无风自动。闭塞的大殿之中霍然刮起莫名阴风,阴风在夜皇身前凝汇成球,带着莫大撞力向下跪在地的辰击去。

夜皇这一击绝未手软,一击之下,辰身体直接撞飞到大殿支柱之上,深深的陷入其中,本就未愈的伤口瞬间再度迸裂开来,鲜血喷涌而出。

哇——

口中猛喷吐一口鲜血,辰的身体软软的跌落在地上,生死不知。

“呀!”

辰的惨状着实令得夜霜儿一惊,她很难想象一直以来被父亲极为器重的辰竟会被父亲重伤至此。

“爹,你干嘛下手这么狠啊,辰会死的!”

“混账!有负师命,只伤不死已是本皇大恩,你竟还敢质问本皇,谁给你的胆子!”

夜皇前一刻尚对神秘人言语夸耀辰办事可靠,此时便听到后者并未达到自己预期,加之神秘人之前言语威吓,本就心下动怒,此时更是怒不可遏。

早知夜皇心中有怒,唯恐夜霜儿言语再度刺激,瑶姬急急开口:“霜儿闭嘴!皇请恕罪,东西虽未寻到但终是死物,只要为人所有迟早会现世,届时我们再行夺取不迟。可培养辰儿这样一个得力助手却是不易,望皇念在辰儿多年功劳份上,饶他一次,让他以后将功补过吧!”

思量片刻,夜皇微微平复内心无名,微微点头,算是附和了瑶姬言辞。

“......将辰儿弄醒,本皇要了解事情始末!”

“皇英明!”

瑶姬对夜皇何其了解,后者如此说显然已经决定饶恕辰,快步来到辰身边,手中光华再聚。

然而辰的伤势实在太严重,以瑶姬的修为竟也施救了一刻时方才将其救醒,不过此番救治和之前唤醒辰时明显不同,这次完全是因为辰自身的伤势大幅好转之后自我醒觉,而非人为唤醒的。

瑶姬在这么做时其实心中也是忐忑的,她不清楚这么做会不会再次惹恼夜皇,不过所幸在她施救途中夜皇并未出言制止,显然默许。

“多谢师母医治,弟子身体已无碍,师母莫要再为弟子消耗灵力了。”刚一醒觉,辰便出言阻止了瑶姬的继续医治。

听到辰的话,瑶姬眉心一皱,受如此重伤又怎会如辰所言无碍呢。但她继续施救的手却是顿了下来,倘若辰未出言,夜皇也默许,她自可将错就错争取将辰彻底治愈,但此时辰已说出无碍的话来,若自己继续救治,自然又会惹怒夜皇。看到辰强撑着身子挪走到王阶前再度跪下,瑶姬暗暗摇头——

这孩子,真是......

“辰儿,将此次任务始末如数说与本皇,不得有丝毫隐瞒!”

“是!”

......

听完天苍灭门到最后辰身受重伤的详细过程后,夜皇再度震怒:

“哼!区区一个天苍小派竟折损宫中十余夜影卫,你身为五绝之首,却因那夫妇二人不入流的秘法,以至身负重伤,我夜恨宫何时如此丢脸过!”

“弟子知罪!”

“回去面壁十日,十日后本皇另有任务予你,这次的任务我不希望再看到任何失败,给本皇退下!”

“是,弟子告退!”

“慢!”

辰刚起身欲离开,夜皇一个“慢”字说出,他又再度跪了下去。

“师傅还有何吩咐?”

“最后伤你那人必是天苍余孤,东西想必也在他身上,若再遇到一定要给本皇拿回来!哼,本皇要的东西还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弟子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