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长仿佛受了死刑,耳里嗡的一响,“扑通”跪在地:“大少,我是收了他的钱,放了他,可是……并没有做不对住您的事,我真的没有。刺杀大帅,也是为了您。”
欧阳寒喝着茶,悠悠然:“倘若你做了,还能活到现在?”
侍卫长几乎哭出声:“大少,我是不得已的,因为家里的女人专爱比攀,所以……欠下了不少钱,孩子又闹,上有母亲……虽然说老爷没亏待过我,可是最近我迷上赌,所以……”
“我知道。”欧阳寒截断他,起身将他扶起,叹了一口气,“我什么都知道,你欠下不少债,所以急需钱。”侍卫长仍是凄然地唤了句:“大少。”
欧阳寒面无表情:“你看着我长大的,又怎么会忍心对付我。”侍卫长坦然松了口气:“大少知道就好。”欧阳寒微微一笑:“一会儿我去大帅府,你去解决山川大佐。”
侍卫长背脊一凉,问:“除掉他?”欧阳寒摇头:“只要他离开上海就成了,我快要结婚了,我不想弄出什么麻烦来。”侍卫长微微一怔,有点不敢置信,最后说:“好,那属下立刻去办。”
欧阳寒看着他的背影,静静地喝着茶,茶杯一瞬间,变得重重,仿佛成了巨石。他微微一叹,自言自语:“我只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
侍卫长额头尽是大汗淋漓,司机开车已是极快,他却觉得慢,仿佛火车一样,缓缓在动。他不断催促司机:“快一点。”司机一脸无奈:“很快了,再快怕出事。伤着您可不好。”
侍卫长惶急地说:“要不要我自己来开。”
司机笑道:“大少说送您去山川公寓,让我亲自开车。”又瞧了眼车后镜里尾随的车,“后面的侍兵也跟着许多,我们不能开得太快。”侍卫长眉头紧锁地瞥了他一眼,心下忐忑。欧阳寒竟然知道……他怎么可能会知道?难不成有内鬼?会是谁?可能是那天跟着去的士兵,一定是……他回去一定要好好查查,这事件,可大可小。
山川公寓里种了许多花花草草,满树灿烂的花,如云似霞,清香四溢。山川大佐穿着黑色带白色纹饰的和服,跪坐桌前,面容庄严。侍卫长跪坐去他对面。
“我们的事败露了。”
“哦?”大佐微挑眉,浅笑道,“他知道了多少?”侍卫长说:“知道我收了你的钱,但其他事,他知不知道,我就不晓得了。”
大佐替他斟满茶,微笑道:“请。”侍卫长哪有心思喝茶,心急如焚:“一定有人告密。”大佐面上依然堆着笑:“茶道,讲究清,静,寂。”呷了口茶,又道:“你不要着急,既然他知道了,我们就按他说的。”