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一邋遢男子站在一片巨大的白色羽毛上轻轻的向前飘来,羽毛迎着风左右的摇荡,看起来相当的不稳,不时有攻击落在男子身上,却全都像打在虚无之中。
“对方的统领,我有要事商量,请向前商谈。”
“对方的计策吗?”黎志身体轻微向后靠,右手背负在身后,随时准备着攻击。
邋遢男子正是狂心惰,他没有继续前进,而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以表示自己没有恶意,“别那么警惕,我要杀你轻而易举,不过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立刻就退出战场,我能用心神大誓来保证。”
“什么叫做杀我轻而易举,我观你修为也没多高。”黎志自然看不出修为,这样说显得自己好像能看穿罢了。
狂心惰思考了片刻,答道:“确实我困在筑基二层已经有很多年了,不过......不知你是否听说过天圣三狂。”
城墙上有听力惊人者听到狂心惰的话语后,震惊道:“竟然是天圣三狂!!他怎么会在这里?中心战场才是他该去的地方,怎么......”
一位较为年幼的弟子疑惑的问道:“什么是天圣三狂?很了不起吗?”
那人脸色变得相当难看,大呼道:“你不知道??他们可是少有的能够连跨两阶作战的妖孽。”
“两阶?”青年知道修仙界的那个说法,如果是同等身份条件下,也即同是超级门派弟子,能够跨一阶战胜对方那么是天骄,能够跨两阶则是妖孽,也就是说眼前这个人相当于天圣的筑基四层,甚至比一般的筑基四层还要强大。
黎志也从通讯仪上发来的消息中恶补了一下他的修仙界常识,他在看到简短的几个字“堪比筑基四层”后,硬是绑着一张脸,平平淡淡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那又怎样?”黎志微微向前踏步靠近,他不想让别人听到他们的对话。
狂心惰微微一笑,看出了黎志的想法,自然而然的压低声音:“看来我的提议还是很吸引的。”
黎志走到一定距离后,以腹语问道:“你想怎样?”
狂心惰说道:“简单,只要你把城内一人交出,我们便离开。”
狂心惰说完这句话后,他身旁的那名狮鹫青年神情微微颤抖,嘴角更是时不时要笑出来一般,仿佛有什么开心的事即将发生。
黎志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如果他说方离殇的话,他一定二话不说的出手,“谁?”
“暗丽莎。”
黎志心中一凛,不过仍然是目无表情的说道:“不认识。”
“没关系,我认得。”狂心惰平静的说道。
黎志假装思索道:“我不可能让你进去,你先告诉我她是谁?是什么人?有什么特征。”
狂心惰笑道:“暗家不就在城中心吗?你作为统领应该很清楚暗是什么姓。”
黎志听出狂心惰话语中的质疑,解释道:“我并没有见过此人,也没听暗家家主说过。”
“那你问他不就可以了吗?”
“我怎敢断定她没有死在你们的人中呢?”
狂心惰眉头微皱,看向身旁的阴柔男子。
阴柔男子点头的走向前来,“我能感受到她的气息。”
黎志咬咬牙有点不知所措“什么意思?”
狂心惰不耐烦的说道:“意思就是他能感受到她在里面,你也别想打探出什么东西出来。你只需要选择就可以了,是和我们对抗,还是将她交给我们,对抗的话你必输无疑,她也迟早是他的。你好自为之。”
黎志低语喃喃道:“她......我认识,我不会伤害她。”
阴柔男子开口道:“你放心,莎莎是我这辈子最爱的人,我会用一辈子来宠她。”
黎志看了他一眼,疑惑道:“你是谁?”
“我是暗家的弃子,暗丽莎的堂哥哥。”
阴柔青年说这句话的时候带着恨意,后半句却又带着复杂的爱意,让人听起来相当的诡异。
黎志咬牙道:“她......不愿意。”
“她会愿意的,她小的时候最爱的人就是我,每次见到我她都会开心得跳起来,这次也一定如此,只要你跟她说,她一定会跟我走。”
黎志见他越说越着迷,打断道:“你离开多久了?”
“十年。”
黎志握住双手,死死的咬住嘴唇,这个人丫的就是妄想症末期,十年前暗丽莎才四、五岁,能在那个时候对一个小女孩产生爱慕之心,还扭曲到把小女孩的好感当作爱意,这不是神经病是什么?
阴柔男子着急的向前几步,有点歇斯底里的喊道:“我会娶她为妻,给她想要的生活,什么我都可以给她,我会对她非常非常好!!!她喜欢吃的糖果我也带过来了,你看!!我对她多好!!!”
“好了。”狂心惰向前拍了拍阴柔男子的肩膀,对黎志说道:“总而言之,她不会受到半点伤害,甚至我可以将她收为徒弟,让她加入天圣,她会得到相当好的对待。这些我都能发心神大誓。”
狂心惰看到黎志表情有所变化,继续说道:“你其实对这次战争没有半点把握吧?你根本没有赢的自信,我能看到你面具后隐藏的真实面孔,你很累,硬生生的将自己推到一个高位上,把所有责任使命都往自己肩上扛。但是你渐渐意识到,自己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坚强,别人的信赖、对你的信仰,成为了你的负担,让你骑虎难下,你......后悔了,你开始质疑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逞强?为什么要在乎他们的命运?”
“你是不是开始在想,如果输了的话会怎么样,自己爱的人都会死去,你保护的、捍卫的,自己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变成了白费。如果你认识暗丽莎,真的想为了她好的话,就应该把她交出来,她不用经历亲人被屠杀的现实,她不需要亲眼看到这种苦难,她可以活下来,可以更好的活着。”
“为了她好......一切都是为了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